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梦中女友: 【那女孩对我说-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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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祝青在一起就像一场梦一样。
    梦醒之后,天光大亮,我缩成一团藏在被子里,想着昨晚的温存傻笑。我想过很多种我们挑明关系之后的进展,有好的,比如还能做朋友,或是慢慢成为情侣;也有不好的,比如她对我感到厌弃,两个人老死不相往来。
    但我预料的哪一种里,都没有祝青主动向我告白的场景。
    她同我说了许多。
    “小秋,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我,我也忍耐过很多次,但我真的忍不住了。看到你的每一眼,我都更确定,我喜欢你。”
    “是那种没法隐藏,也不像隐藏的喜欢。我真的很怕,如果我越过这条线,会不会连朋友都做不成。”
    “谢谢你,小秋,你能在我身边,真的太好了。”
    还有很多很多话,我已经记不清了,模模糊糊地像梦中飞速过境的电影画面,只有萦绕在耳廓温热的呼吸声,尤为清晰。
    一直绷在脑子里的那根弦断了,那是我的冷静、理智和无往不能的克制,唇鬓灼热又柔软的触感,像一双抚平躁动的手,很轻很轻,又踏实地漫过心脏。
    “祝青,我也喜欢你。”
    我们两个人像依偎在黑夜中的小兽,不被人察觉,蜷缩在角落里互相取暖。她包裹着我,我也宽慰着她,一时间周围的声音被浓烈的爱意淹没,什么都听不见了。
    第二天一早我走到校门口时,祝青还像往常一样从身后揽住我,我脖子一缩,脸迅速红了,不自觉地向后退了退,“祝青,有人呢。”
    她倒并未觉得不妥,“以前不也是这样吗,怕什么?”
    我这才感到奇怪的是我自己。最开始的我把祝青当成星星,拼了命地想把她摘下来握到手里。但真当她坠落到我身边时,如何把她放在掌心捧着又能不被人所觊觎,成了一个新的难题。
    朋友和情侣,跨越并不大。
    但同性朋友和情侣,中间差的是条银河。
    我突然没来由地感觉心慌。祝青现在是我的朋友还是女朋友呢,我又应该用对待朋友还是女朋友的方式来对待她呢?
    肩膀上还载着她的胳膊,我以前巴不得她能贴我近一些,现在却觉得肌肤相接的地方格外灼热,烫人的是周围人的眼睛。
    “好啦祝青,太热了。”
    我微微错开身,两人变成并肩同行。
    她也没再往上凑,问我,“你们班今天有体育课吗?”
    “干嘛?你又想逃课?”
    她无所谓的样子,“反正老师讲的我也听不懂,出来陪你呗。”
    我语重心长道,“祝青,现在都高三了,你得把学习放在第一位。”
    她瞬间靠上来,在我发顶蹭了蹭,像几年前一样,“我不,你在我心里才是第一位的。”
    我一边忌惮旁人听到她大言不惭的乱语,一边心情又格外畅快起来,“行了你,我们班没有体育,好好听课,晚自习再说。”
    她闻言垂下头,又使劲地蹭了两下,直到我额前都飞扬出静电留下的碎发,“我走啦!”
    她笑着推开,汇在走廊的人流里,我站在那久久未动,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才是我的女孩。
    祝青终于是我的女孩。
    其实我们班那天有体育课,在下午第二节,但是我并没打算出去。十一月初的天冷得像下雪,北风呼啦啦一吹,我就变成个缩进壳里的蜗牛。
    靠走廊窗的位置也是整个班里的重灾区,一道墙都冻得冰凉,我偶尔把胳膊蹭过去,感觉在冻干机上绕过一圈。拿一会儿笔我就要停下来呵呵手,才能保持手指不被冻僵。
    “咚咚——”
    有人敲窗,我拉开一个缝。
    祝青半张笑脸映出来,“我就猜你没出去呢。”
    她说罢绕到前门,班里除了我再没别人,她大大方方地坐到我旁边,看我目瞪口呆的表情,“下巴掉下来啦。”
    “祝青!你又逃课!”
    她举起双手,“冤枉,我们班自习。”
    “老师留了作业吧。”
    她耸肩,“晚上回去做也不迟。”
    我连笔都忘了拿,两只手被她扯到胸前,皱着眉埋怨,“手怎么这么凉?我不是让你揣个暖宝嘛。”
    她低头为我呵手,一波波暖气呼在手心,她托着我的双手也很暖,用体温包裹着冰凉的外侧。我看她专注的样子,心里顿时暖烘起来,“好啦,我就是在外面放久了。”
    她不听,等到我手背好不容易变暖,索性揣进她兜里,“不管,不准写了。”
    我们两个正对着,一时无话,最后大眼瞪小眼地笑出来。
    “小秋,这就是我梦想过的场景。”
    我红了脸,嗫嚅道,“我也是。”
    “你对恋爱有什么幻想吗?”
    我想了半天,摇头道,“没有。”
    这个对我来说还真是个陌生的问题。我曾无数次幻想过和祝青在一起的时候,但那会儿身边总是有个陈加彭,不管我想什么,都会想到这件事他们已经做过了,不再是独一无二的了,于是我便停止幻想。
    她说,“我有。”
    “我以前梦想过,把电话号码写进我最喜欢的书里,放在图书馆的某个角落,如果哪一天我能接到这个电话,他就是我的命定之人。”她一笑,“很浪漫是吧?”
    我点点头,打心眼儿里觉得甜。
    她又怅惘道,“但是现实总是很现实。没有电话号码,也没有人知道我最喜欢哪本书。”
    我捏了捏她的手指,“现在我知道了。我知道你家的电话号码,也知道你最喜欢哪本书。”
    所以我就是你的命定之人。
    她笑得眼睛泛光,“是呀,你就是我的梦中情人!”
    坐在教室里的我俩像对傻子,总是在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题傻笑不停,除开无聊的笑话,光是彼此看着对方的脸就能迸发最多的开心。
    如果说祝青是我的一场梦,那比起给这个梦加一个期限,我更希望它永远不要醒来。因为在梦里,我们可以只有彼此,只看彼此,只爱彼此。
    我梦中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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