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妾: 90、萧元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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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昨夜的一番对话诉请,第二日起?身时?,对着?梳妆的铜镜,福桃儿?头一次问漱玉:“上回你说的那个发式,今日要不试试?”
    浅粉团云纹的束腰绸裙,外罩雅白?素纱,稍偏得挽了个垂鬟分肖髻,在扁圆的髻侧簪一枝碧玉镶红石兔钗。
    漱玉还要依例洒香,作其?余点缀时?,皆一一被福桃儿?抬手止住了。
    她虽则生得不美,却并非不懂美。于钗环装饰一道,自楚府院落到?西北王廷,见过多少美人装点。福桃儿?是个极灵慧善学?的,晓得自己容貌的特?点,此刻对镜辗观,已是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呀!夫人您这是吃错了……”竹云端着?早膳上来,笑着?掩了自己的口,“这么瞧着?,我说夫人,比别院的那两个可爱好看的多!”
    “你这丫头真是,胡乱作比。”漱玉过去一道布置早膳,也是由衷地附和,“不过夫人,您这一好生穿戴起?来,倒真像是换了个人一般。往后也该这样才是。”
    有些人皮相一般,甚至貌陋,可那骨相却是清瞿耐看的。福桃儿?清楚,她便是属于这一类。丫鬟们固然是恭维,可也不全是假话。其?实她生得不好之处,唯有眉目。鼻子圆钝,却反倒给这副纤弱的身子添了些稚气?天然。就像发髻边那支石兔钗一般,虽则不美,可那一低头间的可怜怯弱,却也是许多国色美人未必有的。
    这头漱玉的话还没说完,回头就见自家主子正对镜卸钗,连着?刚梳好的垂鬟分肖髻也拆了个头去。
    作丫鬟的自然无权干涉,只好看着?她略带歉意地拆了发,又挽了日常那个随意不起?眼的单髻。脂粉全无,若是再套件男装,恐怕还真以为是谁家的小公子了。
    方才对镜时?,福桃儿?的心思动摇了,是以,她只是供着?自己略看了两眼,便马上又换回了穿戴。
    自那一夜后,只要能早归,楚山浔便日日午膳来伴她,再也未去过别院一次。两个在京郊附近游览名?胜,遍尝各家菜肴点心。京城到?底是大盛国都,天下奇珍,南北菜系俱全。不论是对一向公务繁忙的楚山浔,还是初来乍到?的福桃儿?,都对此间风俗山水甚是新奇,日子便如流水一般,一口气?从仲春过到?了夏初。
    这一日天热,到?巳末时?分,福桃儿?刚打着?扇儿?从菜园子里起?身。忽的前院来报,说是家主早归了,还带了位大人一道,正要摆酒待客呢,叫夫人收拾下也去见见。
    大盛虽□□风还算开放,可要内眷女子去见的,也不常有。本是打算着?推拒,转念一想?,许是官场上相熟的,也不好开罪了人家。
    .
    远远得穿过水榭回廊,便听见里头琴音缭绕,人语声不断。
    “夫人来了!”这一声通报叫福桃儿?脚步一顿,下意识得垂眸穿过了月洞门。
    等掀开竹帘,一股凉意扑面?,但见花厅里溪月抚琴、琼华吹箫,见她进来,俱是手上不停,含笑点头。
    偌大的圆桌边,离着?楚山浔隔空一个位置,坐着?个三十上下的男子,穿戴举止皆与普通的官吏不大一样。
    “过来坐,小桃,这位就是我与你提过的靖远侯萧大人。”
    楚山浔回头,温存期许地同她对视。那个男子闻声也一并抬了头。但见他生像有些阴柔,右眼角下一滴泪痣,欲坠不坠。这般相貌,若是生作女子,定然是风情无限。
    可靖远侯的性子却与这般相貌差得极远,一双静水无波的眸子,此刻正略为失态地看着?门边的福桃儿?。
    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刻,萧元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踏破铁鞋无觅处,四年前在平城错过她,想?不到?天下还能有这般巧合之事。
    他略略思量,就醒悟过来,眼前这人,不仅是他一直暗访无果之人,且还是穆侯唐晔在鞑靼时?的那位后妃。
    这一顿午膳宾主尽欢,只是楚山浔试图将琼华溪月送与他,却被萧元洲推拒了。
    “大人,宫里来了急报,内侍监的人候着?呢。”
    “侯爷略等,我去去就来。”
    等楚山浔一走,萧元洲便上前与她闲话。福桃儿?因是混惯了市井的,屋里又有侍女若干,因此倒也并不忌讳,与他对答自在。
    “巧的很?,萧某与人学?过六爻卜卦,姑娘若是无介意,可否翻掌让某一看。”
    福桃儿?听了,思绪又飘回到?了从前,也就不甚在意地翻了双掌,呈现与他。
    但见右手心掌纹怪异,先是厚实的三股交汇,可行了没一寸,便骤然断开,隔了一长段,又相续出现,直绵延到?掌背外沿。
    这一看之下,萧元洲眸色愈深,心底如获至宝一般。然而他面?色如常,只是抬了头,定定地细观福桃儿?五官相貌,悠然含笑道:“姑娘掌纹大开大合,中断起?落,当?是这一生命运多转,出身有王气?护佑,可又中道崩殂。经历一番动荡后,好在结局生变,福泽绵长。”
    他嗓音沉沉,一字一句地娓娓而述,似乎唯恐听者遗漏了什?么。
    想?不到?面?前这么个位高之人,说的话竟比当?年那神棍有过之无不及。福桃儿?失笑,双手摊在桌面?,“我一介卑弱草民?,飘零入京,但求衣食足而已。什?么‘王气?护佑’,侯爷这话实在比算命的还离谱。”
    原来听楚山浔说过两回,这萧元洲身子不大好,性子也冰冷阴狠,常拒人于千里之外。可今日见了,人的眉目神色是很?难骗人的,尤其?是福桃儿?见惯了各色人等后,对着?萧元洲,只觉他坦荡儒雅,因此说话也就随意了些。
    “欸!何须自谦自贬。”萧元洲长叹一口气?,面?上笑意愈发温雅,“人生在世,富贵命途原来真的是有定数的……”
    五内喜甚,催发心肺,他以袖掩咳,继续含笑问:“要说算命嘛,姑娘怎敢将本侯与街边神棍相提并论?”
    以为自己言行有失,福桃儿?心下一滞,抿唇偷觑他一眼:“是民?女失言,侯爷勿怪。”
    却不想?像是哄骗得逞似的,萧元洲露齿郎然而笑,接着?揉了揉鼻尖,泪痣低垂,正色问她:“算命的应当?没说,你是从小失亲,若是猜得不错,你的生身父母应当?就在京中。”
    这话甫一说完,便轮到?福桃儿?惊愕异常了,她几乎要站起?身来,皱紧了眉只是看着?他。
    倒的确是叫萧元洲歪打正着?地说对了,也许是怕希望后带来的失望,福桃儿?虽然从未表露过,其?实却一直在私下里暗自查访自己的身世。
    她正要再问,外头楚山浔应对了宫里来的内侍,掀了竹帘进来,却恰好对上靖远侯眼里未收的那点光。男人之间,也是有种莫名?的直觉,尤其?是对于自己心尖尖上的女子。
    只是东南倭乱再起?,收买匪帮走私货物。景泰帝叫他拟一道诏书发往闽浙,是以楚山浔挂碍着?军务边情,只以为自己是看走了眼。
    这一年来,萧元洲虽暂时?与他交好,却始终因肺热咳疾,只是皇帝用来钳制军将的一个心腹。除了西北那一回,他素来更擅朝政内务,于东南事务更是并无摄略。是以,两个心思各异,也就宴罢歌散,告辞分别了。
    “耿忠,去查探一下那姑娘的事。”出了花厅到?无人处,萧元洲偏过头低声吩咐。
    不过是半日功夫,护卫耿忠先是买通了个外院的粗使婆子,转递了三层弯子,便从竹云的嘴缝里将主人家的消息打听了无误。
    “……属下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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