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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藏镜》 56、兵改案(12)(第2/3页)
现?在越来越多?刘孚的人,我听说,几个?文官写了打油诗,酸溜溜的,讽刺我们兵部是上行下效,淫俗将成,败国?乱人,实由兹起。
你们听听,能听得下去吗?什么上行下效,不就是暗讽殷帅。我怀疑就是刘孚在背后指使他们。兵部里寒门多?,书?生意?气,我让他们都住嘴,不要跟那些世家争论,免得事情越闹越大。”
“怕传到殷帅耳里?”黎原说。
程远不停点头:“我告诉他们,兵部只管埋头把陛下交代的事做好就行,其他什么的,公道自在人心。恰好那段时间,因为刘御史?,弹劾殷帅的奏折满天飞,朝堂经常为此吵得不可开?交,吴敬这事也?就被淹没,加上并无?实据,过了段时间已?没人再提。”
“程尚书?对吴敬还了解多?少?”余启江问道。
“老实说,除了公务,其他不算太了解。”
程远一向随和,在黎原面前更?有?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态度。
“兵部的人太多?了。除了我尚书?一人,有?三品侍郎四人,其中两人在兵改署。正四品的,有?主事四人,另外职方主事二人,驾部主事二人,库部主事二人。正四品以下的有?令史?三十人,书?令史?六十人,制书?令史?十三人,甲库令史?十二人,亭长八人,掌固十二人,分别掌武选、地图、车马、甲械之政。
又自先帝朝销金案起,兵部还多?了项权力,凡发兵,降敕书?于尚书?,放十人,发十马,军器出十,皆不待敕,由我直接下文符即可。”
不算不知道,兵部仅大大小小的在册官员就竟有?百余人,还不算兵部管理的在全国?各地的军队将领,而能在六部街兵部办公的只是四品以上。也?难怪程远力有?不殆。
黎原暗想,这次是殷帅失算,程远年纪已?老,精力不济,维持兵部运转已?是难得,哪有?精神去了解每个?手下的私人生活。
程远笑叹:“反正跟你们,我不说虚的——陛下和殷帅把权力交给我,是信任我,可这权力越大,事情也?越多?啊。”
哪有?二品大员抱怨权力太大的,看来程远是将他们当作自己人。
程远又说:“吴敬私下怎样我不清楚,但假如?你问我,他在兵部有?没有?受欺负,我敢保证绝对没有?。就是六部街那些作对的文官,最多?也?就是写写打油诗而已?,绝不敢动手。我兵部这么多?的武将,可不是摆设。”
这话倒是底气十足,黎原和余启江都相信。兵部算得上殷帅嫡系,惹谁不好去惹军方么。
程远豪气了一下,良久,又叹气:“以前那几个?老侍郎陪了我许多?年,公务结束后我们还会一起喝喝小酒下下棋。想当年,我还给其中一个?作媒,现?在孙子都有?啦。可现?在兵部,连个?闲聊的人都没有?咯。病的病,休致的休致,回乡的回乡。新来的这拨年轻人,唉,只是长辈与晚辈,上属与下属……”
程远转向黎原:“像你现?在这个?年纪就很好,有?许多?同龄人,能有?人跟你聊得来,一同攀高峰。”
话毕,进来一名低级别官员,呈上一张纸,正是刚才程远让他去取的,程远看了,又递给余启江。
程远说:“其实就是没有?吴夫人来闹事,我们兵部也?有?帮她?的打算。不是我自夸,手底下这些人跟其他部不一样,有?不少退役的武官,寒门也?多?。吴敬遇难,大家都愿意?伸援手。”
原来这是张帛金礼单。
上面一条条记着兵部同僚们的“心意?”——五十两一百两之类。
但有?一笔近千两、数额大大超过一般葬礼送的帛金引起注意?。
“帛金礼单没有?落款?”余启江问。
那近千两的帛金让余启江心生怀疑,猜测对方会不会就是吴敬的情人,给这么多?钱,是心虚呢还是余情尚存。
可若是普通侍郎,一千两轻易拿不出来。
余启江指着这笔千两的记载:“程尚书?可知这笔帛金谁出的?”
程远摇摇头:“兵部寒门居多?,与吴敬亲疏有?别,为避免一些人落面子,我让人只公开?数额,不公开?名单,因至今还未收齐,所以我也?未详细过问。哦,你们可以去找秦广,一直是他在负责吴敬身后事。”
黎原:“我也?出一份吧,虽然?我与吴侍郎是未曾谋面的同僚。”
程远微笑着点头:“很少有?世家子弟像你这么通情达理。
“有?程伯伯这么体谅下属的上司,是我辈之幸。”黎原由衷感动。
程远摆摆手,看上去心情挺低落:“也?怪我平日对吴敬关心不够。哎。”
黎原心想,殷帅大刀阔斧,程远却是个?温和人,不由立志要脚踏实地,好好为他们创一番绩业。
程远:“老夫年纪大了,忍不住多?说了几句。请余少卿千万不要见怪,老夫在官场的时间比黎原的年纪都长,实在看太多?,你们俩一个?是陛下钦赐的黑判官,一个?是陛下看重的未来驸马,一定?要善自珍重。尤其是黎原,记着,大浪淘沙,趁年轻多?做实事,切莫卷到无?谓的党争之中。”
口气里满满对少年人的羡慕与时光的感慨,以及过来人的告诫。
说着不禁打哈欠,竟是有?些乏。黎原暗觉自己粗心,程尚书?不比刘孚老当益壮,花甲之年,疲态尽显。
黎原频频点头,他本就是守规矩的好孩子,听了这番深重劝诫,愈发觉得自己日后要谨慎行事,不要给殷帅招惹来麻烦。而余启江也?谢了程远的好意?,说他自有?分寸。
但在走到门口时,余启江又忽然?想起什么,回头一问:“吴敬之死对您有?什么影响吗?”
程远叹声:“现?在兵部,连个?能与我闲聊的人都没有?了。”
也?是,老人们都不在。那么多?手下,多?一个?少一个?又能有?什么呢。这不,走了一个?吴敬,马上就来一个?驸马爷。余启江听出他话外之音,便不再追问。
话到这里,二人便躬身告辞,只说案情如?有?进展会再来告知。程远叮嘱说一定?要查出真凶,好早日清理害群之马。
*
此刻,六部街的另一处地方。
刘孚不是不想好好在家享受三夫人的温存,奈何几个?世家催得紧,说有?事关成败的要事相商,果然?他一出现?,一屋子都坐满了人,全哗啦啦站起来迎他。
“多?亏宫里的人报信,殷莫愁这老狐狸,明面上山陪老人去礼佛,出发前却连续三日进宫,和陛下彻夜长谈。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刘孚刚进来,一个?年轻官员就火气很大地说着,因为声音太大,震得刘孚一个?蒙圈,转过身才看清,哦,原来是他的外甥,吏部侍郎司徒冲。
司徒冲还在嚷嚷:“自古成王败寇,都是刀枪里拼出来的,这也?是为什么殷莫愁明明不怎么干预朝政,而我们却忌惮她?的原因。当今太后出自殷氏,殷家到殷莫愁这一代更?盛宠。她?手握重兵,怎不知她?会闹兵变。说句犯忌讳的话,殷家想要半个?天下,也?不是不可能。”
这话深得刘孚心意?,接道:“这也?是这么多?年,我们需要站在殷家对立面的原因。权力若无?人制衡,是危险的。”
能列席今天密会的都是名门望族和文官首脑。司徒冲能大喇喇说话,不单凭借宰相外甥的身份,司徒家是世家大族,司徒冲本人也?是世家子弟里少有?的聪明上进,而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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