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醒醒别睡了: 38、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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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灵犀宫到冯姚一带,因为没有像孤剑渊一样在结界附近设立传送阵法,单就御剑也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
    可闻人澈显然不打算御剑,他叫了马车。
    闻人翊看着眼前四马并驾,宽敞豪华的马车,一时竟也是无语。
    “闻人澈,你当我们是出去玩的吗?”
    闻人澈刚好把一床被子塞进马车里:“你当不是,我就当是吧。”
    闻人翊:“……”
    秋色已尽,马上就要入冬了,闻人澈还在思考要不要再多加一床被子,胥庭华已经抵达灵犀宫门口。
    胥庭华裹在一身雪白的狐裘里,自从李青遥朝他施了咒以后,他就格外畏冷,若不多穿些衣服,身上的温度还会一直偏低。
    他的头发一直在褪色,曾经乌黑柔软的黑发此刻几近银白,远远一看,仿若枝头霜华,竹林卧雪;配上一如既往爱搭不理的神色,桃花眼里添上些郁积的心事,淡淡瞥过来的时候,恍如谪仙落凡尘,清冷疏离。
    闻人澈被胥庭华一眼瞥得心如鼓擂,待要开口,胥庭华却转眼看向闻人翊。
    闻人翊的阴鸷大半是装出来的,出了灵犀宫,那个人人都退避三舍的少主就没那么吓人了。
    闻人翊有礼道:“请玉灼君上车吧,此番一行路途不近,家父让我嘱咐仙君千万要保重身体。”
    胥庭华略一颔首:“多谢。”
    语罢一言不发,目不斜视地绕过马车前的闻人澈,自顾自上了马车,把车帘子一拉,把自己彻底关在车里了。
    闻人澈看着禁闭的车帘,转头瞪了闻人翊一眼,又叫人备了一匹马。
    他本来都计划好了,闻人翊和灵犀宫一众弟子骑马,他就和胥庭华坐车。
    不过看这个样子,他要是敢上车,自家师尊怕是要当着闻人翊的面把自己给踹下来。
    收拾妥当,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胥庭华在马车里晃荡着,手中闪动着流光。
    他试着把清河从灵脉里召出来。
    自从他知道自己神魂有损后,他就留意过自己身体的状态。
    他待在孤剑渊近三十年,旧伤痊愈后,他的灵力也日渐溢散,想要恢复,必须要靠着长时间的睡眠。上次灵修会跳下悬崖与魔君那一面,致使他神魂震荡,灵力流散的速度加快,所以他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醒来却越来越困难。
    他和那个魔君,一直都通过梦境而联结,所以他猜想自己大抵确实就是本代魔君,或者说是魔君的一部分。
    所以楚奕才会费尽心思,不惜违反百年前魔族承诺过的誓约,打破结界,穿过幽泽,来到人界。
    现在想来,闻人澈在孤剑渊后山被救走,实在像是提前计划好的守株待兔。
    可为什么……他们不直接把自己带走,反倒要如此迂回,抓走自己的徒弟,然后再和他约定交易,让闻人澈来擒他。
    魔族大军已经蓄势待发,这显然是蓄谋已久。
    除非……楚奕说的治愈魔君的办法,就是重新把他们的神魂融合在一起,除非想要融合神魂,必须要在特定的条件下。
    不然对方不可能等那么长时间,还留他到现在。
    不知道闻人澈那小子知道自己就是他辛辛苦苦寻找的魔族叛徒,会是个什么反应。
    “清河,听令。”
    流光在他指尖盘旋流窜,长剑在流光内若隐若现,他微微发力,聚拢的流光却开始涣散,空中只留下一道道清河剑身的残影。
    召唤不了。
    他如今的灵脉虚弱,灵力几乎散尽,就算没有闻人戚给他上的镣铐,他也已经毫无还手之力。
    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地被那小子欺辱。
    车轮滚过地面的声响不绝,胥庭华坐在车中摇摇晃晃,算得上心事重重,困意上涌,但他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在修界这些年,还真算得上浑浑噩噩,到头来,最后悔的居然是没多查查凌逸殿那几个小子的课业,小七也还没成年,肯定要被霜天殿的人欺负。
    “师尊,你睡了吗?”
    闻人澈的声音从马车外响起,胥庭华一听到他的声音就莫名一股火气,一点都不想理这个逆徒,所以他强忍怒意,默不作声。
    “啊……看来是睡了。”
    声音里是满满的失落,不一会儿外面就没了声音,胥庭华睁着眼睛思索,忽然眼前一道亮光,马车门边的帘子被人撩了起来。
    闻人澈有些惊讶地看着沉默的胥庭华:“师尊没有睡着啊……那怎么不回答弟子。”
    胥庭华已经无奈了:“你不要叫我师尊了。”
    一听胥庭华的话,闻人澈就急了,二话不说进了马车:“为什么?”
    胥庭华:“你可以觉得违背师徒关系没什么不妥,但我不可以。”
    闻人澈:“那你和宋师伯呢?你们也是师兄弟啊。”
    胥庭华猛得回头:“我和宋孤清真的没……算了。”
    闻人澈又道:“那师尊会觉得和其他男人这样算悖德吗?”
    胥庭华简直是服了:“就不能正常点找个姑娘吗?!”
    闻人澈就低头不说话了。
    修界确实男风盛行,但不知道为什么,把胥庭华写进去的风月本子,几乎都是龙阳本。
    面前这个大逆不道的狼崽子昨晚强|吻了他,现在还一脸无辜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
    胥庭华越看他越生气,最后他道:“下去,我不想看见你。”
    “庭华……”
    闻人澈忽然唤他道。
    唤完,他发现自家师尊仿佛遭雷劈了的表情。紧接着他又解释:“这样叫的话,你……会好受一点吗?”
    胥庭华的表情明确告诉了他:好受个鬼,这么叫更难受了。
    他往胥庭华那边凑了凑,胥庭华受惊一般,下意识往后缩想躲,他看在眼里,知道胥庭华害怕他又扑上去,于是他道:“师尊,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弟子上来只是想问问师尊的身体……南宫师伯说师尊你神魂有损,弟子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的记忆始于来到孤剑渊后,名字是在随身令牌上找到的,你现在来问我,我去问谁?”胥庭华没好气道。
    闻人澈点点头,忽然伸手捉住胥庭华的手腕,探了探他的灵脉。
    灵脉虚弱,灵力无法汇聚,几乎与凡夫俗子无异,他这几日遍查典籍想要了解胥庭华的情况,却始终不得其法。
    他望着胥庭华已经全部变成银白色的长发,不由地害怕起来。
    如果神魂破损无法修复,那是不是也意味着,胥庭华在神魂受伤之后,是无法依靠疗愈修复的。
    如果连胥庭华自己都不知道,又或者胥庭华不愿意说出来,那还会有谁了解?
    那一定是南宫仪。
    当初是他把胥庭华救回来的,而且胥庭华神魂有损,也是南宫仪告诉他的。
    南宫仪毕竟擅长疗愈,如果南宫仪在这里,说不定会有办法。
    他忽然就有了个想法。
    “师尊,你困不困?”
    胥庭华警惕地看着他,先前几次被他无缘无故发难给吓惨了,此刻他坐在马车里,像只受惊的困兽,睫毛微微发着颤,沉默着一言不发。
    闻人澈看着胥庭华强打精神的疲惫之态,忽然计上心来。
    他起身把马车里的被子铺开,再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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