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醒醒别睡了: 48、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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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幽泽只有浓稠的黑色,还有蛰伏在树林中野兽的低鸣,魔族左护法明夜一身红衣,隐藏在黑暗中,她腰间的软剑泛着寒光,光芒偶尔映入她的瞳孔,显得她目光格外寒冷。
    “派去孤剑渊的人没回来?”
    “是,二长老那边一直联系不上。”她身后的魔兵向她禀报。
    各大门派忙于围缉胥庭华和闻人澈,门派防备薄弱,几乎都毫无防备,派出去攻打各大门派的各路魔兵中,只有孤剑渊还未传来喜讯。
    明夜思索片刻,果断下令:“得手的队伍就驻守在他们的地界上,用他们的家人威胁他们,但不许动手,告诉各大门派,不准求援,不准互相交涉,不然就屠掉整个门派。”
    现在尚未被制服的大门派里只剩孤剑渊和灵犀宫,拿下灵犀宫只是时间问题,最棘手的还是孤剑渊。
    她派了那么多兵力过去,居然还是没得手。
    “将军,右护法大人有话带到。”
    明夜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把楚奕系在血鹄腿上的加密传信给取了下来。
    解开咒术,黑纸上只有六个字:事急,君上要紧。
    她将传信拈火焚毁,部下立即上前来请示:“将军,楚护法吩咐了什么?”
    她神色不变,冷静道:“君上要亲自过来一趟,随我去迎接。”
    “是。”
    魔君在大长老和一群手下的保护下,快速地穿过幽泽漆黑的密林。
    明夜远远就感应到大长老的魔气。
    他们就在不远处,等茫然无措的魔君出现在她视线中时,明夜身后忽然泛起一层寒意。
    她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随即大喊一声:“别过来!”
    比大长老还快回应她的,是一道冰凉的女声:“晚了。”
    她还没看清来人,剑光倏然袭来,明夜一抽腰间软剑,以最快的速度躲避回击,但对方来势汹汹,她脱身时已经受了点伤。
    密林深处,一身劲装的女子手提黑剑,眉目凌厉,缓缓朝她走来。
    巧的是,她也穿着红衣,不过是暗红色。
    此生莫遇虞今欢。
    明夜知道她,当时楚奕特别提醒过,孤剑渊虞今欢的灵脉,与自己相克。
    她怎么会在这里?
    “虞今欢,你怎么在这?”她说话毫不客气。
    虞今欢瞥她一眼,就把目光收回,看向刚赶到的魔君。
    “胥师弟?”她看着这张和胥庭华一模一样的脸,不由得疑惑。
    明夜往魔君身前一挡,直接挡住虞今欢的视线,大长老也趁机带着人后退,明夜皮笑肉不笑道:“这是我族君上,你可别见了谁都叫师弟。”
    看不见人,虞今欢才转回视线,打量起明夜来。
    明夜也不甘示弱,回以同样的目光。
    良久,虞今欢终于开口:“派魔兵攻我孤剑渊的人是你?”
    明夜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是我。”
    “你派来的魔族全死光了。”
    明夜:“死就死了。”
    “……”
    沉默在两个互相打量的女人之间逐渐蔓延。
    越是打量,就越是无名的厌恶。
    明夜终于受不了了,回头和大长老说了一个“走”字,软剑就朝虞今欢缠了过去。
    虞今欢冷哼一声:“你以为我孤剑渊和那群草包一样,谁都可以欺负吗?”
    “上赶着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
    胥庭华密林里穿梭,高大虬曲的树木投下浓浓的阴影,把夜晚仅有的光亮吞噬殆尽。
    刺鼻的花香幽幽的漂浮在湿润的空气中,带着血液的甜腥气,就像某种无声的引诱,在蛊惑闻见花香的人踏入疯魔的欢乐。
    这是血幽草的花香。
    他方才趁乱逃出,一头扎进幽泽,再不辨东南西北,灵脉里的灵力已经非常稀薄,心脏处散发出来的魔气不停地渗入灵脉,侵蚀着他原本就无比虚弱的身体。
    他现在大概知道南宫仪当初是怎么治好自己的了。
    封掉他的魔气,开了他的灵脉,将他体内爆满的灵力导入灵脉化为己用,最后成为了孤剑渊的玉灼仙君。
    只是经过李青遥的触发,被封住的魔气重新破出。
    滴答、滴答、滴答。
    不知名液体从巨大的叶片上滴落下来,打在下方的叶片上,后方的追兵已经越来越少,不一会儿,有水珠打在他的额头上。
    紧接着是更多的水珠。
    下雨了,而且是大雨。
    哗啦啦的雨声中,就连那个假的闻人戚,也消失在幽泽的夜雨中。
    他还以为顶替闻人戚的魔族会是个厉害角色,谁知道连他这个病弱都能跟丢。
    他的衣裳已经湿透,本就潮湿的土地开始变得粘稠,靴子陷进湿软的泥土里,每走一步都要费好大的力气。
    他忽然生出一种孑然一身的孤独来。
    要是从一开始,孤剑渊没有救下他,凌逸殿里的七个小徒弟没有被他收下,那一年下山的时候,没有把闻人澈那个狼子野心的小崽子带回来。
    要是从一开始他就没有享受过热闹,他也就不会在意自己是不是一个人。
    他忽然有点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地和那头狼崽子道个别。
    不告而别,未免太过残忍。
    “轰隆——”
    雷声响起,震耳欲聋,他腿一软,直接跪倒在泥泞之中。
    泥水从他身边流过,还没来得及躲回洞穴的小怪物顺着泥水被冲走。
    熟悉的疼痛又涌上来,体内涌动的魔气暴虐无比,无情地撕裂着他的灵脉。
    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忍着疼痛继续向前,这里地势太低了,如果他死在这里,可能会被泥水淹没,永远都看不见阳光。
    他要去能看到阳光的地方。
    走着走着,他忽然停住脚步。
    疼痛的原因是双方互相靠近,他现在在幽泽,那为什么脑子里还会疼得这么厉害?
    说明什么?
    血幽草花期还没过,他还有一点时间,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人也在这里!
    胥庭华发了疯一样开始朝不同的方向跑,直到他找到那个痛到让他受不了的方向。
    拨开带刺的荆棘,伤口里的血洒在乌黑的荆棘刺上,又被大雨冲走。
    他一直走,直到远远的,他看见地上躺着的那个人。
    心脏忽然剧烈的抽痛起来,他捂着胸口,走到对方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脸。
    “醒醒,别睡在这里。”
    魔君毫无预兆地醒来,对上了这张狼狈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我知道你。”
    胥庭华:“什么?
    魔君从地上爬起来,忽然就笑了:“我在梦里,就是你。”
    胥庭华忽然就呆住了。
    虚弱的魔君还在絮絮叨叨:“我想去你的竹林玩,可是里面有阵法,不过你在梦里走过那么多次,我已经记住怎么走了。”
    胥庭华和他在雨里对视,忽然就释然了:“我的梦里也是你,你总生病,怎么也不好。”
    “我能梦见你的秘密,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魔君咳嗽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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