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醒醒别睡了: 3、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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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在面具之下的那张脸终于得见天日,其人面如冠玉,肤似玉琢,唇色浅淡,还有一双出挑动人的桃花眼,明明五官柔和,组合起来却偏偏不显女气,淡淡瞥过来,说勾人又怕亵渎了,说冷漠又嫌不中肯,整个人无端一股懒散疏离,爱搭不理的奇异气质。

    恰如雪中绽桃花,竹林开芙蓉。

    所以被写那么多话本子是有原因的。

    “拜见掌门,拜见师尊。”李青遥毕恭毕敬地弯腰行礼,闻人澈呆头呆脑地跟着,也不说话。

    “不必多礼了,起来吧。”站在胥庭华身边的男子开口,声音浑厚沉稳,极能安抚人心,且浑身上下散发着“没错不用怀疑了我就是这里的老大但是我很低调我不说”的气质。

    孤剑渊最年轻有为的掌门,孟衡。据说先代掌门传位于他时他还未至而立,仅有二十五岁,旁门之中觉得他年轻冒失,不少还预料孤剑渊后继无人,必将门派衰落,术业凋零。

    可百年不到的时间,孤剑渊所辖地域已经扩大了一倍不止,门派非但没衰落反倒一口气成了修界三大派之一,地位仅次于伏明灵犀宫。

    对于这种和胥庭华不同意义上的名扬修界而言,闻人澈显然更钦佩,更热衷于后者,毕竟强悍的实力比美色更重要也更能打动男人的心。

    “可都安顿好了?”胥庭华出声道。

    李青遥:“都好了,待会我会带闻人师弟去寝舍,帮他安置住处。”

    胥庭华点点头,由衷赞许道:“好孩子。”

    李青遥被“孩子”这个充满长辈关怀的称呼噎了噎,还是道:“青遥该做的。”

    闻人澈在旁边听地想笑,冷不丁手臂上搭上来一只手,抬头刚好与孟衡对视上了,对方正认真地看着自己,还探了探自己的灵脉。

    “你的弟子?”这是问胥庭华的。

    胥庭华:“在山下遇到的,捡回来当书童。”

    闻人澈心道你想都别想。

    孟衡却笑了:“这么好的资质,师弟不好好考虑考虑?”

    胥庭华也笑了:“既然掌门师兄都说了,那我就再考虑考虑吧。”

    孟衡拍拍闻人澈的肩膀,收回手,看到李青遥,突然想起来什么:“青遥待会去你南宫师伯那里一趟,他说给各殿配发的丹药已经分好了,托我告诉你们去拿。”

    “是,掌门师伯。”

    李青遥被遣去跑腿,闻人澈无奈,只能跟着和孟衡分别的胥庭华回凌逸殿,不,确切地说,是回了胥庭华的住处,因为闻人澈突然意识到,胥庭华根本就没发现自己身后还跟着一个新收来的徒弟,或者说是,忘记了。

    闻人澈望着被自家师尊关上的房门,再望着院子里的竹子在斜阳的光下摇来晃去,终于:“……”

    他觉得自己真的就像条寄人篱下的狗,可有可无,没人会在意。胥庭华对着孟衡谈笑风生,夸李青遥是好孩子,唯独他,连带他回弟子寝舍给他指个路都不愿意。

    也罢,他不管不顾不闻不问,那他也没必要毕恭毕敬好言好语,不就是个寝舍,难道他不会自己回吗?这样想着,随即转身就走,他发誓自己一点也不想回这个院子。

    暮色四合,月亮已经在东边的树林里冒了个头,闻人澈站在院子里,望着摇来晃去的竹子。

    他回不去!他居然找不到回凌逸殿的路!所以胥庭华是住在哪?为什么他的住处四周都是竹林,为什么不给人一条出路反倒设了迷阵不给出去?

    他揪下一把竹叶,再把竹叶揉成团来发泄自己,不一会儿,竹子秃了,他也累了,纠结许久,他还是站在了胥庭华房门前,抬手敲了敲。

    没人应。

    他再敲。

    这回房门直接打开了。胥庭华穿着中衣站在门前,脸色不太好,似乎没料到这个时候还有人来找,他盯着闻人澈半晌,道:“你怎么在这?”

    闻人澈:“……”

    闻人澈咬牙道:“师尊,弟子没有擅闯,是傍晚弟子和您一起回来的,弟子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胥庭华忽然想起来,李青遥被掌门师兄借走了,这个小崽子好像就跟着自己回来了,他彼时以为上了山人应该就自己走了,谁知道他不识路,直接跟回他的住处来。

    自己设过阵,他走得出去才怪了。

    闻人澈看着自家师尊表情冷淡里透着微妙,仿佛是在做什么心理斗争,他终于看透了这个目中无人自以为是而且犯了错还不承认的师尊,心道就算不送我回寝舍,好歹告诉我怎么走回去吧,见人还在纠结挣扎,他开口道:“不然……”

    胥庭华也开口:“你今晚先和为师一起睡吧,明日为师再送你回凌逸殿。”

    闻人澈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个展开:“不,不用了师尊,您告诉我怎么回去,我去找青遥师兄就好了……”

    “为师的迷阵过于复杂,你还小,要人带着才能出去,天色太晚了,为师要休息了。”

    闻人澈:“……”

    所以留我在这里是因为带我回去影响到您老人家睡觉吗?别人的师父就算不和蔼体贴至少对徒弟还是关心的,那这,这算什么师父啊?难道他就真的只是被捡回来端茶递水当牛做马的吗?

    他之前好歹也算是惹人艳羡的小公子,而今处境已经不堪成这样了吗?

    他乖巧笑笑:“好,听师尊的。”

    胥庭华的居所并不大,只一间内室,用法术点亮的荧石用作照明,屋内明亮温暖,桌上放着的书看不见名字。闻人澈没来由有些拘谨,四岁以后他就再没和父母一起睡过,何况是半熟的成年男子,他只脱了门服的外袍,在胥庭华的目光中爬上柔软的大床,小心翼翼地睡在里侧,抬眼看着胥庭华。

    身侧响起的声音让他莫名紧张起来,胥庭华也上榻来,睡在自己身侧。

    “为什么这么乖……你和他们吵架的时候怎么那么凶?”胥庭华看着缩在角落里的闻人澈,十分不解道。

    闻人澈说不出话来。

    他看着柔和的光下,胥庭华发丝披散,侧过身来望着自己,更紧张了。

    自己这是怎么了?

    胥庭华忽然伸手,闻人澈以为自己要被打了,谁知那双手往上偏了偏,抚上了自己头顶,声音里有些倦意:“发带还没解,磕着会睡不好的……”

    解了发带,胥庭华似是困极,随手一挥,整个屋子便陷入一片漆黑之中。黑暗中,听着身侧人平稳的呼吸和自己的心跳声,闻人澈眨眨眼,脸颊却是一片通红。

    ……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闻人澈习惯这个时候起床早修,所以到时间自然而然就会醒。

    他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段修长的脖颈,目光上移,落到一张安静的睡颜上。

    微微翘起的睫毛盖住那双桃花眼,显得格外柔和,挺直的鼻梁,往下是淡色的嘴唇,披散的长发……早晨睡熟的师尊是亲近,毫不疏离的,这和任何时候见到的他都不一样。

    他默默地想,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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