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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她受众神恩赐[希腊神话]》 20、伊利西昂(第1/3页)
潘多拉又做了那个梦。
让她开始理解渴求与骚动的那一个。
移花接木,又和上次在细节上有微妙不同。茵茵青草,被握住的肩头,刮蹭到额头鼻尖的黑发,重合辗转的嘴唇。她大约将那个蜻蜓点水的吻带来的感受也融了进?去,因而这次的梦比此?前更有真实感。她陷进?芳草地里,被亲吻着下沉,在梦境中轻盈如?羽毛的躯体越来越重,这是要醒来的征兆。
“不要……”
潘多拉不禁喃喃。
她还不想?醒来。
朝着清醒的坠落立刻停止了。但她想?要继续的梦境也打乱了,和往常一样,她闯进?其他人的记忆碎片里。大概是才?做了接吻的梦的关系,她在一连串纠葛的回忆间?漂流:一见倾心,日久生?情,新婚后就出?征,为爱出?卖族人,喝下魔酒忘掉爱人,升起错误的船帆,抛弃与被抛弃,求而不得,无心的谎言,有意的背叛,与情热同等炽烈的复仇……
称不上噩梦,但也不愉快。
至福乐原的居民都是受神明认可?的特殊之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如?果只窥探他们的爱恨,鲜有快乐的结局。
今晚的梦好像没有止尽,跳跃到下一个碎片。潘多拉站在人群里,有什么重大仪式即将举行。
整装待发的车队停在宏伟的宅邸外,平坦洁净的大道两边点起火炬,直通向城市高处的宫殿。这是一场婚礼,簇拥新人前往爱巢的队列正准备出?发。
等待的时?间?极为漫长,太过漫长,观礼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骚动变为喧哗。
新娘不见了。
她已经拜谒过阿尔忒弥斯与阿芙洛狄忒的祭坛,分别向两位女神献上少女的腰带与一缕发丝。她而后沐浴并换上盛装,却没有出?现在婚庆游|行前的筵席上。不知?道她藏去哪了。队列即将出?发,必须立刻找到新娘。
“在这里!”
“新娘在这里!”
从旁伸出?的手抓住潘多拉。一张张脸转向她,惊呼着指认庆典落跑的主角。
潘多拉吓得浑身僵硬,想?逃,但身前身后全是人,无处可?逃。
“不,我?不是新娘--”她想?反驳。但又想?起这是他人的梦,便不再挣扎。她低头看,身上竟然真的是新娘缀满珠子与刺绣的紫色礼服,头颈间?环绕宝石与珍珠,色彩艳丽的面纱自新娘冠冕之上垂落。
“就等你了。”
“我?们都在找你。”
“快上车,神赐的美丽新娘。”
不知?道多少双手和善又强硬推搡着她,像海浪将贝壳带上浅滩,她稀里糊涂地来到气派的双轮马车前。
车上已经站了一个人,非常高大,隔着垂落的面纱,她只看得清他肩头垂下的华丽披挂。
“到我?身边来,潘多拉。”
陌生?的男声呼唤她。
潘多拉懵懵地抬头。她根本?没看清对方的脸。恐惧骤然如?惊电刺穿她。
新娘不是她,这不应该是她的梦,为什么他还能叫出?她的名字?!
她向后退,但遮蔽视野的幕布落下。
一瞬间?的漆黑后,她已经站在马车上,与陌生?的男人、这场婚礼的新郎肩并肩。
潘多拉想?要跳车逃开,但身体不听指挥。任凭思绪挣扎扭动,她笔挺又缄默地站着,连转头看一眼“新郎”都不能。
笛子咿呀地吹响,神气的马驹昂首吐息,婚礼队列开始沿着灯火通明的大道前进?,身穿长袍的男女走在马车前后,有的吹奏乐器,有的手执火把,另一些负责沿途抛洒鲜花与金银币。道边的一扇扇门窗打开,欢呼喝彩,观客投掷出?的鲜花与香桃木叶兜头而来,像要将她掩埋。她试图呼救,想?要辩解,想?要尖叫。嘴唇翕动,她甚至没有发出?无意义的气声。
快醒过来!
但她无法如?愿脱离梦境醒来。
这个显然不属于乐原住民、热闹又离奇的噩梦成功魇住了潘多拉。
队列在上坡,光辉大道尽头的宫殿越来越近,恐惧和无助几乎令她瘫痪。她不要这样,不愿意去那座宫殿,不想?成为别人的新娘。
梦中的思绪脱节了一拍。除了“别人”以外还有谁?
双轮马车穿过宫殿第一重大门,在长台阶前停下。
新郎牵住潘多拉的手,与她一同下车又拾阶而上。宫殿正面成排屹立的巍峨廊柱透出?灯火也投下阴影,将洁白大理石台阶分割为间?杂的明与暗。要成为她丈夫的男人站在影子里,而她像被钉在耀目的灯光里动弹不得的一只飞蛾。
抵达新居之后,新郎会揭开新娘的面纱。
新郎在最后一级台阶上转过身,朝她伸出?手。
天旋地转,再次场景更迭。
潘多拉靠在一张坐榻上,眼前依旧垂着以花汁染作橙黄的薄纱。周围的陈设似曾相识,但在梦里什么都仿佛见过又想?不起来。
再一次地,有身影来到她面前。
对方好像一动不动站了很久,也可?能只迟疑了一瞬。
他将面纱掀起,也向她露出?真容。
“非常不幸的是,在婚礼最重要庄严的时?刻,新娘被偷走了。”盗贼的头发乌黑,绿眼睛闪烁,轻声陈述事实,毫无悔改之意地宣告自己的罪行。他按住她的肩膀,另一手紧抓着她的手腕,封住闪躲的空间?,栖近的影子笼罩她。
他凑过来恶狠狠地吻她。以宝石雕琢出?花卉与仙草的冠冕吃重歪斜,朝额前滑落硌到皮肤,下一瞬便被随手扔出?去。
“由我?来当你的新郎。”
雷鸣般敲打耳膜的是加速的心跳,她浑身颤栗。多离奇的梦,比之前的还要狂妄。潘多拉想?。但假如?非得是噩梦不可?,用一厢情愿的臆想?做结也能被原谅吧。反正神明不需要睡眠,若非有意不会窥探到她在做什么荒谬的梦。
她在梦中阖上双眸,泪水从眼角淌落。
……
潘多拉睁开眼。湿漉漉的面颊在傍晚的微风中发凉。梦中的激烈情潮化?作满腔茫然。
她支着手肘坐起来,因为头晕又立刻倒回原位。她入睡时?是黎明,现在又要日落了,这一觉睡得未免太长,而且丝毫没有得到休息,反而感觉浑身乏力。
最后那个梦令潘多拉心有余悸。
她为什么会梦到婚礼?还有阿波罗要带她走的缘由,以及她不小心从伊利西昂橡树上获取的事实。赫尔墨斯没解答的疑问太多。她也顾不上整理睡乱的头发,推开石屋门走了两步才?发现忘了穿鞋。她索性赤足穿过草地,走进?毗邻的神祠。
门后一片寂静。和此?前不同,潘多拉能感觉到这个空间?并不欢迎她。
“赫尔墨斯?”她怯生?生?地呼唤了一声。
没有应答。
她不确定赫尔墨斯有没有收回通往神庙的钥匙,但还是转身,试探性地触碰神祠门上的锁孔。
下一刻,她置身于神庙外殿。
赫尔墨斯说过阿波罗把东西弄得一团糟,潘多拉不免想?象出?屋顶破出?一个大洞、满地瓦砾狼藉之类的光景。即便真的被破坏到了那种程度,此?刻殿堂内部?已经几乎修缮得与此?前无异。
但是不见神像的踪迹。
不知?道赫尔墨斯休息得怎么样了。又或者?只是不想?见她。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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