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醒醒别睡了: 29、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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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胥庭华说完就偏过头去,不再理他。
    闻人澈怎么都没料到胥庭华会是这个反应,他原本以为胥庭华会骂自己一顿出气,会解释清楚当年让他下山的原因,再不济也是生气不理他。
    可现在胥庭华的态度居然这么消极。
    他知道胥庭华向来不喜欢对修界对他容貌的评价,“清席美人眠”这五个字,凌逸殿弟子都心照不宣闭口不提,可他没想到胥庭华会到觉得这是一种羞辱的程度。
    闻人澈表面不动声色,内心深处已经慌成一条没头没脑的蠢狼。
    “师尊……”
    胥庭华没有回应他。
    才刚吵完架,道歉也不现实,况且他心里堵了这么多年,就算再心疼师尊,他也开不了口。
    他松开胥庭华的手,从榻上起来,一言不发地走出房门。
    胥庭华一整天都待在屋子里,不出门,也不说话,送去的饭食吃得也不多。
    一连几天,天天如此。
    他和师尊冷战了。
    闻人澈刚回来,基本也没什么事情可做,胥庭华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闻人澈就跑到胥庭华的床边发呆。
    精心挑选过的安神香燃了一半,胥庭华埋在被子里,睡得正熟。
    梦魇的时候,师尊的眉头皱得很深,额头全是细汗。
    闻人澈用温水浸透布巾,帮他仔细得擦拭,胥庭华睡熟的时候不容易醒,他也不担心突然醒来尴尬。
    “咳咳——”胥庭华又开始咳嗽。
    闻人澈把手里的布巾一扔,凑到近前,轻轻拍着胥庭华的背。
    他莫名觉得这个情景很熟悉。
    当年胥庭华带他参加完他父亲的葬礼之后,还没回孤剑渊他就大病了一场,又是雨季,他和胥庭华住在客栈里,白天胥庭华守着一直发烧的他照顾着,他迷迷糊糊醒过来,自己就缩在胥庭华怀里,胥庭华轻轻拍着他的背。
    “别怕别怕,师尊不会丢下你……”
    到了晚上他退了烧,一睁开眼,就是睡熟了的胥庭华,手还轻轻搂着自己。
    念及往事,闻人澈的眼神都不禁温柔起来。他轻轻坐上床,把躺着还在不住咳嗽的人搂到怀里,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轻声呢喃。
    “师尊别难过了好不好,弟子以后不会了……”
    ……
    梦,又是梦。
    魔君坐在大殿上,楚奕站在殿下,而他在魔君的体内,他可以看到和这个与自己有着一模一样的脸的男人看到的一切,但他不能干预。
    像是某种奇特的联结。
    “君上,属下要离开圣境去人界几天,这几天明夜会来保护君上。”
    魔君一点也不关心楚奕去人界干什么,只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楚奕笑了笑:“君上不要担心,属下办完事立马就回来,君上记得要乖乖呆在圣宫里。”
    魔君点了点头:“嗯。”
    胥庭华其实已经习惯,这么多年,他知道魔君对这位右护法大人十分依赖,魔界诸多事务基本都是他替魔君在打理。
    本代魔君应该是有什么病症或者受过什么伤,心智脆弱,身体也不好,一点都没有魔君的样子。
    他也见过五大长老,能力突出且忠心耿耿,加上左右护法,完全弥补了魔君无能的不足。
    楚奕一走,魔君心情低落闷闷不乐,就待在寝殿里,开始睡觉。
    于是胥庭华就醒了。
    傍晚的阳光从窗外射进来,他抬手揉揉眼睛,手上的锁链叮叮当当地响,他随即清醒不少。
    “玉灼仙君,你醒了……”
    来伺候他给他送饭的是个女弟子,看见胥庭华刚刚起床,低着头不太敢看他。
    胥庭华“嗯”了一声。
    那女弟子把汤菜从食盒里端出来,自顾自道:“掌门方才召见闻人公子,公子他刚刚把饭菜做好,吩咐我给仙君送过来。”
    胥庭华有些意外:“他做的?”
    女弟子又道:“公子他见仙君这几日食欲不佳,觉得膳房做的菜太油腻,就亲自下厨了。”
    胥庭华盯着女弟子放在他手边的汤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他终于伸出手,把汤端了起来。
    ……
    闻人戚虽然作为灵犀宫的掌门闻人翊的亲生父亲,但他和闻人翊长得并不像,闻人翊更像他母亲多一些。
    闻人戚穿着一身绣了金丝的墨蓝色长袍,头顶镶珠宝冠,腰佩宝剑,不过他身材矮胖,面带油光,一双闪着精光的眼睛,乍一看不像个修士,更像个商人。
    “掌门,您找我。”
    闻人戚听见他出声,立马回头,脸上堆笑:“好侄儿,你来啦。”
    闻人澈不买他的账,神色依旧淡漠:“掌门召我来,所为何事?”
    被闻人澈摆了脸色,闻人戚却毫不在意,脸上笑意不减:“是这样的,那边有客人来,让我们去见见他。”
    闻人澈嘴上秒懂,点头“嗯”了一声,心里却自顾自盘算起来。
    那边?以前传递消息,基本都是楚奕派魔鹄飞越幽泽,将消息传到幽泽边境灵犀宫地界,再由门派弟子带回,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需要冒这么大的风险,亲自派人过来?
    闻人澈随闻人戚进了灵犀宫禁室,他送回灵犀宫心法孤本就摆在里面,有阵法守护,闻人戚不惜代价想要得到的东西,闻人澈路过的时候却看都懒得看一眼。
    他不像闻人戚,阴险,贪婪,资质平平,还对别人的东西那么执着。
    只要他们敢照着他给的心法练,他就敢给。
    “到了。”闻人戚忽然停下来。
    闻人澈环视一圈,没有见到魔族派来的信使,稍微提高了点戒心。
    毕竟闻人戚不是什么好东西。
    “请出来吧,客人。”闻人戚道。
    闻人澈静静地观察,听到动静,石桌前忽然幻化出一个人影,人影渐渐由虚转实,黑雾过后,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坐在石桌边,桌上还出现了茶水。
    闻人澈莫名觉得这个人很熟悉。
    男人轻笑一声,揭开斗篷,露出一张英俊温和的脸来。
    “二位,好久不见啊,”
    楚奕?!
    闻人澈没想到居然是他亲自来,这个人一出现,他就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啊,居然是护法大人亲自降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闻人戚也没想到楚奕会亲自来,不过他喜形于色,满面春风。
    楚奕放下手里的折扇,斟了三杯茶,看了闻人澈一眼:“二位喝茶吗?”
    楚奕身上有种连修仙之人都少有的清冷气质,诚然要是让闻人澈来评价,他觉得这个禁室里谁都比楚奕像魔族,就楚奕自己不像。
    闻人澈是最没有犹豫的,他来到桌前,将面前那盏茶咕嘟咕嘟一饮而尽,放下茶杯,楚奕也饮了半盏。
    “天热我正好渴了,护法大人泡得好茶,就是有些凉了,想来是让大人久等,大人是客,我们居然让客人泡茶。”
    闻人戚嘴上套着近乎,见闻人澈喝完,自己才笑眯眯地上前来,端起茶来饮了半盏:“不妥不妥,下次护法大人来,务必提前知会一声,在下一定亲自奉茶迎客。”
    楚奕喝完剩下半盏,毫不介意地和闻人戚客套:“闻人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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