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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藏镜》 72、蜂巢案(8)(第3/5页)
上。这是个极其强势的压迫动作,不同?于孟海英面对面揍他一顿,李非有种高高在上、你不配和我对话?的姿态。
春梅冬雪看得都有点?呆了。
怎么说呢,反差太?大了。
李非平时笑嘻嘻的,“反非党”一些小动作他视而不见,更不计较,没架子到这份上,有时甚至常常让人忘了他是先帝的长孙,先帝册封的燕王。
李非来殷府来的多了,对下人也都没什?么客气的,自来熟,也没架子,反正是从来没喊过春梅冬雪什?么“姑娘”的,都是直呼其名,反倒给人一种自然的亲近感。
相比起来,林汝清一口一个“多谢姑娘”之?类的客套话?显得刻意?和矫情。
冬雪这时有点?理解自己的姐姐春梅为什?么暗中支持李非,就看今天这一出,她也快要被李非该出手时就出手的霸气给“策反”,太?男子汉气概了。看来等孟海英从皇宫回来,“反非党”就剩他一个人。许多年后争论起谁是最后知后觉退党的,孟海英还跟冬雪吵了一架。
“你要自甘堕落是你的事?。你跟莫愁有什?么过去也是你们的事?。莫愁就算要一直收留你,我管不了,也没资格管。但你要明白,在这里,殷莫愁这个人永远是第一位。所以不准你再在这里吸食曼陀散,在她面前,你不准提这三个字。”
李非回头,用吩咐的语气道:“春梅冬雪,替我盯着。一旦发现违反以上,不用问任何人,直接杀了他,算我头上。哦,要是怕脏了这里,就把他丢出来,我来动手。”
他俯身,一脚再次碾压林汝清肩膀:“听着,姓林的,如果我要动手,是不论莫愁是否会?保你,明白了吗?”
孟海英杀人要动刀动枪动拳头,他不用,唐门的杀人技是无形的,让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春梅冬雪第一次感受到李非的杀气,脸色无比敬畏和严肃。
林汝清虽然咳了两口血,但并未被伤及要害,尤其听力保证没受影响,看着春梅冬雪的反应,确信眼前这人真是能?发狠的。他明白了,这个新“男宠”和当年的他一样有出入殷府的自由,而且还获得了殷莫愁心?腹的支持。
光就这点?,林汝清就觉得斗不过。
现在斗不过不要紧,他想着,无论如何得熬到殷帅回来,于是赶紧保命要紧地点?头如捣蒜:“听明白了,听明白了,保证,我保证不再犯了。”
冬雪嫌弃地别开脸,觉得他跪地求饶的样子,以前不再是曾经令她脸红心?跳的林汝清了。
那个铁骨铮铮两袖清风的小御史?,已经死了。
李非还没完:“把你的曼陀散交出来。”
林汝清一愣,就这么片刻时间,他想好了打算继续装死。李非却由不得他,直接蹲下去,从胸口开始摸索,最后在裤腰带的地方揪出了一瓶。
按理说这个动作极为不雅,或者李非只?要再踹上两脚,骂上几句,威胁之?下,以林汝清懦弱,应该也会?交出来。但李非就是片刻也等不及,一点?也不想跟他迂回。
为了莫愁,摸个男人算什?么呢。
“你们拿去。随便兑点?什?么酒,酒可以完全掩盖其味,摇匀,就洒在门前的老槐树下。”李非把曼陀散交给春梅。
这样一来,那些恶魔的粉末将彻底被土壤吸收,丝毫味道都不会?留下。
“就这些了,还有吗?”李非问。他不允许殷莫愁的家出现任何曼陀散,哪怕影子也不行。
“没,没了……”林汝清捂着胸口,断断续续地喘着气回答。
这边冬雪已找来酒,带着将功赎罪的心?态,非常认真地按李非所说的将曼陀散全处理了。
这东西是上瘾的玩意?儿?,大多数人戒了还会?复吸,其实就是心?瘾,忍不住。为了这么一罐小小的粉末,家破人亡的,妻离子散的,父子反目的,穷途末路的,自残自戕的,还有疯了癫了狂的,每年吸食过量倒毙于乱巷的不在少数。
殷莫愁已经戒了好些年,殷府上下几乎忘了这码子事?。
所有人的那根弦都快松了。除了春梅。
冬雪越想越心?惊胆战,她把曼陀散的酒倒在土里还不算,又?叫人来翻了翻土,确保主子万一来到此处,丁点?曼陀散的味道都闻不到。
*
皇宫。
殷莫愁到的时候,宫门口赫然站着黎原。
“乔副统领亲自在盯着。”不知为何黎原有些踌躇,声音明显有些不镇定?,“我私下告诉了昭阳,昭阳也……也跟过去。”
“胡闹!”殷莫愁有些恼,“走,带我去。”
黎原知错,乖乖带路,不敢吱声。
路上,殷莫愁不加掩饰地责怪:“白阳会?案错综复杂,还牵扯到先帝的废太?子案,我根本没打算告诉昭阳。你倒好,昭阳本来就胆子大,你更是纵容她。”
不说还好,一说更满肚子火,黎原跟着殷莫愁办事?也有不少日子,还是头次被责备,阵阵瑟缩,吭都不敢吭。这次案件他算从头到尾都在,因为听过些事?,设身处地那么一想,聪明如他是知道殷莫愁为什?么这次反应激烈。这在什?么风浪都见过的天下兵马大元帅身上几乎是前所未有的。
但黎原错了,就像李非总说他还太?年轻,少年人的理解顶多算得上同?情。同?情是什?么,说到底是隔岸观火、置身事?外的唏嘘。
没有经历过那些油煎火炸、痛不欲生的人们,他们会?为一场悲剧扼腕叹息,但至多,也就是为当事?人掬两滴眼泪而已。
那叫悲伤,不叫悲悯。
只?有李非能?对此产生共情,因为他们都有一段难以忘记的黑暗过去,又?也许是李非天生敏感过人心?思细腻。那是远远高于同?情的共鸣,名叫感同?身受、芝焚蕙叹、物?伤其类,是一种稀有的更高级的生而为人的情感。
黎原也知道没有发表的资格,一路轻手轻脚,带着殷莫愁到埋伏地点?,果然,有个娇小的身影猫在一票魁梧的禁军大汉里面,是昭阳公主。
昭阳前面有个拐角,不远处,孙哲和一个戴着羊毛帽的男人在交接什?么,黎原小声介绍说此人是有名的京城戏班子班主,来在婚礼后在宫里表演节目的。
戏班子就是跑江湖的,即使是京城最有大的戏班子也不可能?例外。孙哲的身份矜贵,接触江湖人,就需要白手套。
殷莫愁命令禁军副统领乔尧进宫抓孙哲,敢情还抓了个现行。
昭阳非常投入在窃听,并不知道身后来人。
“孙大人,你要的东西都在这儿?了!”
戏班主接了孙哲的钱袋子,沉甸甸的看上去不少银子,他在手里掂了下,也不打开看,直接揣袖口里,反手就塞给孙哲几个瓷瓶罐子,班主全程都很紧张,左右张望,好像想快点?结束交易,抹把头上的汗:“你真的要在这儿?下手吗?这儿?可是皇宫啊!”
孙哲吸了口气:“你知道什?么叫灯下黑吗。我熬了这些年才有今天这机会?,现在顾不了这么多。”
“好吧。”戏班主喘了口气:“你要大典那天动手是吧,我得交代我戏班子的人,宫里一口水都不能?喝,演完就走。”
“那也不至于,我的目标又?不是后台。”孙哲打开罐子,鼻子凑近闻了闻,“毒性怎么样。这里毕竟是皇宫……”孙哲犹豫了下,“不能?……”
“不能?让你们得逞!”
乔尧从角落里冲出来,喝道:“白阳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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