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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亲爱的北极星》 23、Chapter 23(第2/3页)
方舒雁抬头看去,谈致北从外面?打?开门?,走了进来。
两人视线相对,一时?都沉默了一下。
方舒雁朝他笑笑,声音温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是明天才回。”
噩梦乐队今晚的巡回演唱会在申城,十点半演唱会结束,现在就?赶了回来,基本上就?是没耽误任何时?间,下了台就?往回赶,才能在这个时?间出现在她家。
谈致北走进来,外套扣子解下脱掉,挂进她卧室里的独立衣帽间。片刻后他走出来,在她身边坐下,将沙发压得?向?他那边陷。
来自另一个人的气息将她包围,这人刚从外面?回来,带来秋夜的凉意与一路的风尘仆仆。还有淡淡烟草的味道,不?重,以及一些不?甚明显的酒气,都浮于表面?,大概是在申城开了个小型的庆功宴,身上不?经意间带上的。
没有了那种陌生的烘焙甜香味。
方舒雁突然微微恍神。
就?这么稍稍出神的功夫,手上的摄影机突然被拿走。
方舒雁回过神来看他,谈致北低头翻着她拍的方慧,看了一会儿,说?:“我记下了。”
方舒雁微微一奇:“记下什么了?”
谈致北把摄影机还给?她:“你妈妈现在长这样,等到以后见面?的时?候不?会认错。”
他又问?:“是因为?看得?入神了,所以没听见我的电话?”
方舒雁像是刚才确实没听见一般,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又看向?他,微微扬眉:“凌晨三点半给?我打?电话?万一我睡着了呢,也不?想着如果吵醒我怎么办。”
谈致北看着她,说?:“我在楼下站了有一会儿。”
方舒雁动作微顿,弯了弯唇角:“怎么不?上来?怪不?得?感觉你身上很凉,这几天降温,还在外面?站着,难怪。”
谈致北稍稍抬眉:“怎么感觉到的。”
坐过来时?扑面?的那种气息?方舒雁稍微思考了一下措辞,还没回答,谈致北突然手臂一勾,将她抱进了怀里。
“给?我暖暖。”
一瞬间各种浮于表面?的味道都侵袭过来,将她围困其中。方舒雁没挣扎,乖顺地任他抱着,只说?:“我身上也不?太?暖和。饿吗,要不?煮个夜宵给?你?冰箱里有汤圆,厨房有速食面?。”
“果然不?太?暖和。”谈致北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抬手摸了下她的指尖,又转移到她的脸上,指尖在上面?碰了碰。
他的指尖向?来冰凉得?过分,一到秋冬更是如此?。方舒雁被冰的颤了一下,将脸偏到一边,不?愿意让他的手指继续戳在上面?。
谈致北收回手,说?:“你每次做噩梦都是个这个反应,手脚冰凉。”
方舒雁动作忽地停住。
谈致北声音很低地笑了,下巴在她肩膀上摩挲了一下,发丝擦过她的侧脸。
“你当我是谁啊?”他低笑着说?,“谁会比我更了解你。”
方舒雁嘴唇轻抿,头依然偏向?一边,摆明了不?想搭理他。
谈致北又问?:“今天又做什么噩梦了?和之?前几天一样?”
方舒雁转过头来看他,这下是真的感到惊讶。
这人最近几天一直在申城那边,为?演唱会做准备。她录完选秀节目回来时?他就?已经动身离开,直到今天演唱会结束才回来。
至于方舒雁为?什么明明没有行程,依然没过去当嘉宾,两人心照不?宣,都没提起。
方舒雁努力回忆了一下,又探究地看他一会儿,还是没想通他是怎么发现的,于是直接出言询问?:“你怎么知道我前几天也做噩梦了?”
谈致北面?色淡定,直言不?讳:“猜的。”
方舒雁:“……”
方舒雁理性地评价:“很会猜,看来说?胡话的本事不?错,我以后会注意分辨。”
谈致北失笑,起身走向?厨房,烧了壶水。
快烧壶效率不?错,他烧得?不?多,很快就?倒了杯热水出来,递到她面?前。
盖子拧紧的玻璃水杯外面?套了毛茸茸的杯套,方舒雁接过之?后,无意识地双手捧住杯子,像捧住了一个硬质热水袋,很快感到从指尖开始,全身上下都暖和了起来。
刚才怎么没想到烧点热水来着,方舒雁在温暖的感觉中微微出神,开始思考起这个漫无边际的问?题,很快就?意识到了答案,顿时?稍稍一怔。
谈致北坐在她身边,对她张开双臂。
“过来。”
方舒雁顿了两秒,顺从地靠过去,被他抱进怀里。
“你做噩梦总是间歇性的,隔一阵就?开始做,每次开始了都不?是一天两天能结束的,经常会一连做七八天,每晚都在那个时?候醒。”谈致北说?,而后问?她,“没我在还能继续睡着吗?”
方舒雁埋在他怀里,抱着杯子,短暂地沉默。
而后无声地摇了摇头。
她其实一直很怕一个人住。
小时?候和妈妈相依为?命,并没觉得?日子过得?有多难熬。方慧是个乐观旷达的人,再苦再累的时?候也总是很有精神,很好地安抚了她天生敏感细腻的心,让她不?至于悲观地想东想西。
只是在方慧患病之?后,过去受过的苦就?都成了她无法摆脱的噩梦。她开始频繁在深夜时?分一头冷汗地惊醒,身边的一切都成了折磨方慧的罪魁祸首,连同她这个累赘的女儿也是元凶,朝方慧苛刻地一拥而上,将她的身体摧垮。
她从没和方慧说?起过这些,没法解决不?说?,也会让方慧承受更多的压力,她不?能这么不?懂事。
在她的梦里,千般万般的凶手中,最值得?恨的向?来是那个抛弃怀胎八月妻子的男人。
这个男人在她的梦里一直没有脸,她不?知道他现在的去向?,生活得?怎么样,只能将他化作一个邪恶的符号,在每一个噩梦里一遍遍浸满怨怼仇恨,逐渐变成她挥之?不?去的梦魇。自从前段时?间在方慧那里终于知晓这个人的名字之?后,这个男人在她的梦里明确了脸,进化得?更加面?目可憎。
现在她见到了何展鸣,看到对方无忧无虑的天真样子,过去受过的所有苦在梦里自动补全了对照组,在她和妈妈艰难谋生,狼狈度日的时?候,那个男人和他的孩子却过得?那么幸福。
方舒雁无法控制自己的生理性呕吐,从噩梦中惊醒后连着四个晚上坐在空荡荡的家里,再也无法入眠,度日如年地熬到天亮。
在她摇头之?后,谈致北嗯了一声,没什么反应。方舒雁靠在他怀里,头枕在他的肩上,抱着怀里的水杯,静静地放空自己,什么都没有去想。
过了不?知道多久,谈致北问?她:“暖和了吗?”
方舒雁没说?话,下颌抵着他的肩膀,与他侧脸相贴,无声地把头点点。
那行。谈致北手臂拦过她的腿弯,将她抱起来,向?卧室走。
“再睡一会儿。”他说?,“明天上午有行程吗?有的话让程阳推了。”
哪有天亮的行程临时?反悔的,也就?这人无视一切大家默认遵守的潜规则,始终这么任性。方舒雁手臂攀住他的肩膀,轻声说?:“有个杂志拍摄。”
“什么杂志?”谈致北问?。
“《时?尚风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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