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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当炮灰替身的我死后》 38、038(第1/3页)
凛冬将至,黄昏的最?后一缕绚烂的火烧云,消散在了晚风里。
夜幕降临以后的赤霞峰,只余下?了一片孤寂、肃杀的冷。
谢持风从无极斋走?了出?来,步伐稍微踉跄了一下?,苍白的面容上,没有一点表情?。
一股子腥味自他后背逸出?,玄色衣袍隐有破烂之处。遭到杖罚,皮肉开绽。湿漉漉的血化开,洇湿了数层衣衫。
后方,蒲正初追了出?来,急切唤住了他:“持风,等一等!”
谢持风停住了脚步,转身,静静地看着?蒲正初,等他说话。
廊下?孤灯,火光飘摇。远方的山峦,朦胧静谧,不似凡间。谢持风整个人,也?仿佛早已和那个黑暗的世界融为一体?了。
蒲正初走?近他,望着?眼前这个已经长得比自己高大、却与自己记忆里那个清凛的少年判若两人的小师弟,目光万分复杂,既痛惜,又无可奈何。
他已经有些记不清谢持风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了。
若非要选一个开端,那大概,是五年前的那场失败的超度仪式。
桑洱生前毕竟曾与郎千夜共存一体?,还持续了很长时?间,魂魄很难不受到妖邪影响。最?后又死在了仙器月落剑下?,且落得一个尸骨无存、无法入土为安的凄凉结局。
经过这么?多重的打击,桑洱的魂魄早已羸弱不堪。即使转世为人,也?很可能会投生为体?弱多病又短寿的孩童。甚至一出?生就夭折。
为此,青竹峰为桑洱举行了一场仙门?的超度仪式。只愿她的投生之路,能走?得平顺一些。来世不求大富大贵,至少,不要落入畜生道。
孰料,这场超度仪式进行了三天三夜,都无法感召到桑洱的魂魄。
这种情?况,实在很罕见。
按理说,未过七七四十九天,人的魂魄是不会那么?快就进入轮回道、重新?投生的。
想来想去,只有一种解释——桑洱的魂魄被妖怪异化太严重了,根本经不住月落凛冽的剑气。在她死的那一刻,魂魄就已经碎了。残魂散逸在渺茫的天地间,成了风,化了雨,无法再凝炼成一股了。
自然,也?就无法被超度。
最?后,青竹峰只能用桑洱那身破烂的嫁衣,给她立了个衣冠冢。
时?隔那么?久,蒲正初依然可以在脑海里清晰地描绘出?那段时?间的谢持风的样子。说难听点,和死人也?差不多了。说他是行尸走?肉,都是极大的美化。
在桑洱的衣冠冢落成后的某一日,谢持风离开了昭阳宗,一走?就是大半年,杳无音讯。
到了翌年的夏天,谢持风终于回来了。
不知道他与箐遥真人密谈了什么?,从来没有对?这个爱徒发过火的箐遥真人,竟是大发雷霆,怒不可遏。
蒲正初得知消息,忙赶去劝阻。一进屋,就心惊肉跳地发现,谢持风像是变了一个人。
有桑洱的遗书佐证,又加上心灯熄灭、超度仪式招魂失败,莲山真人、郸弘深等人,都已经接受了桑洱不在了的事实。
悲伤终究会淡化。遗忘是人的常态。
而谢持风,却仿佛还活在了过去。
那场失败的招魂仪式,反而带给了他渺茫的希望。他陷入了一种让人背脊发寒的、仿佛癔症一样的状态里——他坚信桑洱没死,她会回来。
蒲正初后来才得知,离开宗门?的那大半年,谢持风也?并非在四处散心、走?出?阴霾,而是在试图寻找一个大家都知道已经死了的桑洱。
生要见人,死要见魂。哪怕是只剩半片碎魂,也?要找回来。
但天道轮回,是人界规律。魂灭魂聚,在冥冥中皆有定数,不容强求。
执迷不悟的人,往往会走?到极端。而逆天强求,必有灾殃降下?。
箐遥真人不愿谢持风变成那样,好言劝慰过,指着?鼻子严厉斥责过,也?杖罚过他,却都无济于事。最?后,箐遥真人只能下?了禁令,让谢持风在赤霞峰上闭门?思过,不让他下?山。
但却拦不住谢持风的脚步。
这五年,谢持风留在昭阳宗的时?间,寥寥可数,少之又少。大多数时?候,他都漂泊在外,行踪成谜。
但他没有忘记自己是昭阳宗的弟子、没有忘记师尊的恩。只要昭阳宗有大事发生,谢持风都会回来。
每一次归来,去叩见师尊,因那个横亘在师徒之间、既谈不拢也?解不开的矛盾,他回回得到的,都是因私自下?山而来的杖罚,以及箐遥真人难掩失望的背影。
……
无数片段在眼前一闪而过,蒲正初思绪回笼,叹了一声,道:“持风,你先回洞府等我,我回头送点药过去给你。”
安静了片刻,谢持风轻声开口:“多谢师兄,不过,不必了。”
仿佛从幽冥地狱来的声音,轻而飘忽。
“你既然还叫我一声师兄,那就听我的安排吧。师尊的杖罚,你也?不是第一次领了,难道不知道伤口有多难愈合?”
“……”
这次,谢持风没有说话,似乎是默认了。
“你大半年没回来了。这次之后,还是要走?吗?”蒲正初的话一出?口,看到谢持风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白问了,就转了话题,问:“那这一次,你打算在昭阳宗待多久?”
“修仙大会结束后,我就走?。”
空气安静了下?来。
师兄弟二人,一时?无话。
谢持风垂下?眼,片刻后,转身离去。
看着?他那一步步与黑暗融在一起、仿佛不会回头的背影,蒲正初的内心充满了矛盾。
在此之前,蒲正初从未对?这件事指手画脚,总想着?他会自己走?出?来。但事实证明,谢持风非但没清醒,还越陷越深了。
实在不忍心继续看见他这样,蒲正初终于按捺不住,前行了一步,清晰地说出?了那个禁忌的话题:“持风,桑洱在五年前就死了,魂魄也?碎没了。你还要维持着?这副模样到什么?时?候,才能接受现实?”
谢持风远去的步伐,蓦地僵住了。
蒲正初见状,就知道不好了。可长痛不如短痛,既然已经开了头,还是一鼓作气说完吧。故而,他硬着?头皮续道:“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可人死不能复生,你又何苦做无谓的事,还和师尊对?着?干?桑洱已经不会回来了,你打算一辈子就这样过吗?就算你找到死为止,就算你走?遍天涯海角……”
谢持风猛地抬头,厉声打断了他:“桑洱没死!”
他那清凌凌的双目,此刻绽满了通红的血丝,竟显得无比凶狠狰狞。仿佛已到了穷途末路,谁要阻止他,谁要对?他说一声“不”,那就是人挡杀人,佛当杀佛。
在这一瞬间,蒲正初也?有点被他的模样吓到了,后背不期然地升起了一股冷意?。
“桑洱肯定还活着?,她没死。”谢持风的眼睛黑幽幽的,没有半点光。仿佛有点魔怔了的样子,一字一顿,喃喃自语:“她是一个骗子,我不会再被她骗一次了。她只是不想见我,所以躲起来了,我知道。”
直到谢持风转身走?远,蒲正初依然浑身僵硬地定在原地,说不出?半个字。
他本以为,自己作为大师兄,好歹能劝动他几分。却还是低估了谢持风对?这片逆鳞的反应。
蒲正初甚至不知道,应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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