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冲喜小娘子: 77、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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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柏跪在玄时舒的身前?,咬着牙复述了苏令德的话?,然后叩首道?:“属下无能,愿以死?谢罪!”
    玄时舒严令他寸步不离苏令德,但他还是辜负了主子的期望,让苏令德得以脱身,只身前?往应天城。川柏心知应天城是龙潭虎穴,他更知道?苏令德在玄时舒心中有多重要。苏令德这一去,不论结果如何,他当真是百死?难辞其咎。
    残阳隐没于群山之后,只留下如血的霞缎,萦绕着苍郁阴沉的群山。秋风萧萧,裹着肃杀的寒意?,将枯叶从枝头割下。
    枯叶落在了玄时舒手中的信上?。
    他太低估苏令德的决心了。
    他没想到苏令德会?以死?相逼,让川柏给她让出去繁枝县的路。她甚至还能笃定地先写好书信,把自己的计划写得清清楚楚,叮嘱他勿怪川柏,也叮嘱他谨遵医嘱,多加餐饭;岁寒添衣,按时起?居。
    她明明是一个对活着有如此大执念的人,她分明知道?自己去赴的可能是有去无回的约。玄时舒想紧紧地攥着些?什么,却又担心将信捏碎,便将目光落在了信上?的枯叶。
    此时枯叶埋入黝黑的泥土里,等到春天的时候,或许会?开出鲜妍的花来,像她的笑靥一样的花。
    玄时舒看着枯叶,缓声开口:“春天……太久了,令令,太久了。”
    玄时舒的声音像是自言自语的低喃,他抬头看着远处西下的夕阳,握碎了信上?的枯叶。
    枯叶碎落一地,被?秋风一卷,呼啸着远去。
    *
    秋风卷着碎叶,仿若穿山渡水,也落在了苏令德的掌心。
    苏令德伸手捉住在风中打转的枯叶,抬头望去,却是望苗县的枯叶,随着风飘到了船边,落在了她的掌心。
    严监御史裹着裘衣踱到苏令德的身边不远处,抿了抿唇:“王妃,您刚大病一场,不宜吹风哪。”
    苏令德走这一路病了三四回,不是头疼脑热,就是茶饭不思。至于是真病还是假病,谁也拿捏不准,但谁也不敢不当一回事。
    这一段路硬生?生?被?她多拖出了一个月来。
    只不过,临近应天城的水路不会?结冰,所以她就算拖到深冬,楼船还是会?毫不停滞地往前?行进。
    苏令德裹着裘衣,松开手,让枯叶随波逐流。然后才叹声道?:“严大人就不近乡情怯么?我?实在是心口难受得厉害,才不得不顶着冬风出来透气呀。”
    苏令德捂着自己的心口,未语泪先流:“母后该多惦念王爷和?宁儿啊,可王爷和?宁儿却大病不能成行,只要一想到他们彼此隔着千山万水,还翘首以盼的神色。我?的心里……”
    白芷亦哀声道?:“王妃,王妃,切莫伤神。您想想王爷和?小王子,也想想老爷、少?爷和?少?夫人哪。”
    白芷这话?不说还好,她一说,严监御史心里一咯噔,大喊不好。果然,白芷话?音刚落,苏令德就趴在白芷的肩膀上?,嘤嘤哭了起?来。
    严监御史的脸色实在挂不住,他心里厌烦至极,可偏偏还需要装着去安慰苏令德:“王妃啊……”
    严监御史还没说完话?,被?苏令德的哭声勾出船厢的潜麟卫首卫就不耐烦地走了出来,冷声道?:“天色已晚,从望苗县至临都县这一路上?,芦苇荡形如鬼魅。未免王妃受惊,请王妃速速返回船厢。”
    苏令德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肩膀轻轻地一抖。但白芷却很是焦急:“王妃,首卫说得极在理?,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
    苏令德咬着嘴唇,无声地点?了点?头。白芷和?白芨连忙连扶带拽地把苏令德带回了船厢。
    看到苏令德的背影消失在船厢里,严监御史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他可真的怕了苏令德了,她今儿但凡在甲板上?多吹一会?儿风,他敢打赌,等到了临都县,苏令德一定又要病一场。
    但无论哪个大夫,都不敢断言苏令德当真没病。忧思成疾、抑郁难安,这都是大夫们恨不得刻在苏令德脸上?的字眼。
    也不是没人想过要让苏令德趁机喝点?儿“该喝的药”,但那药方才递到苏令德手中,苏令德转手就递给了她身边的医侍。
    严监御史赶过去收拾局面的时候,苏令德身边的白芷已经带人把开药方的药铺砸了,那个收钱办事的大夫正被?白芨扭送去县衙。而苏令德因此受惊,又病了十天。
    严监御史的脸都成了菜色,他身边的潜麟卫首卫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严监御史才意?识到,苏令德带的这个不起?眼的侍卫,是相太医身边的医侍。他都没认出来,更何况潜麟卫了。
    可严监御史只能憋着满肚腹诽,
    打那以后,没人敢在苏令德的药方上?做文章。至于熬药的事,白芷更是看得如铁桶一块。最让严监御史咋舌的是,潜麟卫在熬药的房间后放了一把火。白芷竟然先把药罐砸了,然后才出门去避火。
    火当然是没烧起?来,本来就是要趁着火势进去做手脚的。当苏令德主仆劫后余生?抱头痛哭的时候,严监御史看看那个被?砸碎的药罐,又看了看首卫的脸色,明智的一句话?也没说。
    严监御史今日也恨不得扇自己的嘴巴子。可没法子,他真的不能再给苏令德吹风的机会?了。
    首卫目光沉沉地看着苏令德消失在船舱后的身影,这个向来面无表情的暗卫之主,此时也有几分咬牙切齿:“涠洲王妃,当真是好本事。”
    首卫看向严监御史:“皇上?已三催四令,我?等会?向皇上?如实明奏。朝堂之上?,也望严监御史慎言之。”
    这话?,无非就是要他给苏令德泼脏水了。
    严监御史只觉得自己手里拿着一个烫手的山芋,他心中苦笑,面上?不显,义?正辞严地打着哈哈:“下官定会?如实陈奏。”
    开玩笑,潜麟卫首卫难道?不知道?苏令德每次在码头买的那一沓纸是用来干嘛的吗!?
    那是用来抄经书的!
    更过分的是,苏令德一有机会?,一定会?把经书寄出去。
    严监御史想到此处时,苏令德的船舱里传来诵经的声音。
    严监御史眼前?一黑。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
    涠洲王妃车马劳苦、寒风夜行、忧思成疾,还不忘给太后、王爷抄写经书,而且入夜不好点?灯抄写,就改为诵读。此等孝心贞义?,他要是敢在朝堂多说两?句她不想回来,苏令德寄出去的经书能把他直接砸在坑里。
    严监御史抹了把自己日渐稀少?的胡子,看着暗下来的天色中摇摆的芦苇荡,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芦苇荡一样,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
    诵完经书后,苏令德裹着厚厚的棉衣,静静地坐在窗前?。因为是冬日行船,所以她们的窗户上?都挂着厚厚的布帘。苏令德撩开了窗帘的一角。
    清亮的月色照在水面上?,也将芦苇荡飘摇的影子印在了窗户上?。
    白芨低声道?:“等我?们的船驶过芦苇荡,到达临都县,恐怕应天城就会?有兵将来接了。”她的声音里有显而易见的焦急。
    到了那时,她们恐怕就会?被?困在应天城,作为人质,不得安宁。
    白芷瞪了白芨一眼,示意?她隔墙有耳,但她也没有反驳白芨。
    她们直到此时此刻,都同样在期待着——或许呢,或许她们能在这漫漫夜色里,看到玄时舒呢?
    倒是苏令德放下窗帘,笑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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