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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赫尔曼戰記》 序章：撤离(第1/2页)
1907年冬，赫尔曼西部边境，萨尔布吕肯防线，178防区。
“为什么我他妈的要在这个鬼地方打仗啊！”
澄黄色的光点犹如暴雨一半洗刷着一切阻挡它们前进的物体，冬日的泥土一反常态的向外散发着庞大的热量，那股热量是如此的巨大，以至于连雨水都会在落下的中途被蒸发，化为一滩雾气。
轰！
巨大的爆炸声响彻天空，随之而来的还有犹如流星一般的焰火。
露卡莉亚匍匐在早已被炮弹给炸的和松软沙地一样的待出击区块上，在几个小时之前，这里的地面还硬的足以让战车通过。而在短短几小时的炮击之后，坚硬的地表早就化为了足足一英尺厚的齑粉，随便一踩就能没过脚面。
“不行了，前线已经顶不住了！那帮子法尔兰畜生的进攻太猛了，就我们这点人怎么可能挡得住！卫生兵！卫生兵在哪里！这里他妈的有个被打断了腿的！”
隔壁连队的士兵一边沉声嘶吼着，一边将刚爬出战壕就被流弹打断腿骨的士兵拖回近两米深的战壕里。
啪！战壕里水花四溅。
他们是迄今为止最后一批冲出去的士兵，也是唯一一批活着从前面撤到战壕的。
露卡莉亚仰起脑袋用余光瞥了眼那几个士兵，不由的摇了摇头。没受伤的两个还好说，而那个被法尔兰人的机枪扫断了大腿的小伙子，在这满是尸体和排泄物混杂的臭水里，估计用不了24小时就会因为感染而死。
抬头看了眼天空，长达一百六十多米的巨大人造物——齐柏林飞艇，此刻已经化作一团燃烧着的巨大火球，一副随时都会坠落下来的模样。
漫天的黑烟浓厚到连太阳的光芒都能完全遮蔽，明明时间才刚过正午，却如同黄昏已过，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一片灰黑的颜色，除去些许炮弹爆炸和枪口的火光外，就只剩下那些从上次交火中死去的士兵的遗骸中所飘出了磷火了。
“喂，那边的技术官！”
就在露卡莉亚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试图装作死人的同时，观察前线情况的时候，一道粗哑声音对着她吼道：“叫你呢，没听到吗？那边的女技术官！”
露卡莉亚迟疑了一下，然后才发现那人是喊的自己。
她连忙向后挪了两英尺的距离，好让自己那顶本来有点泥灰，却因为扭头而将灰全甩下来，导致看起来黑的发亮的头盔在地面上看起来不是那么的显眼。
“怎么了？”
她支起手臂，好让胸口腾空，这样说话方便一点。
“我们已经打光了整整六个连，再不后撤的话就全都得交代在这里了！你不是技术官么？就不能和后面的指挥部联络一下？”
粗哑声音的主人，一个穿着下士制服的男人，蹲在用木桩搭建的小平台上，用不知道哪里偷来的黄油，能吃的那种，给自己从法尔兰人手里抢来的小手铳做着简单的润滑。
咕噜。
粘稠的唾液顺着喉咙下到胃中，从后方轮换到这块前线防线已经四天的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高热量的食物了，就连炖菜，都已经有两天没吃到了。
“ic…咳！咳！”
刚准备说话，却被喉咙里的粘稠感给打断，咳嗽了半天，露卡莉亚这才缓过一口气来：“我也想后撤啊！但是打起来还没多久我们就联系不上后面的指挥部了！对了，我叫凯恩斯，你是？”
“诺里斯，诺里斯·弗莱蒙，没有中间名，长官。那就不能派个通讯兵么？”男下士从胸口的口袋里拿出一小壶啤酒，那是在昨天的补给里拿到的，他喝了一点，但是却没喝完，这才给现在的自己留下了这刚好可以漱几下口的量。
将那铝盖拧开，稍稍抿了一口，含在嘴里好将整个口腔润一遍，最后他才将那只剩些许的啤酒给咽下肚，然后将那盖子小心盖好，丢给了趴在斜坡上，试图顶着脑袋上那该死的尖角头盔，探头观察前线的露卡莉亚。
“谢了。”倒也不客气，露卡莉亚拧开盖子就灌了一口，高浓度的酒精饮料直接将她喉咙里的粘稠感洗刷的一干二净，火辣辣的让她感觉好受了不少：“通讯兵我早就派出去了，但是就算他跑的比那那些该死的骑兵还快，那也要至少三个小时才能回来，我的怀表坏了，你帮我看下打到现在多久了？”
下士从露卡莉亚手中接回铝制的小酒壶，塞回胸口的口袋里，同时还不忘从怀里掏出自己那个已经碎了一半玻璃的破怀表，在敲了敲那金子做的外壳后，思索了一阵子后，才缓缓道：“六个小时又十一分钟了，亲爱的少尉阁下。”
“六个小时？”露卡莉亚感觉自己的耳朵有些不太好使了，在她看来，现在应该才是上午的样子：“你是说现在已经三点多了？”
“是的，少尉阁下。”诺里斯手抖着把怀表塞回毛衣和外套的夹层里，接着一个翻身，便持着那法尔兰制式的小手铳爬到了和露卡莉亚平行的坡面上：“照理说应该回来了！我们和后方也就只有两英里不到，哪怕是和姑娘散步的小伙子都应该回来了。”
露卡莉亚顿时感到脑子一阵眩晕，确实，来回四英里的距离用五六个小时是肯定足够了的，而通讯兵无一例外都是长途跋涉的好手。而这么久还没回来，怕不是自己返回后方的路线被该死的法尔兰机动部队给切断了。
“要撤么？少尉阁下。”
诺里斯把脑袋探出战壕的边缘，一边用黑叔叔射击法对前方不远处的几个散兵坑乱打一气，一边时不时的把被火炮的爆炸给震飞到自己脸上和袖子上的土灰抖下来。
“再等一刻钟，一刻钟之后还不回来你就去180防线，如果那边的人比我们还少，就通知他们准备撤离。”
露卡莉亚再次趴在了地上，体重压得她喘不过起来，但好歹还是能说两句话。
180防线是靠近中央区的防线，那边受到的炮击和进攻烈度大概是露卡莉亚所在的178防线的两倍，若是那边的人数太少，那么178也铁定是扛不住的。
诺里斯听闻两眼一亮，他本以为这个看上去白白嫩嫩的小姑娘会和之前的几个长官一样要求自己死守防线，但是她却毫不犹豫的告诉自己一旦人数过少就可以准备撤离，这对于已经在一线上打了快半年的他来说，可不多见。
而且，所谓的那边的人比自己这里的还少，其中的操作范围可不小。
但是……
他看了眼正将步枪缓缓从沙袋上抽回来的露卡莉亚：“要是我们的机动兵也在的话就好了。”
露卡莉亚则是白了他一眼，将步枪放在自己的手臂下当作支撑：“我他妈的也想要机动兵啊，但是那帮子人神出鬼没的和他妈的抓人的宪兵队一样，不要的时候到处都是，要找的时候找死了找不到。”
“确实。”
诺里斯哈哈笑了起来，紧接着脑袋上便嗖嗖的飞过十几发子弹，法尔兰军可以说已经推进到了赫尔曼战线的门口，这并不是可以放声笑出来的时候。
连忙收起踩在泥土里的双脚，诺里斯就这么单手按着自己的头盔顺着土坡向下滑动了一英尺，这才长舒一口气。
“小声点，你刚才差点就死了。”
露卡莉亚稍微压低了点声音道：“看上去炮击马上就要停了，机枪位上还有人么？”
“有。”诺里斯看向了自己左侧的战壕，那边的地势稍微高，且靠后一点，在自己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每一个战位的情况，虽然只有那边人的脑瓜子可以看到就是了。
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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