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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诸罗之春》 5、侥胜(第1/2页)
冬至已过,寒风渐起。谢怡和胡姬的斗争也渐渐成为了众所周知话题。
初九坐在四毛的旁边,栩栩如生地讲述着两人的明争暗斗,说的好像当时就站在一旁看着似的。
四毛根本无心于初九叽呱的内容,她沉醉在自己近来的胜利中,嘴角总是提着。初九费力地描述着胡姬谢怡两人在芳姑面前的电光火石,转头却看到四毛一脸的神游虚外,压根没在听自己说话。
“你傻了?总是笑个什么劲儿?”初九推了四毛一肘子,四毛转过头瞧着初九,一脸理所当然地回应道:“我笑啥!我赢了阿晋诶!望月楼芳姑的第一狗腿子阿晋啊!”初九瞅着四毛因兴奋抖起的眉毛,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都过了几天了,还因为这事儿开心呐?”
四毛自然是开心的不得了,这可是她头一次靠着自己堂堂正正地赢了下来,虽然其中也有老耳的功劳,但大部分还是依靠自己的聪明才智,才给了阿晋一个大大的黑脸。不过也有说是阿晋故意让她的,还惹得芳姑多问一嘴,而阿晋没有多说,只是赞了一句四毛,说她长进的确很大。
其实自打被卖到京城,四毛就一直努力地在练功,她实在是怕了任人欺凌的感觉,拼了命地回想小时候那颗老槐树下教授功夫的长胡子爷爷,可是年过久远,除了他的一把大胡子之外,她能记起来的只有和狗蛋借着切磋之名明晃晃打架的事迹。
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天天练着的都是从前老师傅教的一些基本功,本想借着机会从阿晋那里偷学点东西,可是那个阿晋自从被六婶暗伤之后,基本就在后院绝迹了,偶尔逮到,匆匆过上两招之后,便找机会遁走了。
“哎呀,既然你赢了阿晋。以后我们就能一起出门了!”初九见她近来心情大好,便顺嘴问了一句:“不过我有些好奇,你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拼了老命非要赢上阿晋一回,就是为了和芳姑赌气?还是说要给谢怡一个好看,让她不要找你麻烦?”
还在傻呵呵乐着的四毛听到初九的疑问,突然正襟危坐起来,学着学堂先生的口吻,摇头晃脑地念道:“非也,非也!”
到底为什么?四毛其实也说不大清楚,她不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但是关于一些特别在乎的东西,还是有很深的执念。过去为了娘亲,想法设法地和徐文卉争,最后徐文卉成了大夫人,母亲却成了络姨娘。
等到她彻底失望,成天在外胡混时,才渐渐懂得,很多东西不是你争就能有的,大多的人大多的时候,都不过是一个被赏赐的对象而已。
可这次不同,打架嘛,谁本事大谁就赢,只要她一直努力,总能有一次翻盘的时候,她不会一直输、一直输的。
看着四毛故意地搞怪,初九一边笑着一边推搡着她,让她快说。这时,谢怡身边的青青正好来送需要浆洗的衣裳,初九便停止了和四毛的打闹,先行回后厨去了。
几次三番下来,四毛和青青也熟稔了起来,虽然青青大部分都在前院忙活着,但她也知道了四毛和阿晋的事情。言语间还颇为羡慕四毛拳脚了得,英姿飒爽。
青青走后,四毛开始准备干活了。刚端起水瓢就被一颗扔进水瓢的石子儿溅了满脸水花,她抬头瞪向了石子儿的源头。
砸下石子的墙头倚着一张笑脸,那张脸略带挑衅地挑了挑右边的眉毛。这是四毛头一次白日里见到老耳,那张夜晚瞧着沉静内敛的面容怎么日光下看着如此浮华轻佻呢!
瞅着盆里的衣服,墙上的人忽然笑了笑:“打算挑哪件,今晚拿出去卖了?”话音未落,四毛被惊得跳了起来,她赶忙跑到墙根下,低声喊着让老耳住嘴。瞧着她着急的模样,老耳笑得更开心了。昨夜有人来报告,说是后墙有人影在活动,老耳跑去一看,简直乐坏了,那哼哧哼哧扭着屁股的人不就是四毛姑娘。等她猥琐地钻出后墙,怀揣着一个包袱悄悄行进在暗夜的林子里时,老耳不由的好奇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姑娘家家的偷偷出去到底是干什么勾当。
沿着树林的边缘,老耳一路默默地跟在四毛的身后,不多时,前方便出现一个高大的黑影,看来应该是和她接头的人。
四毛在地上摊开包袱,拎起几件女子的裙衫比划了一下,便塞到对方的手里。两人嘀嘀咕咕半天,四毛摊开双手,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动作,便抢过钱袋,拾起包袱皮转身打道回府。
老耳之所以叫做老耳,就是因为听力绝佳,若是处在顺风位,更是如虎添翼。方才两人的叨叨,一字不落地灌进了老耳的脑子里,老耳差点当场笑出声来。
男子原是谢怡的仰慕者,可最近却迷上了在京城名声大噪的胡姬。虽然连胡姬高矮胖瘦,脸方脸圆也不知道,但光凭着坊间的道听途说,就已经痴迷的不像样子了。这痴汉想让四毛去搞件胡姬的衣裳,最好是从龟兹带来的,那种含着曼曼异域风情的罗衣,四毛一听,直接拒绝了他,临走时还不忘嘲讽了对方一句。
现下四毛慌慌张张的样子,让老耳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夜里的鬼头鬼脑。他故意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墙角的杂物,用眼神告诉对方,我还知道的很多。
当天夜里,四毛和老耳过招的时候,分外用心。每当老耳脸上出现似笑非笑的表情时,四毛的手刀或者拳头就特别喜欢招呼到他的头上。
两人练得大汗淋淋,气喘吁吁地瘫倒在地上,一个顾不上嘲笑,一个顾不上问询,都在狠命的休息,不断朝着上空呼出阵阵白气。在两人的呼吸声都渐渐平息时,四毛望着冬日里寒寒的月亮,静静地说道:“我的事情,你可以不要说出去吗?”
老耳心里其实没有觉得这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这样的蝇营狗苟,干的人多了去了。可是依着四毛的态度和她说话的语气,老耳觉察出这可能对于她来说,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答应的话语刚想说出口,却在窜到嘴边时改了意思:“我可以不说,但是你要告诉我原因!”
“因为我缺钱,缺很多很多钱。”没有丝毫犹豫,四毛直截了当给了答案。
“你为什么缺钱?”老耳继续追问。
四毛笑着坐了起来,她起身收拾了一番,一边走远一边说道:“这是另一个问题了,如果你还能抓着我的把柄,到时候我会考虑告诉你。”
从洗衣房回去,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青青见一早预定的软炸白花鸽还没送来,于是便急急地跑到后厨,一问初九才知道,先前做好了一份,已经遣了人送到前面去了。
怒气冲冲的青青跑到前面揪了小厮来问,才知道那白花鸽早被胡姬的婢女端到了他们房里,给刚来的客人享用了。
描着眉的谢怡听到消息,甩手就将手中的眉石扔了出去,一把拉起了青青,风风火火地就朝胡姬那边去了。
一路上,煽风点火的,劝说忍让的,冷眼旁观的,纯粹看热闹的,各家各户都扒开了窗子,等着瞧望月楼的两大山头龙争虎斗。
谢怡正在气头上,此时此刻,她什么都不想顾忌,只想让自己胸口的怒火好好地烧一烧。前面过了拐角,就要到胡姬的门口了,到时候一定要好好出口这些时日积攒的恶气。
楼梯过道站满了闻风而出的人们,阿晋无法,只好跑到楼下,一个翻身,攀住地板,一个猛子跃到了胡姬的门口。他赶紧朝着谢怡跑了两步,恰好将她堵在了拐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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