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葬: 第四回 说经论佛气不凡,妙语连珠语连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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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这江流儿年满十八,既已决定留于佛门、以报师恩,便需另取一法号。
    可如今不在金山寺,两位至亲也已过世。
    江流儿心下郁郁,便替自己取了个法号,名为“三葬”。
    这一葬师,二葬母,至于第三要葬何物,他自己不说,旁人也不得而知。
    只是每逢雨天,他便会去到屋外怔怔望向天幕。
    往往一站便站到雨停,全身湿透也毫不在意。
    若是遇雷雨天气,他眼神更是晦暗难明,也说不清是仇恨还是怀缅。
    这年,恰逢大相国寺修建完毕,太宗皇帝下旨广纳高僧、驻寺修行。
    天下僧侣皆慕名而来,最盛时,据说有十万僧众入长安。
    自取法号“三葬”的江流儿,自也不愿错过这等佛门盛事。
    只见他——
    着素衣,上法坛,说经论佛气不凡。
    左释道,右解禅,妙言连番语连环。
    好一番妙语论禅,讲得是天花乱坠,辩得是群僧无言。
    长安本地僧侣一十四人,不喜这外来和尚尽出风头。
    联袂上法坛,一十四僧、分执一十四论。
    纵是定力过人如方丈老僧,面对这一十四张嘴齐齐发声,也只觉聒噪难耐,恨不得捂耳逃遁。
    亏得三葬天生耳目清明,听来丝毫不觉吃力。
    待十四僧分说完毕,三葬胸中已有成竹,张口就来,一一辫之。
    条理清晰、逻辑缜密,辩得那长安十四僧手心冒汗、瞠目结舌。
    待三葬辩完,十四僧中有三人当场顿悟。
    此三人对三葬叩首跪拜,直呼“大法师佛学渊远浩瀚,实乃活佛在世。”
    三葬笑而不语,双手合十回以礼节。
    又有莽撞和尚,心知口才胜不过三葬,又不觉自己有错。
    便撑坛一跃翻身上场,惹来一阵叫好。
    莽撞和尚撸起袖管,指着三葬道:
    “洒家修佛多年并不觉所学有错,你这白脸儿和尚今日若说不服我,便要讨打!”
    三葬笑道:“对错在人心,人心断对错,你既已认定自己无错。
    贫僧就是有那三寸不烂之舌,与你说上三天三夜,也说服不得你。”
    莽撞和尚哈哈大笑,上前一把揪住三葬手臂,叫道:
    “既然你自认辩不过我,便下台呆着去,换洒家来坐坐这法坛。”
    那莽撞和尚刚要施力将三葬拽下法坛,掌中突然是一滑。
    再看那三葬,已不知怎的到了三步之外。
    “啊呀呀,岂有此理!”莽撞和尚抄起一拳,向着三葬胸口急急打来。
    三葬面含笑意不避不闪,硬吃一拳,体内气机陡然流转。
    胸膛间顿升一股浩然巨力,将那莽撞和尚震得是七荤八素、摔得是四脚朝天。
    先前顿悟佛典的长安三僧,见此神异一幕,便又是一阵纳头叩拜。
    只道那俊逸僧人已是佛法大成,自有无量功德护金身。
    法坛底下,有旁观百姓、僧侣共万余人。
    见得三葬口吐不凡,又有神威护体,皆对三葬“活佛”之名深信不疑。
    人群中,立着两个不起眼的疥癞僧人,着破烂衲衣,赤脚光头。
    其中一僧道:“这江流儿口辩之才确实了得。”
    另一僧笑道:“他的前世金蝉子,本就以辩才无双著称。
    想那大雷音寺中,除我师如来外,就没几人能稳胜过他。”
    一僧道:“我瞧这江流儿风光的紧,还未西行便已被当做活佛叩拜。”
    另一僧道:“且容他风光,等九九八十一难一一临头,再瞧这金蝉还如何风光得起来。”
    此时佛辩已近尾声,两名疥癞和尚无趣再看,转身一步便消失在了茫茫人海。
    ……
    法坛佛辩上,惊现活佛一事不日便遍传长安。
    太宗皇帝下旨,要于大相国寺大摆水陆大会,亲见此僧。
    如此一来,三葬更是名声尽显。
    所住客栈每逢清晨,便被慕佛之人围得水泄不通,至傍晚才肯陆续散去。
    这日,距那水陆大会已不过一天。
    便有朝廷官员亲至客栈,请三葬法师移步歇息、早做准备。
    话说那疥癞二僧,也不知如何算得三葬今日要出门,早早便已在街上候着。
    其中一僧手捧一件锦騪异宝袈裟,另一僧托着一根九环锡杖。
    这两物宝光熠熠,显得是富贵异常,一看便知不似凡物。
    有无缘参与佛辩的愚僧,瞧见这俩和尚手里的宝物。
    他自持有些银钱,便问道:“那癞和尚,这袈裟你卖几钱?”
    捧袈裟那僧道:“袈裟价值五千两,锡杖价值二千两。”
    愚僧笑道:“这两个癞和尚是疯子,是傻子!这两件粗物,就卖得七千两银子?
    除非穿上身长生不老,就是能成佛作祖,也值不得这许多!拿了去,卖不成!”
    疥癞和尚也不去争,径直朝前走去,拦下三葬一行。
    有护卫上前喝问道:“兀那癞僧,为何阻我等去路?”
    疥癞和尚捧起袈裟,道:“今有无双妙智圣物,欲卖有缘人,如遇有德高僧赠予也无妨。”
    三葬见——
    那袈裟宝光熠熠,似天河繁星点点坠凡尘。
    那锡杖九环串接,如佛国天音袅袅不绝生。
    三葬眼中瞧着喜欢,心里更是升起一股莫名熟悉感,便询问道:
    “这袈裟如何卖?这锡杖又如何卖?”
    疥癞和尚道:“袈裟价值一万两,锡杖价值五千两。”
    与三葬随行的那官员眉头一皱,忍不住斥责道:
    “先前听你叫价,不过袈裟五千、锡杖两千,如今怎又翻倍要价?
    莫不是觉得朝廷的银子好挣些不成?”
    疥癞和尚毫无所惧,平淡道:“买者瞧之值多少,袈裟与锡杖便卖多少。”
    官员嗤笑道:“那我瞧着一文不值,你可要送我?”
    疥癞和尚摇头道:“贫僧先前说过,宝物只赠有德高僧。”
    三葬宣了声佛号,诚恳道:“这两宝物在我眼中,确值千金。
    但贫僧一心修禅,身无多少银钱,两位法师还是另寻买主吧。”
    疥癞和尚道:“无妨,我前些日听你法坛解经,确是高僧。
    今遇我等癞僧不恼不烦、不急不躁,亦是有德。这袈裟和锡杖,赠你便是。”
    三葬急忙道:“此般贵重宝物,贫僧受之不得。”
    疥癞和尚理都不理,将袈裟和锡杖朝天一抛,转身便走。
    却见那锡杖凌空一旋,好似金龙飞在天,轻巧巧落于三葬手。
    再看那袈裟当空一展,竟如火凤自盘旋,翩然然披在三葬身。
    当街众人皆被这神异一幕,惊得忘乎所以。
    再看那疥癞两僧,哪里还有踪迹?
    只留下一句不明所以的话语——“金蝉旧物,拿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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