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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藏镜》 33、酷吏案(11)(第1/3页)
殷莫愁又问:“小倩手里……有唐门的东西吗?”
“没有。唐门规矩,唐门的毒.药、暗器,只能唐门弟子持有。小倩虽跟着我?起学了?些毒理,但东西只有我有,她不能碰。”
“所以她只能帮助情郎将丁立山绑起来,用最原始的办法进行?刑讯逼供。”
李非不语了?。他对小倩的处境更加担忧。
看殷莫愁和李非这边说完,丁立水过来问:“殷先生有什么看法?”
不知不觉中,老酷吏已不敢轻视她。
“把看门人老黄叫来。”她以吩咐的口气说。
“啊?”丁立水不明所以。
殷莫愁兀自?大步往外走,把脸偏了?偏,始终也没正眼瞧人:“赵大夫生前没有与任何人深仇大怨,处心积虑杀他是何必?结合凶手杀害丁立山后才放出?消息,说赵大夫和小倩私奔,可以得出?结论?,凶手目的是为了?嫁祸给?赵大夫和小倩,同时你不会?对二?人失踪起疑,?箭双雕。小倩的确有?情人,但不是赵大夫,否则也应该是将二?人都?杀了?掩埋,没有分开掩埋的道理。”
丁立山已经?明白过来:“凶手是小倩的情人?”
“不排除这个可能。现在唯?可以确定的是,凶手就在你府里。因?为小倩是卖身入府后才结识凶手,你府上规矩严,下人平时不能离府,只有每月十五才能出?去放?次风,小倩在外面认识男人的可能性极小。而且她已经?在如此短时间内决定将终身托付此人,必是朝夕相处才产生这么浓厚的感情。”为让丁立水继续好好配合,殷莫愁刻意不提是小倩对赵大夫下毒,模糊了?她在丁立山和赵大夫两个命案中的作用。
“下毒的手法很细致,说明预谋已久,但有?点却解释不通。”殷莫愁又说。
“哪?点?”
“凶手能骗赵大夫吃下两味药就必然和他相熟,既然熟悉,完全可以把赵大夫骗出?府杀害,让他的尸体腐烂在野外,也可以伪装他成?畏罪潜逃,我们将永远找不到赵大夫。接着将小倩拐骗出?去,安置起来,再把杀害丁立山的罪名将坐实在赵大夫和小倩头上,这不是更两全其美、也更简单、更稳妥吗。”
丁立水?言不发地思索着。
“凶手把尸体埋在人烟稀少的丁立山院子,与其说是想掩盖命案,不如说是拖延被?发现的时间。这么看,凶手可能在杀人时就笃定将要远走高飞,等尸体被?发现时他早就不在这里。如果?是这样,凶手这段时间?定会?有出?府的记录,他想逃,就得提前在外面先做些准备。”
李非?旁补充:“丁老爷你养了?个杀手在身边啊。”
丁立水神?情大变,但殷莫愁压根没去搭理他,丢下?句:“现在开始封锁全府,所有人只许进不许出?。”说罢便与李非走远了?。
*
“阿伟,”丁立水终于忍不住问,“黎原是怎么跟你介绍殷羽的?”
“啊?”丁伟作为纨绔骤然经?历了?老爹和下人被?杀命案,又亲眼目睹现场,三魂七魄像断了?线的风筝在天空飘荡。
“丁伟!”丁立水不耐烦喝道。
丁伟:“那、那天正巧在霖铃阁遇上他们,黎原只交代说,殷羽是高人,?定能帮我找到杀害爹的凶手,让我要好生伺候。”
“不对劲。”
丁伟不明所以:“哪里不对劲。”
丁立山沉思良久:“这么厉害的?人物,殷大帅怎么就放他去修仙。”
*
日头渐渐西斜,很快又到夜晚。
“难得殷帅这么有闲情雅致约我散步,”李非用浪荡的口气说,“良辰美景明月如钩哪。”
殷莫愁懒得和他扯闲篇:“据王捷说,最后?次看见赵大夫是在西院榕树下纳凉,那晚应该是这样的——赵大夫回房后,某个老朋友偷偷来找他吃宵夜,宵夜里下了?毒,赵大夫死在自?己房内,凶手为了?埋他而把尸体背到东院。我们今晚重走凶手运尸这段路……”
她手里捏着?柱香,同时算步数和时间。
“我听陛下提起过大皇子爱酿酒,你此次在丁府的身份也是酿酒师。”殷莫愁顺口说,“你的手艺……”
“当然是祖传咯。”李非没正经?,“我从崮州逃出?来后就靠这手艺糊口。不是我吹,不比御酒差。”
殷莫愁想起他白日里对毒物侃侃而谈的样子:“什么时候去的蜀中?”
“从崮州大牢逃走后直接投奔的。”李非自?顾道,“先帝和我祖母在民间时与唐门有渊源,唐门老堡主收留并认我作徒弟,关门弟子哦,我的武功都?是他亲传的。我师傅呢是个大食客,懂吃,讲究,特别挑嘴,他最爱我酿的酒,几年前我说要走了?,他?个古稀的人了?还泪汪汪地拉着我的手,说舍不得我……的酒。哈,老顽童?个。”
众所周知,唐门乃毒器世家,唐门堡主唐钰年逾古稀,是令江湖闻风丧胆,跺?跺脚都?能叫各帮派抖三抖的人物。唐门亦十分神?秘,除了?接受杀人委托,门中子弟极少在江湖露面,不过也有另?种说法,不是你见不到唐门的人,而是见到的人都?已成?死人。唐门之?毒可杀人于无形,所以连朝廷亦有忌惮,好在唐门规矩森严,其中?条便是不得干涉庙堂。
得益于高度保密和不涉官府,唐家堡百余年屹立不倒。
“我听说唐门亲传弟子必须是唐家人?”殷莫愁问。
“不错,而且唐门老堡主几十年没收徒弟。”李非颇自?豪地道。
可见能将李非这个皇长孙收作关门弟子,当年先帝和尤贵妃与唐钰真是交情匪浅。
“蜀中鱼龙混杂,幸亏你找到老堡主,否则怎么死都?不知道。如果?来找我会?安全得多。”殷莫愁忽然提起。
上次这个问题,其实李非没有正面回答,这时苦笑?道:“其实是父亲交代过这辈子要远离权力,不能踏入京城。”
殷莫愁若有所悟:“大皇子殿下曾对父帅说过,他是麋鹿之?性,自?乐闲旷,王爵非所愿。”
说罢,深深看李非?眼。
李非笑?嘻嘻:“不过我现在是生意人,为了?赚钱来京城,而不是为了?权力,所以也不算违背先父遗愿嘛。”说罢自?吟,“我是市井酿酒郎,天教懒漫与疏狂。香百支,酒千坛,霖铃高阙慵归去,且插桃花醉?场。”
殷莫愁:……
对这人自?圆其说胡编乱造的本领表示佩服。
“说说你吧,”李非?声?招呼也不打地又转了?话头,“手握重权可覆雨翻云的天下兵马大元帅,怎么整天正事不干?”
“查案就不是正事吗?”殷莫愁瞥了?眼李非,敏锐地察觉到套话的陷阱,仿佛在说“你又想干嘛”。
李非摊手,眼角勾起?个“哎呀又被?你看穿”的笑?容。
两个人,棋逢对手。
他的疑惑不是没有根据——
这几年经?营家族生意,天南海北地跑,民间关于殷帅传闻甚多,其威望、战绩深入人心,都?不用刻意去打听,路边的孩童都?会?唱几曲天下兵马大元帅怎么威风的歌。他格外想不通的并不是流传在各个话本里殷帅的桃色故事,也不是赫赫战功,更不是她当年怎么辅佐新帝登基,维持着朝廷文臣武官的平衡……
李非想不通的是她视权力如粪土。
新帝登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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