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梦中女友: 心声安葬在岩洞-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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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的城市总是透着股静谧,双休日按例是我买早餐的日子,刚出锅的豆浆油条,抓在塑料袋里还烫手的冒着热气,小店在巷子的最尽头,孤零零地飘着人情味儿。
    排了五分钟的队,我终于搓着手喊出“六根油条,三碗浆,带走”,话音未落,脖子就被后面的来人揽住了。
    棉袄袖子上的冷意直钻进我的领口,混合着祝青头发特有的香味一齐扑面而来。
    “来买早餐啊。”她说。
    我畏怯地缩着脖子,想抵住她身上的凉意,“是啊,你怎么也来了。”
    她向来是不会起早的。
    我朝她努嘴的方向看过去,果然陈加彭坐在摊位上,朝我笑了笑。我问她:“你俩来这约会?”
    祝青“嘁”了一声,“谁搁这儿约会啊,他晨跑,我陪他。”
    原来一个人的习惯,是可以为另一个人而改变的。
    最后我被祝青勉强地拉到座位上,和陈加彭对坐着吃早餐,我第一次体会什么叫真正的食不知味。祝青依旧充当话痨,边说她妈在家里怎么管她,边抱怨着寒假作业太多,兴起的时候浆沫沾在唇边也无所察觉,陈加彭伸手用拇指给她抿去,我连忙慌张地低下头。
    “我吃饱了。”实际上我的油条只咬了两口,豆浆的挂边儿下去不过半寸。
    我站起来拿好打包的早餐,祝青在我绕到身后时才反应过来,“你就吃这么点儿?”
    “对啊,再不回去我妈好着急了,你们慢慢吃。”
    我再没敢回头,因为我怕看到祝青的目光并不在我身上,全部给了为她擦唇的陈加彭。
    寒假中期我和郁安见了一面,市内的图书馆人满为患,我们俩写了半晌的作业,最后靠在走廊的窗边聊了会天。
    “过年回去吗?老家?”我问道。
    “回。”
    一阵无言的寂静,郁安突然开口,“小秋,我可能,不在这边高考了。”
    “什么?”我被她一惊,笔就从指缝里漏出去。
    “我,可能要回老家高考。”郁安声音闷闷的,那是我难得能从她脸上读出情绪的一次。
    “怎么,这么突然?”我一时不知说些什么,“什么时候走?”
    郁安指尖敲着暖气的水管,发出空闷的响声,“我户口不是一直没迁过来吗,我妈去年回那边问了,说不行,必须得回去考,可能下半年就走。”
    “下半年...”我从未想过郁安会离开,就像背了六年的书包在某个早晨突然断了肩带的感觉。
    但我没法说出那句“郁安,你别走”,她不走能怎么办呢,我又不能替她参加高考。我只能宽心般笑着安慰她。“没关系,你在哪都会很好的。”
    这不是句客套话,是我的心里话。
    正月初三那天,祝青约我去星湾广场看烟花,市里的烟花表演自然与央视里的没法比,但给老年人看个热闹,让年轻人图个消遣还是半分有余的。
    看到祝青和陈加彭两人一起出现的时候,我心里异常平静,不知不觉间我已经默认她俩就该成双入对的出现,我不由在心里想,祝青约我出来是不是只是为了给她的恋爱事业打掩护。
    算了,反正我心甘情愿。
    第一朵烟花在天上绽开,我脑子里瞬时响起周杰伦的《烟花易冷》,虽然这呼喊热闹的场景和歌词毫不搭衬,但旋律就像上了发条的转偶,一圈圈荡在脑海里,就是不肯轻易散去。我错后半步退在他俩身后,祝青灿烂的笑眼比火光还要明晃地落入我眼中,陈加彭也俯身凝视着她,下一秒,我在想,下一秒他们是否会接吻。
    最终并未如我想象中那般,他们只是手牵着手站在那儿,在烟花的照映下出落成一双璧人儿。
    后来祝青又去摊位上买了一大把呲花,她哆嗦着冻红的手把点燃的“仙女棒”给我,自己则捧满两手开心地画着光圈,那细瘦的小棒条,很快便燃烧殆尽。祝青显然没玩够,正欲再买,陈加彭把自己的手套摘给她,嘴里哈出一口白气,“我去买。”
    还好,还好,没有他低头为她呵手的镜头。
    那晚我十一点才到家,整座城市在喧嚣的烟火气下慢慢沉静下来,连同鞭炮的硫磺味,也被新一轮的冷空气吹散了几分。
    我躺在床上,mp3里又开始单曲循环《烟花易冷》,那时流传着一句话,听周杰伦,便能听到整个青春。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冷掉的从不是疏落的烟花,而是看它的人。
    祝青是在正月初九走的,目的地还是我至今从未去过的西欧,我问她将来那边有什么好玩的,为什么每个假期都要去。她的回答很简单,只是单纯地没玩够而已。
    既然她出去了,我便笃定她会给我寄信,今年冬天与去年冬天等待的心情不同,那时候满心期待,像幼儿园小孩期待圣诞老人的赠礼。现在则不然,渴望有,但更多的是焦虑。
    尽管每天在水深火热中自我煎熬,祝青的信还是在开学前准时被投递到楼下的信箱里,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是两张。
    同样是桥的剪影,一张晴朗,一张昏黄。
    那是瑞士著名的卡贝尔廊桥,建在罗伊斯河上,内里挂满了欧洲中世纪的亮彩油画。
    我翻过亮起晚灯的那封,果然上面是一如既往的TO.秋 送你的第三座桥。下面附上一行小字——另一张帮我保存好,多谢。
    明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我还是执拗地翻过另一张,字迹明显用心描摹过,与我那张洒脱飞扬的能对比出些许不同。
    她这样写——TO.阿彭 我在桥上的每分每秒,都想有你。
    我抑制住狂跳的心脏,把两张明信片带字的那面一对叠便往楼上走去,我不该看的,或者说,她不该让我看的。
    那两张信还是被我夹在日记本的扉页里,自那次上锁后,我有半年都未再打开。
    开学后祝青来找我要陈加彭的那张明信片,我皱着眉头问她:“明信片?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收到。”
    祝青遗憾了小半个月,她说那是她最后一次去西欧了,我竟然有些庆幸。
    就这样,陈加彭的那座桥,连同我的一起,被彻底弄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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