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玩家来自华夏: 第十一章: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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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高七尺八寸,仗着身高优势的嵇康轻轻松松拿走刘伶的酒壶,半开玩笑地说道:
    “伯伦,你若再喝下去,我们可不好与你夫人交代啊。”
    刘伶揉了揉眼,才发现眼前的嵇康,满不在乎地在地上打滚:
    “天生刘伶,以酒为名,一饮一斛,五斗解酲。妇人之言,慎不可听!”
    “嵇叔夜啊嵇叔夜,你要是我的挚友,就把酒壶还给我!”
    却不想嵇康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是兴致勃勃地蹲了下来,看着刘伶在地上撒泼。
    这么闹了一会,刘伶估计也死心了,像条腌好的咸鱼一般赖在角落。
    嵇康这时候才站起身来,将目光投注于一直侍立在旁没什么动作的陈退身上。
    嵇康的个头很高,直起腰的他比陈退还要高出一些,身姿挺拔,如同一株扎根于破岩般的孤松一般,也难怪被时人叹为“嵇叔夜之为人也,岩岩若孤松之独立”。
    “不知汝之名姓?”
    将陈退全身上下细细看了一遍,或许是容貌不凡的缘故,嵇康倒是很有耐心地询问道。
    “邺城陈退,暂且无字。”
    见嵇康问起自己,陈退也是行礼。
    “他现在做着宫里的侍中。”
    阮籍抱着双臂站在一旁,神色复杂地说明道,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选择把这个小子带到这里与嵇康相见。
    “……”
    嵇康沉默了一会,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的刘伶所发出的微微的鼾声。
    “敢问君之志,如许,巢否?如子房否?”
    陈退听了嵇康的话,倒是有些好笑,许,巢指的是先代著名的隐士许由和巢父,之前刘伶也和自己提起过要拉自己去做隐士。
    这样看来,自己可能还真是长了一张归隐山林的相貌,不过倒也有可能是天赋中“容止”的影响。
    至于张良,可以说在现在的时代,运筹帷幄辅佐刘邦兴汉四百年的他绝对算是现在文官的偶像,毕竟魏武皇帝也喜欢天天“吾之子房”“吾之子房”的夸人。
    虽然结果不太好就是了。
    瞬息之间,陈退心思已经转了数圈,最后拱手回答道:
    “当如尹吉甫也。”
    话刚说出口,嵇康还没说话,阮籍就先皱着眉头开口道:
    “你这小子,年岁不大,口气倒不小。蜀中诸葛丞相,尚且自比管仲,乐毅,你倒好,居然敢自比尹吉甫了。”
    “你不是正好没字吗?我倒是有一个适合你的字,就叫君谦怎么样?”
    一般来说,古人取字都会与本名相近或相反,陈退的“退”字本身已含“谦让”意,阮籍随口给他取的这个字倒也有些道理,但看他不屑的语气,明显是取反义故意嘲讽。
    陈退也不生气,毕竟为了博得嵇康的关注,他确实吹下了这个比较远大的志向。
    要知道,这可是辅佐周宣王中兴,并让其亲自作诗“文武吉甫,天下为宪”的一代贤相尹吉甫,放眼过去,也唯有姜尚,伊尹能与之相匹。
    嵇康也没有理会阮籍这有些辛辣的嘲讽,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会,轻声说道:
    “陛下今日受玺大典时,因举止失礼,被大将军司马公当众所责……”
    嵇康的话还没说完,陈退已经皱起了眉头,甚至不等嵇康继续说完,就直接一拱手,生硬地说道:
    “既如此,小子先行告退回宫。”
    话音刚落,陈退就直接毫不犹豫地背转过身,几步走出了刘伶的家中。
    “此子有些无礼,个性急躁,难成大事。”
    阮籍看着陈退的背影消失在门扉处,摇了摇头道。
    “非也。”
    嵇康饶有兴趣地看着敞开的大门,忍不住评判道。
    “此子倒让我想起一人。”
    “何人?”
    “夏侯太初。”
    阮籍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这是在说他和夏侯太初一样免不了牢狱之灾吗?”
    “非也,我只是觉得他们的相貌气度有些相似罢了。”
    嵇康若有所思,用手指轻轻敲打着供桌。
    “朗朗如日月入怀?我看此子,恰如那不懂事的金乌一般,行事张扬,纵然耀眼,迟早要陨落九天罢了。”
    “这么一说,倒是应了之前夏侯太初的评语,不过一志大心劳,利口覆国之人罢了。”
    “他今日无端找上伯伦,不过也就是想与我等搭上关系,共同乘上一艘将沉的大船,最后一起被淹没。”
    阮籍的嘴巴确实毒,嵇康说一句,他就能反驳三句,看起来着实对陈退有些怨念。
    嵇康见友人对一个今天才刚刚认识的小辈如此激愤,也不由得笑笑:
    “看来嗣宗你还是太过在意对方的身份了。”
    “君少时济世之志,十存一否?”
    被嵇康戳穿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阮籍也有些脸色发红,恶狠狠地咬着牙齿说道:
    “百不存一!”
    说完这句话,像是不过瘾一般,阮籍又想吐口唾沫增强一下气势,但想了想这是刘伶的家,于是又跑到院里,吐完唾沫才回来说道:
    “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耳。”
    嵇康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拿起了酒壶,一边往自己嘴里倒酒,一边冲阮籍问道:
    “嗣宗可知《人物志》之品评人物之法?”
    “人之神,精,筋,骨,气,色,仪,容,言,是为九征。”
    “陈退其人,就目前匆匆一瞥,其九征皆为上上之品,容止俊雅,有少年之风骨,思致韶润,兼君子之气度,书云“聪明秀出谓之英,胆力过人谓之雄”,确有英雄之色。”
    “只是年岁尚小,风貌未露,气声未振罢了。”
    嵇康说完这番话后,继续美滋滋地喝着酒,却把一旁的阮籍震了个七荤八素。
    如果不是清楚嵇康的本性,他估计还会以为嵇康收了对方的钱财贿赂来为之扬名的。
    “叔夜看法与我一致。”
    刘伶靠在墙边,眼巴巴地看着透亮的酒液流进嵇康的嘴里,开口附和道。
    “其人之志,不同于我等浪荡之人。”
    “他没有选择子房,姜尚,伊尹等人为志,却钟情于尹吉甫,其意昭然也。”
    “盖前三人,纵有滔天之功,然皆为开国之能臣,唯吉甫一人,挽厉王之天倾,定宣王之功业,为中兴之臣也。”
    “孰能浊以静之徐清,孰能安以动之徐生?”
    刘伶摇头晃脑地诵着《道德经》里的句子。
    最终他睁开眼,和嵇康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
    “当此子也。”
    ……………………
    陈退与友人A的历史笑话环节:
    陈退:下雪了哎,真漂亮。
    友人A:是啊,可惜我们没文化,一句漂亮走天下,也不能咏个雪啥的。
    陈退:这就要给你安利一下张宗昌张大诗人的咏雪诗了:
    《咏雪》
    什么东西天上飞,东一堆来西一堆。
    莫非玉皇盖金殿,筛石灰啊筛石灰。
    友人A:我突然自信了起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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