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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南福镖局,镖镖必砸!》 第十二章 善人之死(第1/1页)
一众被愤怒裹挟了想法的流民们浩浩荡荡地来到李善人的房屋外,其中有人还特意从村庄中其他院落内将照明的火把聚在了手中,一时间李善人所在的独院附近被照得灯火通明,宛若白昼。
直到他们发现院内地上直挺挺地躺着两具尸体的时候,领头的人忍不住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他这一退,身后跟着的流民中一些胆小的也想往后退缩,但是偏生有那胆子大,不怕死的,大手一伸拨开人群后,面无惧色地来到两具尸体前。
伸手探了探鼻息,发现都已经绝了气息,就撇下尸体不管,小心翼翼地走到屋前,借着烛火很直接地就看到了被捆得死死的李善人,迈进屋内之后,又发现了那用杯子压在一旁的便条,他是大老粗一个,哪里能识得字,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那纸条上写的东西让他昏昏欲睡。
于是他便拿起字条回到屋外,反正他心想那李善人也跑不脱,不着急盘问他,走出来将字条递给流民中最有见识的老爷子来看,一众流民则都还站在栅栏外,眼巴巴地朝这边够着脖子张望。
等到老爷子看完字条上的内容,用流民们能听懂的话语将上面写的内容讲了出来,再加上傻大胆将院内的情况描述了一遍,这群方才还极为胆小的流民陡然就有了胆气,按捺不住内心的惊惧和愤怒冲进院内,冲到屋中把李善人像是抬猪一般给抬了出来。
不过他们在路过那两具尸体的时候,还是有着天然的畏惧的,都是绕着走的,最多就是探头啐一口,然后再迅速收回脑袋,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再说那李善人被这连番折腾下,悠悠醒转过来,只感觉天旋地转,可他还未来得及看清周围的情况,就有人一口吐沫啐在他脸上,嘴里还破口大骂着。
“还善人呢!狗屁的善人,原来跟那些富人一样,也是一肚子坏水的畜生!”
“就是!呸,杂碎!”
李善人骂人的话还没来得及骂出口,星星点点的吐沫浓痰就像是雨点子一般砸在他身上,狼狈不堪地护着自己的脸,紧接着,就被一群狂风骤雨般的拳头和脚底板包围,众人一边打,一边还不住地怒喝着。
“打死他!”
“打死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这个囊球坏得很!撒万货么!”
“你达一脚后跟踹死你,你休了你先儿咧!嚷死你!”
一众本地口音中,突然冒出来一个奇怪的口音。
“我打死你个龟孙儿!”
不过流民们毕竟来自各地,口音有差异也很正常,一时间李善人被打得蜷缩起来,像只煮熟的虾米一样,只能从喉咙中发出一些呜咽的求饶声。
唯一知书达礼的老爷子则在读完字条上的内容后就默默走到了一旁,冷眼旁观着流民们宣泄着自己的情绪,意外的是,那傻大胆也没有参与其中,而是蹲在老爷子身边,饶有兴趣地观察着瘦小男子和宋猛身上的衣物,看起来对上面的花纹很感兴趣。
一顿拳打脚踢之下,李善人很快就承受不住了,他自认为是外门弟子,实际上两个锻体实力的边都摸不到,就在他双眼发黑彻底昏死过去的最后一刻,他的视野中只看到了一个洁白的陶瓷瓶子在尘土中翻滚着,最终被一双双脏污不堪的大脚踩得粉碎,他内心中最后的想法,不是肉体感到疼痛或是因死亡而畏惧。
而是在埋怨这些刁民有眼无珠,土鳖一般糟蹋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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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老爷您可得替我们做主啊!”
“大人,我家小叔子被骗去当家仆,现在不知道所踪,您可要帮我们找找他啊!”
“就是啊!官老爷,这李善人他可不是个好怂啊!你一定要给那些可怜人报仇啊!”
一众流民此刻都围在李善人居住的荒村小院外围,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这小院冲里面叫喊着,哪怕是官差们亮出明晃晃的牛尾刀,他们也没有一点要闭嘴的意思。
谢文图则一脸麻木,只觉得自己此刻仿佛掉进了嗷嗷待哺的麻雀窝一般,叽叽喳喳的实在是吵得他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又不好大声怒吼,只得探出一只手缓缓揉着眉心,舒缓着心中的郁结。
“郡尉大人,你看这个,据流民们所说,这纸条是他们来到这房屋时发现的,很可能与本案有关。”
谢文图手下的士卒递过来的正是慕容夏留下的纸条,谢文图看了一遍纸条上的内容,好像发现了什么,挑了挑眉毛,将纸条若无其事地塞进了袖口内。
检查完案发地的谢文图转过身来,对着围在周边的流民们高声喊道:
“此案本官已经知晓了,你们所言非虚,这李善人的确是心怀叵测之辈,所以他身死之事就不用你们对簿公堂了!”
“你们现在就都先散了吧,别围在这里,等到案件有进展的时候,本官自会布下张榜告诉百姓,还你们个公道的,啊,都散了吧散了吧!”
不得不说,这谢文图在汉中,也算得上是一个比较亲民的好官了。
待到他好不容易劝慰完流民离开后,谢文图就转身对着刚才的士卒吩咐道:
“传话下去,就说本案是正派弟子路过此地,发现异常,然后出手匡扶正义,行侠仗义之后并未留名便离去了,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本案的‘经过’,明白了吗?”
士卒听完笑嘻嘻地说:“是大人!我在您手底下跟了这么久,连这点意思还悟不到吗?”
谢文图不由得笑骂一声:“行了,快去吧,别拖沓了。”
“又要给这些所谓的正派弟子添上一笔功劳了,嘁,真是不快。”
士卒走后,谢文图不屑地暗自嘟囔了两声。
这事情究竟是不是正派弟子做的,是哪个宗门的弟子做的,他堂堂一个郡尉能查不出来吗?这粥棚设了快有十天半个月了,期间一直没出乱子,偏偏在昨晚陡生事端,他只需让手底下的人查探下这两日进出汉中城的人,再探探城内百姓的口风,自然能找到对应的人物,可是又真的需要如此吗?
谢文图觉得,他可以找,但没必要。
既然别人留了字条很明显是不想多生事端,只是手段还是稚嫩了太多,万事都不如直接灭口,拂袖离去来的实在。
做了就是做了,又何必留个字条呢?
转念一想,他又觉得是那行侠仗义的几个人是因为相信官府才如此做的,恐怕是不想牵连到家里人身上,这样想,他就又能理解对方几分了。
不管怎么处理这三人,什么时候处理,似乎都会留下痕迹,除非用毒拖个一两个月,让他们到时再暴毙,可那样做的话,期间又会有不少无辜百姓被掳走。
想到这里,谢文图的眼神也逐渐变得深邃,袖袍下的手掌用力攥成了拳头,独自喃喃道:“陈温舒啊陈温舒,你可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恐怕这事跟你也逃不了干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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