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反派共沉沦(穿书): 23、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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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李德祥在袖中捏了封信,将要出宫门,“干什么?”

    李德祥闻得声音,找不见人,熟练地抬头。掖兰庭前繁芜的榕树,华盖已比肩掖兰庭歇檐。

    夜色墨蓝,孤月高悬,借光瞧见树叶掩映下漆黑的衣角,几乎与冰冷的月色隐为一体。

    “王上,小殿下托奴才给文舒夫子递封信。”李德祥不卑不亢道。

    他踌躇,小殿下到底是王君养着的除大白外唯一一个活物,难免占有欲控制欲强些。

    他一向自以为忖度王君心思准确。

    “王君可否要……检阅一番?”

    “李德祥,何时她也能使动你,你自己是做什么的?”

    墨色错落间,李德祥瞧见一只白得突兀的手,随意摘了几片叶子,百无聊赖揉在修长指间。

    他讪笑:“……王君,慈和殿那边,奴才一直有跟着消息。”

    哎,这两面细作当真难做人,两面不讨好,也亏的他瞧着王君这孩子长大,知晓他此时算是收敛着性子,若不然请他他都不干。

    总还好,如今是个人了。

    “小殿下写信给文舒夫子请他为她证清白,她说,总不至于让人白白冤枉,该是她自己的清白,她要自己证明,到底是掖兰庭的公主,不能丢了王君的颜面。”

    说给他听干什么,他又不关心,容樾若无其事,冷淡地闭上眸子。

    “你如今很闲,李德祥。”

    李德祥:md我好害怕别用这种语气跟人家说话。

    方要出宫廊,敏锐的听觉察觉到猛兽的呼吸,回头一看,竟是大白,李德祥叫了声大白,大白金黄色的眸子睨他一眼。

    随着主子,冷淡不屑的目光。

    李德祥:……ok,fine。

    慵然从他身边踏过去,瞧着像是要去明珠殿的方向,明珠小殿下的……寝殿?

    它虎眼看人低的紧,能使唤得动它的只有王君,又或者它何时想换个觅食的地方?

    放要出宫门,远远地听见明珠殿的方向,传来一声惊吓的惨叫,惊飞一种林深鸟。

    李德祥挑眉,半吊着眼睛,顿着步子,想笑又不想笑的,面部表情有些奇怪,掖着信出了宫门。

    ***

    翌日。

    昭歌坐在偏殿中,跟自己及腰的浓发做斗争时,慈和殿大宫女青鸾到了,带了萧太后请喝茶的意思。

    请她喝茶,能有什么意图,难道是要批评她在考核中的作弊行为?

    罢了,昨日情形,证据确凿,应该没有人会相信她吧,人皆说三岁看老,昨夜太傅一席话,怕是她早已被别人的闲谈盖棺定论了。

    萧太后这一番促膝长谈,脚指头都能猜出来是什么内容。

    虽然不是很想去,但是答应了容樾,帮他去慈和殿找一样东西。

    “好,青鸾姑姑,麻烦您转告祖母,我很快过去。”昭歌梳子缠在浓长发间,为难地看向青鸾。

    青鸾忍俊不禁,“小殿下且慢慢梳洗,奴会向太后转告……只是,此处既没有得体的人伺候,小殿下为何不搬回昭阳殿?”

    为什么不搬回去?

    搬回去被算计死吗?

    昭歌搬出容boss来挡箭,“我……有人要陪。”

    很难将小殿下口中的人和那位对号入座来,青鸾一知半解地点点头,那位喜怒无常,最不喜别人议论。

    她转移话题,“关于昨日考核的事情,小殿下且宽心,太后会为您善后。”

    片刻后,昭歌盯着她的背影。

    善后?

    她做了什么,要别人为她善后?

    偷吗?抢吗?作弊……吗?

    善后,不就默认她作弊吗?

    她,偏,不!

    不是她做的事情,她不认。

    草草扎了个头发,虽然不好看,但是镜中小姑娘明眸善睐,樱唇红钿,仪容干净,未显出半分不敬之意。

    她得等容樾回来,问他想要她去帮她什么,天空渐渐变为水蜜桃的晴朗色,此时他大约在上朝。

    上完朝,他大约会去练兵。

    这一等,便了好久……昭歌想,大约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他,无聊地玩起了挂在胸前的玲珑骰子。

    “什么时候回来嘛,我好无聊啊?”

    容樾左手烦躁地揉着眉心,搭在龙椅上的另一只手,缠绕着小丫头百无聊赖地呓语。

    她很烦。

    比起这些大臣,算懂事些。

    容樾将花瓣碎影捏在掌心,“孤若是不放如何?”

    “王君关着大梁战俘,既不判也不审,不合规矩。”

    “何为规矩,不如你来教教孤。”他眸子一掀,凉凉地瞥过去。

    百官跪下,冷汗涔涔。

    气氛僵到了极点。

    空气仿佛被抽离干净。

    “王君!”萧太后怒道。

    他到底真不知道,这朝堂是谁的!

    容樾把玩着血莲薄刃,“大梁需得有人着来求,态度好了孤考虑,跪不跪两个概念,谈妥了孤出马。”

    无人敢抬头,退朝之后,察觉玄金色步履自身旁缓慢踏过去,才稍稍缓了口气。

    众人擦了把汗,也目送一脸铁青的萧太后离开。

    这边昭歌还在等,趴在窗前,屋檐上的雪有些化了,滴落在她的掌心里,冰冰凉凉的,她想起了容樾冰凉的指尖在自己掌心写字的感觉。

    冰块的温度。

    说曹操曹操到,隔着不远,便瞧见他倚榕树粗壮的枝丫上假寐,虽然不远,但是昭歌却觉得,她好像隔了相当的距离在看他,明晰,阳光,天,繁芜树叶,参差斑驳的树影……

    风微微拂过树叶,细小雪盐落在眉间,睫毛,容樾不耐烦皱眉,睁眼时,刺眼的光被遮住了。

    余光里,靠近榕树一侧的窗开了,小丫头撑着伞,瞧他望过来,因奋力撑伞而拧着的五官倏地展开,冲他笑了下。

    “容樾,你才回来。”

    “我可等你好久了。”

    他知道她在等,她愿等就等,关他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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