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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人设矫正员》 49、矫正第四十九天(第1/2页)
在我14岁、还差23天便是新年的日子,身为我父亲的沧桑男人把?一根稻草栓到了我身上,领我去了集市。
这是「货物」的证明。
我生来便是白发?蓝眼,与本地?人的黑发?黑眼完全不?一样,周围邻居都说菅原家的夫人怀了妖怪的孩子,那个小鬼是妖怪之子。
本来母亲还待我如亲子,我当时不?过是懵懂小儿,看不?明白母亲眼底的晦暗。直到我五岁那年,母亲生下了一个黑发?黑眼的弟弟,我才看清,真正的母子该是怎么样的相处法。
生辰也?是,在我的记忆中,只?举行过三次。并没有什么额外?的庆祝方式,每日的餐饭也?不?会比平常丰盛,只?是母亲会在睡前,爱怜的抚过我的额头,对我说一声生辰快乐。
父亲是个穷酸书生,却识得不?少字,在村中开了个小小的学堂,靠教?村里的孩子认字为生。但这里是偏僻的乡下,大多村民只?让孩子在菅原学堂学认字,学个一年半载,认识几个常用字了便接回去,并不?打算让孩子学文章背书。
早年,父亲对我还有点耐心在,粗大的指节抚过发?皱的书本,教?我一个个的识字,因纸张宝贵,我练字时都是拽了藤条,在泥土地?里写写画画。
家中清贫,生活并不?富裕,我身上的衣服都是母亲用旧衣服缝补出来的。夏日燥热,冬日冻人,只?有春天和?秋天还算舒服。
但秋天是农收的季节,村民都会叫菅原学堂的小孩回家收割,没有小孩来读书父亲就没有收入,而?我们家中也?没有土地?,因此每年的秋天都格外?难熬。
所以?,我更喜欢春天,受当地?气候的影响,春种时间比秋收长了一截,小孩不?需要去农田帮忙,父亲也?有收入,母亲会手织一些布料,做成帕子上集市去卖。
偶尔父亲放课归来,会与我讲讲菅原的历史。
说我们祖上本有个大官,却因惹了天皇大人被贬到九州,他的子女被处以?流刑,最后沦落到这个鬼地?方来。
父亲说这话?的时候,拳头死死握紧,说他迟早会通过方略考试扶摇直上,也?当上大官。
没用的,你做不?到的。
我莫名就这样觉得。
旁人看不?见的瘴气缭绕在男人的肩头,沉沉的压着他的肩膀。我想,这就是父亲近些日子说肩膀疼的原因。
说了掏心窝子的话?,父亲自我陶醉了一番,最终他以?施舍的语气道,书房里有一些书,你闲暇时可以?去看看。
我们家当然不?会大到有书房,那只?是个稻草屋叠起的空架子,里面零星放了几本据说是祖上流传的古籍。
当时我还没有认全所有字,但每本书的本末尾都有一个相同的名字,我识得那个姓读作菅原,可名字……我还不?认得。
村民的流言蜚语会产生旁人看不?见的东西?。
每当我出现在村里,在角落看到我的村民们都会议论?着“妖怪”“怎么还不?死”……明明没有回头,我却能看到黑雾从村民的身上浮出,最终会汇聚成食人的怪物。
我跑开了,一次都没提醒过他们。
五岁那年,母亲生下了一个叫做里间的弟弟,8岁那年,又有了一个叫做千枝的妹妹,在我14岁还差一个月的时候,母亲早产生下了一个还没有名字弟弟。
而?这一年,我们家的收入几乎为零。
当年遭遇了百年难遇的蝗灾,蝗虫从夏天起就一直在作妖,村民把?孩子叫走?去驱逐地?里的蝗虫,没有孩子去学堂上课。
迫不?得已,父亲只?能作为帮工去一起驱逐蝗虫,来获得零星的工资。
平日里的秋冬,我们家都要靠村民的接济,这次的蝗灾让村民们自己过冬都成了难事?,哪还有余力照顾他人?
母亲因身体虚弱早产,本因初春出生的孩子在隆冬降临了。伤了身子的母亲做不?了任何家务,家里的生活跌到了谷底,从那一刻、或许更早前,父亲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我晚上被冻醒了,没管和?我挤在一条被褥里、卷走?了所有被子的弟弟妹妹,我听到了隔壁传来了谈话?声。
「真的要这么做吗……」
女人的声音满是疲惫。
「难道还有别的方法吗?」
男人的声音满是不?耐。
「……好歹,是我的孩子。」
「呵,养了这么久,真是谁的孩子还不?知道呢。」
「你!!」
「那等模样,谁信知留是我的孩子?」
他们夫妻俩都是黑发?黑眼,怎会生出外?观如此怪异的孩子!
女人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似是被男人气得不?清。
见妻子气急,男人微微软了语气:「好了,明天一早就送走?,你就好好躺着养病吧。」
具体谈论?的是什么,我第二天也?知道了。
我被亲生父亲当作商品,送上了集市。
……
其实我是逃得掉的。
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我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默默寻思着。
我也?没试过,但当男人用那根稻草捆住我的时候,我心念一动,总觉得自己可以?瞬间隔开稻草与身体的触碰。
但我没有这么做。
今年的蝗灾席卷了大片地?区,很多农民的日子都过得艰难,匮乏的冬季又不?停歇的到来,把?一些人逼得卖子求生。
光靠人力根本驱赶不?了蝗虫,听说村民们曾联名上书平安京,请求天皇陛下派遣阴阳师大人前来作法,却一直没有结果。
卖孩子的在这条街上不?算少,但有意向买个吃饭的嘴回去的就少了。倒是有几个因我样貌而?停留的商户,但他们也?只?是看看,没有买下我的意思。
男人极力推销着,说我什么活儿都能做,身子也?很好,不?会生病。
商户看着我瘦弱的身子骨啧啧摇头,离去了。
日暮西?沉,我站了一整天,那条稻草绳依旧被攥在被称做父亲的男人的手里。
天色暗下,另一些人们出来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少女们跑跑跳跳的从一座楼里出来,开始逛集市。
待看到我时,一位少女的眼睛一亮,说小孩,你抬起头来。
我一下没有动作,男人往我的后脑勺打了一下,语气冷硬的叫我抬头。
听到少女的惊呼声时,我忽然有了一个自觉。
平日里总被“妖怪之子”“白发?妖怪”称呼的我,貌似忽略了一件事?。
那就是我的容貌,似乎很讨喜。
也?不?能说讨喜,应该是……很漂亮。
但在集市站了一天,我的白发?染上了灰黄的尘埃,没了雪花的洁白,蓝色的眸子也?多了份阴翳,不?如天空那般清澈。
少女估算了一下,说她今日身上的钱估计买不?下我,她是那座楼的接.客的妓——少女说这话?时,表情没有任何卑微和?不?适,毕竟从她的吃穿用度来看,她过得比我们好太多了。
少女又说,她们每隔十天才能被妈妈桑放出来玩一次,于是便请男人十天后、把?洗干净的我带来集市,届时她会买下我。
男人不?在乎我被卖到哪里,他现在只?在乎价钱。
他很直白的问少女:你出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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