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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藏镜》 57、兵改案(13)(第2/5页)
什么岔呢。
余启江倒没?什么表示,他本来就像个查案机器,对生活乐趣方面?是块朽木。
黎原险些把话扯远,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秦广说:“不急不急,我?们来日再来对对子。”
“嗯。”秦广本来就比较闷,刚才是无意被勾起了兴致,既然黎原这么说,他当下?也收心?。
“你们一般去哪里垂钓?”李非这边倒拉起家常。
“京郊。原本是在护城河,但?自从?护城河改造,封了一段时间,鱼全被工部的工人捞光了。后来护城河又重新通水,最?宽的一处河段却是经过了一家养猪场,猪圈废料就直接倒进河里,隔三?差五,河里的鱼就翻着白肚子浮到水面?。护城河已经不再适合钓鱼了。河岸两边的不少?居民?也要面?对臭味,弄得怨声载道。”
扩建护城河那还不是你家殷帅的主意么。李非心?里说着,看?看?木头?余启江,又看?看?秦广,嘴角一弯:“吴敬在兵部号称铁打?的吴侍郎,却不是那种一心?扑在公务上的榆木脑袋。但?是你……”
“我?从?小只知道苦读书,对其他事情一窍不通……是吴敬拉我?去,他说活着既要拼命做事也要拼命享乐,才不辜负此生。后来只要休沐,他都要拉上我?去垂钓。”秦广有?点难受,眼眶都开始发红,“我?们以前还相约过,等护城河干净点再回去钓鱼,可我?们却绝交了……我?还没?……还……”
还没?好好道歉,他却死了。
没?说出口?的话成?了终生遗憾。
“绝交了?”黎原不理解,同僚关?系,因为公务上的事吵架打?架的都有?,绝交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情侣之?间的那种绝交吗!
到午休时间,兵部的人都去吃饭,气氛开始变得安静,院子里秋风扫落叶,打?着圈落下?,仿佛宣示着生命的周而复始。
“我?们有?好几个月没?说话了——”秦广的泪水夺眶而出。
因为有?了“同性恋人”的猜测,秦广这样子,就连情感木讷如余启江也觉得他像情侣中被抛弃的一方。
秦广后面?的话就更具迷惑性:“我?为我?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我?没?有?及时求得吴敬的原谅,我?每天都在责怪自己。”
哦豁,难不成?是出轨了?
不对啊,要是吴敬恨秦广,也该是吴敬□□吧。李非天马行空地想。
“你们怎么了?”余启江看?着他说,“恕我?直言,是因为他进了兵改署,而你没?有?,所以心?生嫉妒吗?”
秦广闭了闭眼,点头?承认。
兵改署是殷莫愁为兵制改革而专门设立的部门,官员的管理和考核都挂在兵部,但?职能独立于兵部的日常业务,甚至因为殷莫愁亲自挂帅,兵改署的地位十分超脱。
这两年,兵改的争议已经越来越白热化。
本朝的兵制完全延续前朝,中央军和地方军使用不同体制。这种体制实则是朝廷官僚制度的延展,在京城,世家虽然深入参与政务,皇帝却有?着一系列森严的预防,通过吏部任免、定?期考核,基本上维持了对世家力量的控制。
军权方面?,中央军权由殷莫愁掌握,利用频繁调任军官、军副分权、任命相应的军府僚属、中央统一征调边境军兵役等策略,牢牢掌握了禁军和各地行台军军权。
而在地方则管制松散,往往由某个家族长期镇戍,运作也大多有?太守插手,久而久之?,成?了地方世家的私兵。文官系统保持这样一批地方镇军,目的简单明了——试图与天下?兵马大元帅分割军权。
世家文臣这边自然是目前军制的最?大受益者。但?这导致大宁军中政令不通,镇守只名义上受兵部管理,地方随自己喜好设军官职务,人员臃肿,体制混乱,俨然成?了自立门户的军阀。
如今盛世,君臣一心?,国库充盈,中央军威隆盛,倒没?什么。
可一旦遇朝廷势弱,恐有?割据之?患。
说到底,兵制改革就是将地方的兵权统归中央。
□□和太宗皇帝时期不是没?想过兵改,只是架不住边境总断断续续有?战事,一旦改革,等于重新洗牌,将士磨合需要时间。
只能等。
直到本朝,国力日增,番邦臣服,四海前所未有?的安宁,皇帝终于才能腾出手,改革真正被提上日程。
刘孚那帮人虽然整天扯后腿,但?大家心?里都清楚,改革肯定?是要改的,只是怎么改法的问题,他们把反对喊得很大声,无非是还没?得到满意的交易价。
兵改成?了殷莫愁和刘孚的较量场,如果把两派的斗争形容成?一场风暴,那兵改决对就是风暴眼。无论暴风卷向何处,风暴眼中的这些年轻人都将得到极大成?长。
所有?人心?知肚明,他们中间将会诞生一个人选,成?为下?一任兵部尚书。兵部尚书不仅意味从?二品,它还有?更大的意义——本朝没?有?一个寒门拥有?这么高的文官职位,那个人将是第一个,跨时代的突破,也必将成?为寒门的领袖。
吴敬获得了这个机会,而秦广没?有?。
李非想起吴夫人在兵部门前大闹时,也曾鄙视过秦广没?进兵改署,因此瞧不上他的话。
“我?嫉妒过,我?嫉妒得快发疯。”
过了缅怀的伤感,秦广的语调已经变得很坦然:“我?和吴敬是同一批,而且我?们的出身很像,都是最?底层的人。我?们都曾苦读书,一样地熬夜办公,为了一份奏折挑灯夜战字斟句酌,一样都是不计辛劳地跑腿办差,他进了兵改署,我?却还在原位置上,只干干收发文书的活儿。他呢,所结交的都是世家豪门。所以总有?人拿我?和他比较,说他出入总能呼朋引伴,而我?却埋首纸堆,和他比加起来像个废物。我?听了就受不了。”
“可你又还算拿他当好朋友,和他钓鱼?”李非问。
“我?又想通了。”秦广耸耸肩,“我?们虽然都是外地人,又是寒门,按理说肯定?要被排斥。”他说到这里,不由看?了黎原一眼。
黎原愣了愣,刚才还跟人一唱一和对对子,差点就交上朋友,这时却默不作声。欺负寒门在世家子弟里根本不算什么。黎大少?以前也是这么认为。
“但?吴敬人缘极佳。我?认为他卑躬屈膝、曲意奉承,失去读书人的气节,才能在短短几年结识那么多豪门世家。我?太天真了。”
秦广摇头?自嘲。
“后来我?多次遭世家施压,是他给我?解围。我?还能指摘他什么,如果不是他左右逢源,不是靠酒桌上结识的、在我?眼里是狐朋狗友的那些人,我?怎能度过难关?。他才是真正懂得隐忍的人。”
回忆起昔日优胜者,眼神仍是带着欣赏。
“那你们为何决裂?”余启江忽然回到主题。
“我?看?你似乎心?怀愧疚啊。”李非见他哭泣,掏出自己怀里的手帕给他,“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吴敬的事吗?哦,对了,我?帕子是新的,很干净。”
“唉,他人都走了,有?些事有?损他名声,不提也罢。”
因为秦广主管制书令,接触文案,官服上难免沾着些许墨水,他并不介意,囫囵用袖子把眼泪擦了,把帕子还给李非。
“谢谢你啊,你的帕子一定?很贵,别被我?弄脏了。”
“不客气。”李非把帕子收起,又叹口?气,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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