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醒醒别睡了: 55、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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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人公子!诶公子您等等,你这么一走,灵犀宫还怎么办啊?!”跟在闻人澈身后的灵犀宫小弟子穷追不舍,闻人澈烦不胜烦,终于忍不住了。
    “找闻人翊去,别来烦我。”
    小弟子没想到会被这么果断地拒绝,方才想的一堆挽留的好话全被堵在喉咙里,只愣在原地。
    “可少主他伤还没好——”话说到一半,闻人澈已经大步绕过围墙,手里的奈何剑一翻,刹那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弟子生无可恋地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往回走。
    胥庭华是圣境魔君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幽泽以东,多年来长期作为各大话本创作原型的玉灼君,“清席美人眠”鼎鼎大名无人不知,轻轻松松就被一场大雪里的狂风给颠覆,“圣魔君”四个字如雷贯耳,直吓得执笔写话本的人都掉了笔。
    堂堂一族之君,蛰伏在人界多年,卧薪尝胆就为了有朝一日带领全族攻占修界一雪前耻,更可怕的是不仅没人发现他的身份,本人还在修界混得风生水起。
    更可怕的是,他还得逞了。
    灵犀宫宫主闻人戚勾结魔族故意隐瞒妖魔暴动的消息,把各大门派的人都引去追杀胥庭华,害得幽泽与人界的结界失守,精怪与魔族一同入侵;肃月宗是三大门派里最先被魔族攻陷的,而唯一还没被魔族占领的孤剑渊,基本上已经被视为胥庭华的同党了。
    三大门派都沦陷,面对大举而来的魔族,其他门派更不可能有还手之力,此一战,胜机尽失,太平了近两百年的的灵修界终于也陷入了混乱之中。
    而闻人澈,却又充当了另一个特殊的角色。
    因为他和胥庭华特殊的关系。
    他是修界的人,虽然其他人已经不这么认为了,但至少表面上,闻人澈还是站在人族这一边的。
    当初闻人澈当众一番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的表白,以及后来他独闯幽泽寻找胥庭华等等事,都让别人基本确定了两人的关系。
    对此闻人澈很是头疼。
    “闻人公子,虽然这么办有些不妥,但是大丈夫能屈能伸,若是您能和玉灼……咳,魔君说说,劝劝他……对修界也不是什么坏事对吧?”
    说话的是肃月宗的老头,当年灵修大会闻人澈和人比武的时候上台来替自己徒弟撑过腰,最后被胥庭华给吓了一顿的那位,此时各派算得上有头有脸但又不是掌门的长老们聚在孤剑渊,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解决之道。
    胥庭华故意为之,把各门派掌门软禁羁押,却规定门派长老可以在本门派和孤剑渊之间自由出入,说是对孤剑渊心怀愧疚不忍下手,实则是为了以方便他们商量对策。
    胥庭华在打自己的算盘。
    闻人澈斜靠在座位上,神情说不出地冷淡,听到老头的话,他微微抬了抬眼:“丁长老,事到如今,你我不反思这些年修界的堕落无能不务正业,不想着东山再起,却想着靠吹枕边风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和魔君谈判,你觉得可能吗?”
    听到“枕边风”这三个字,坐在闻人澈身边的宋孤清皱了皱眉,像是不赞同,但碍于人多,也没反驳。
    闻人澈这一番话着实是揭了在场近几十人和他们门派的短,短暂沉默后,终于有人出来说话了:“话不能这么说,现在咱们受制于人,想要东山再起谈何容易,几万魔族盘踞在我人界地盘,不暂时低头示好,难道真要押上我各派上下的性命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吗?”
    闻人澈淡淡看他:“我说拼,你们就敢吗?”
    这回怒了一群人。
    “闻人公子,你态度如此倨傲无礼,好歹只是个后辈……怎么能如此口出狂言!”
    “对呀对呀,他不过就是仗着魔君现在对他感兴趣,想趁机要挟我们,谁知道他是不是真心想要帮我们……”
    “唉呀你们少说点……”
    闻人澈一字一句听得清楚,方才的冷淡已经算客气了,这回他一不高兴,就直接冷笑了。
    孟衡被魔族叫去当人质——当然胥庭华本意是想让他轻松一下,虞今欢和明夜上次一战两败俱伤,这会儿还在闭关疗伤,胥庭华已经光明正大地当了魔君,整个孤剑渊只剩宋孤清和南宫仪主事,宋孤清嫉恶如仇且冲动,这种场面就只能交给南宫仪了。
    可怜他一个本本分分待在观星殿炼药的,现在被迫在这里主持这场他们自以为的秘会。
    他一看见闻人澈的表情,他就知道事情发展的方向要不对劲了。
    “别啊,多说点,我很爱听,”闻人澈环视过一圈人,嘴角上扬的笑意和他眼神里的冰冷简直不能并论:“我现在与魔君关系匪浅,是好是坏都是未知,现在巴望着我来做救世主不过是不想牺牲却又无计可施,能哄我拖多久就拖多久对不对?说不定我现在答应你们,明天见了魔君做的又是另一套,行事乖张倨傲不懂礼数,身上一身魔性比真正的魔族有过之而无不及,各位想说的其实是这些吧……”
    “所以现在把我从灵犀宫拉到这里来美名其曰是为修界存亡,我说实话你们又那么高的姿态不肯承认自己的无能,难道还巴望着我说‘各位前辈已经尽力不必自责,都怪魔族太过残忍嗜杀,等晚辈潜伏在魔君身边一举拿下他’这样的话吗?先前我费尽心机把密信传到各大门派告知妖魔暴动一事,你们难道都瞎了没看见吗?!”
    就着怒火一通发泄完,他才叹了口气道:“诸位该庆幸魔族入侵只是控制各大门派没有对平民下手,不然……诸位的仙,怕是白修了,他日魂归地府,只怕对不起先人。”
    鸦雀无声。
    还有人想要反驳的,都被周围的人给按住了。
    良久,南宫仪终于咳了声:“我们今日来是为了商量对抗魔族的事宜,不是来吵架的。”
    闻人澈就不说话了。
    “还有一个办法,你们可以把我抓起来,当做人质去要挟我师尊。”他忽然冷不防道。
    “……”
    他这一句愣是把在场的人给弄懵了,其余人面面相觑,然后齐刷刷的摇头。
    南宫仪想起胥庭华醒过来后对闻人澈无微不至予取予求的样子,觉得或许这个方法还不错,然后他道:“换一个方法吧。”
    众人又齐刷刷点头。
    抓他当人质?谁抓得住他,谁敢抓他?更何况,要是胥庭华真喜欢他,一怒之下让他的手下动手屠门派,那遭殃的是他们;如果不喜欢,胥庭华不高兴被人威胁,遭殃的还是他们。
    闻人澈不过是一时兴起的恶趣味,他摸摸鼻梁:“我开玩笑的,缓和一下气氛。”
    “……”
    谁特么在和你开玩笑???
    南宫仪及时道:“好吧,那我们先把方法商量出来。”
    事情发展的方向才终于回归了正轨。
    ……
    冬天的雪一直在下,孤剑渊又在山中,积雪极深,还格外冷,连月光都泛凉,闻人澈沿着竹林小径往里走,从竹叶上滑落的雪打在他的肩头,又落在他提着的纸灯上,他却毫不在意,颇有些心不在焉。
    转眼半月,胥庭华回了魔界,一封信都没写过给他。
    如果胥庭华不写信给他,他还要好久,才能见到他日思夜想的师尊。
    在外他是跋扈的闻人公子,可一旦问题涉及到胥庭华,他就变得格外乖顺,甚至还有点莫名其妙的单纯。
    他想师尊了。
    他已经住在了胥庭华的屋子里,除了宋孤清有意见,其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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