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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藏镜》 95、纪蒙案(14)(第2/3页)
夭寿,韩亦明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也不瞒你,”殷莫愁看韩亦明苦着脸,索性说,“龙隐门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大宁内乱——这是图拓等了一辈子的良机,他怎会错过。这几日我在想,图拓仅仅是为了看大宁内乱吗,不,北漠人最终的目的仍是与我们决一死战,直至入主中原。所以他们会趁机向北方防线发动战争。”
李非最快接话:“到时朝廷无暇西顾,我们就是一根蜡烛两头烧。”
殷莫愁:“大宁强盛时,四海列国都是好朋友,我们一旦出事,说不定?连高丽、安南小国也会趁机蚕食边境。战火将无限蔓延。即使北边防线守住,陇右叛乱也被镇.压下去,龙隐门仍可通过奚木走廊回到北漠,将所获的战利品奉献给家乡。”
李非沉吟:“听起来,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值得隐藏了多年、始终在暗处活动的龙隐门集体狗急跳墙、铤而走险、孤注一掷,倾巢出动来抢纪家寨的这批武器。
“那……那可怎么办……”韩亦明六神无主,差点就没说,我只是小小一个文吏,怎要承担起帝国兴亡的重任。
太难了吧。
“其实这也只是我的一个考虑而已,你不用太担心。春梅取笔墨。”殷莫愁安抚韩亦明,“我现在就飞鸽传书给罗啸,让他多带点人来,相信有他在,守住山寨没问题。到时等我回来,援军也会抵达,龙隐门那点乌合之众,没有精钢宝刀加持,根本不足为虑。
他们清楚自己的势力有限,开始的计划也是派出谭鹏之流混入山寨,打算智取而不是力敌。而且他们现在还不一定?知道谭鹏被抓、计蒙已运出来的事。就算知道,要几天内匆忙组织足够人手前来进攻纪家寨,难度颇大,因为我已向包括陇右军在内的各大军营,注意当地异动。总之,希望是我多虑。”
殷莫愁向?来胸有机枢,喜怒不形于色。一开始并不打算将此番考虑和盘托出。
韩亦明总算明白:“所以殷帅其实早有预判!那下官就安心了!”
行?军打仗的人总是对危机有独特嗅觉,尽管不是每次预感?都能成真,殷莫愁习惯做万全准备,比如亲自坐镇指挥。
但现在看来,纪松的死讯完全搅乱了她的计划。
“要不,你别陪我去雍州了。”李非皱着眉头说。他表现得极为矛盾,一方面既想在人生最黑暗的时刻,有爱人相伴,另一方面却又清醒地知道,他的爱人有更为重要的事要处理。
“不。”殷莫愁的手覆在他手上,语气无比坚定?,“说过多少次,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陪你。”她目光依旧不肯离开他的脸,却是问韩亦明,“韩大人,这次你能帮我吗?”
帮大帅追夫吗?
韩亦明从来都是儒雅而有风度,重重点头:“为陇右安全计、为天下百姓计,下官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对了,我现在就下山去找县令,将所有衙役都调来,充实?守卫山寨的人手。”他又补充说。
这回,他受殷帅重托,斗志已燃。
“很?好,你去忙吧。这五天就靠你了,事后朝廷自会论功行?赏。”殷莫愁说。
谁能想到自己能担此重任,拯救天下是古往今来圣贤们最向?往的高光时刻。韩亦明不再有二话,行?了礼,雄赳赳地去了。
院子里,只剩下殷莫愁和李非。
李非:“情部部主这次该出现了吧?”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殷莫愁却能听懂,她回答:“会的,一定?会。”
“五天。距离罗啸带兵来,还?有五天时间。”殷莫愁说,“韩亦明可不要辜负我们。”
“他一定?不会。”李非说,“我们不会看走眼。”
殷莫愁摇头苦笑:“你现在比我还?相信他了啊。”
说的正是李非一开始误把人家当情敌的事,李非脸红,推着她出去:“先说好哈,到时楚伯来,这事儿千万不能告诉他,他老人家要知道,非编排我一整年。说不定?就笑我要办正事又要忙着?吃醋,用他的话说,就叫扁担挑水——一心挂了两头。走走,咱启程吧。”
*
一辆缓缓行?进的马车上。
啊噗,啊噗,楚伯连打两个喷嚏。
谁在想我?
八成是李非。
楚伯不禁叹笑。
“您有开心事么?”马车里,响起另一个女人清脆的声音。
因着?楚伯看上去不错的心情,她也露出微笑。
“想李非那小子,这时应该掉在英雄冢里,还?怎么有空想我一个老头子。”
楚伯摇头,笑得保养得宜的脸上鱼尾纹都显形。
“不会的,东家是个温柔念旧的人,不会将你忘记。”
“我做这些事,他知道后更忘不了我呵。”
她又想起什?么:“东家掉进英雄冢?为什么不是温柔乡?”
楚伯:“哈,等见到大名鼎鼎的殷大帅,你就懂了。不过我还?是希望我们俩不要再见面为妙。”
女人低头,若有所思。
楚伯:“你害怕吗,诗铭。”
“不怕。从父母要将我卖入青.楼,义父出手相救那天起,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这条命,比起义父所谋之事,根本无足轻重。”
名叫诗铭的女子眼中满是视死如归的勇气。
“嗯,好孩子。”楚伯说。
楚伯有龙阳之好,这辈子不想为传宗接代糟蹋女子,但他又不能对不起祖宗,让香火断于他这一代,于是收留了数名孤儿作义子义女,带去祖坟拜祭后,统一改名更姓。此后悉心栽培,个个成为他生意场上的得力而忠诚的助手。
“义父难得回来灵州,要去探访故人吗?”
故人,是啊,灵州有故人,故人还保持定?期给他写信的习惯。
“不了,听说大理寺卿崔纯已到灵州,他和他手下余启江是推案高手,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查出是我杀了罗威。”说到此处,楚伯眼神骤然凌厉,“这里是陇右军的地盘,我们杀了陇右首将的儿子,罗啸要追杀我们易如反掌。你传话给诗衍他们几个,务必隐秘行?事,万事小心为上,绝不可暴露行踪,否则家法处置。要是不幸被罗啸活捉,呵,也别怪我不予施救。”
“知道了,义父。”诗铭垂头。
诗铭诗衍几个既是楚伯义子义女,也是心腹手下,义父是他们的天,义父的话是他们的圣旨。
车厢再度安静,楚伯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即使楚伯保存得宜,那信的边缘不可避免地微微卷起,因为这一路上时不时被他拿出来,看过无数遍。
信来自家乡的故人,信封上四个字苍劲有力:贤弟亲启。
几十年了,每每看见他的字,楚伯内心都会止不住颤一下。
也许这就是“初恋”的魔力吧。
说是初恋,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什?么都没有发生,还?是只敢以兄弟相称,比起楚伯和白药师的浓情蜜意,他和初恋之间的感?情简直平淡如水。
终究,用少年的离经叛道掩饰求而未果的结局。
楚伯低头看信,又看见自己的手,花甲之年,手上长出不可逆转的皱纹。
但记忆里的少年时代,仿佛就在昨天。
那时他还?小,十二岁还?是十三?岁?精通算账的他刻意模糊了相遇的日子,假装成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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