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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南福镖局，镖镖必砸！》 第十章 人如蝼蚁，命如草芥(第1/1页)
就在苏定还在外面因为第一次看见好友杀人见血吐得昏天黑地的时候，慕容夏也已经盘问完了李善人，成功得到了自己所需要的答案，至于他用的那点手段，就不需要详细描述了，虽然没有多么残暴，但是从李善人那几声闷哼声就能听出来，他没能捱住。
慕容夏走出房屋一屁股坐在门槛上，看了一眼蹲在一旁还没缓过来的苏定，略显落寞地说道：“你吐你的，我说我的，毕竟我跟父亲走镖见惯生死了。”
“这个江湖上只有死人才不会泄密，我们的根基跟这黑魂会比起来太弱了，我不想因为我们的鲁莽牵连到家人身上。”
慕容夏很明显是在跟苏定解释自己出手击杀瘦小男子的原因，他也知道自己今天的的表现和以往的形象大相径庭，他不想让友人误会自己。
“我...呕...我知道你做的没错，呕...我就是，有点不舒服。”
苏定头也没抬地摆了摆手，一边说一边还干呕着，好不容易才缓了过来，脸色显得格外苍白，亲眼见识别人杀人和小时候看别人家杀猪是两种体验，他只是那场面冲击到了，还不至于圣母到认为慕容夏不该下杀手。
听到苏定的回答，慕容夏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但是在月光下再配上他那渗人的惨白色面色，反倒是显得他和苏定两人此刻形象无比接近。
等苏定缓和了一些，卓天阳也走了过来，慕容夏就又接着讲道：
“这事情该问的我都已经问完了，里面那个李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是隶属黑魂会的一个外门弟子，满脑子都是私欲，暗地里做了不少腌臜事。”
“说起来是什么狗屁外门弟子，不过是为了听着好听，其实他们这群人不过是那些宗门专门放到世俗中捞钱的仆役，平时负责完成些宗门下派的任务，也不管良心和人命，他们为的就是换取些延年益寿的丹药，或者是给自己子孙后辈换一两本外功功法，如果混的好了，拿本内功心法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这李善人负责的，就是帮宗门在外雇佣一些杂工，带回到宗门中干些杂活。”
说到雇佣两个字，慕容夏惨白的脸上露出了具有讽刺意味的笑容，神情和言语间都是对他们的鄙夷和不屑。
这些话都是慕容夏从李善人口中盘问得知的，他也没想到李善人其实连外门弟子都算不上，想想也是，哪个宗门会要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手无缚鸡之力的弟子。
不过此时的慕容夏却没有猜到这一层，于是他继续跟苏定二人说着自己从李善人那里盘问到的消息，以及一些自己跟镖时对黑魂会的了解。
“据我所知，这黑魂会不说是在各大宗派里，就是在六大邪派中都是名声最臭的一派，这些穷苦百姓被这李善人威逼诓骗去了宗门，未来究竟是做苦工还是如何却没有人能知道。”
“我只知晓他们一旦进去了，那这一辈子便绝了从中出来的可能性，往后的生死都将由那些门派中人说了算，江湖传闻，凡事试图泄露黑魂会宗门驻地的人都死了。”
“而这李善人却只需要每月把百姓送到固定的地点，就能得到上面赏赐的养魂丹，这种只能够用来弥补心神亏损的丹药可能对于通窍期以上的人没什么用，但是对这些锻体都不达不到的人来说，却跟神药无疑，让他感觉自己能长寿一般。”
说的越多，慕容夏脸上的嘲讽笑容就更深一点。
“于是他每日都偷偷从流民中哄骗一部分人，名义上是收为家仆赏口饭吃，实际上是为了完全宗门的任务，一开始他都是看准了乞丐们无人在乎，肆意妄为的，后来轮到流民们，这其中的人大多都是一同流亡的，相互之间也都认识，他就没那么好下手，这才减缓了速度。
“不管是乞丐还是流民，要我说这粥棚开了这么多日子，动静应该也不算小了，我却不信当地的官府毫无察觉，也不派人来监管盘查一番，仿佛一点都不担心人口流失。”
说完这些，慕容夏又深深叹了口气，他虽然和他爹走镖见识过一下黑暗面，但说到底大多数时间里，他和苏定还是从小在家人呵护下成长的，初入江湖的他们对江湖的认知只有臆想中的行侠仗义，豪迈仗义，陡然间被人撕开盖在现实上的美好画布，不免就心灰意冷对江湖失望起来。
此刻的苏定也停止呕吐，因为他已经没什么可以吐了，伸手用卓天阳递过的绸巾擦拭了一下嘴边，有些虚弱地对慕容夏说道：
“这江湖虽被黑暗阴谋笼罩，但若是像我等还有一腔热血的人也轻易退缩了，这江湖岂不是永无白昼之日。”
这一晚的遭遇，不但没有打消苏定闯荡江湖的决心，反而让他坚定了要行侠仗义的初心，这些话若是在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油子听来，恐怕就是一个足以令他们捧腹大笑的滑稽玩笑罢了。
但现在这说这话的人，以及听这话的人，都是从良善之家呵护下走出来的少年游侠，正是热血沸腾，容易被激起情绪的人，慕容夏略显惊异地盯着苏定，他说：“我记得你苏少侠做事一向是没心没肺，这种话出自你口我可是有点难以置信。”
苏定也没在意，扶着墙走到屋中看着还瑟缩在角落的李掌柜，背对着慕容夏回答道：“没什么，只是脑海里又闪过些奇怪的东西罢了，嗯有句话好像是这么说的。”
“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
“虽然我也不知道仲尼是谁，不过这句话听着还是挺有气势的。”
说完之后的苏定走进屋内蹲下，目视着神情呆滞瘫倒在地上，仿佛受了莫大刺激一般的李善人道：“李大善人，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苏定也拿这李善人没什么好办法，他虽然认可慕容夏杀了那瘦小男子灭口的行为，但是那两人跟这李善人不一样，外面的流民和城中的百姓现在都知道李善人在这荒村设立粥棚的事情，但是没人知晓那两人的存在。
倘若是效仿方才的法子把这李善人也灭口了，那说不准，不，是一定会引来官府的盘查，到时候万一他们有一点地方没处理干净，就免不了被麻烦找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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