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 25、泥潭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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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柳徵云离开落神山的时候,江潭月在后面远远地看。
    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没有用跃迁术,一声不吭地往外走着,每一次回头,江潭月都站在门边沉默地看着他,姿势没有变过。
    像一只被抛弃的猫。
    柳徵云被这想法刺了一下,不自觉停了脚步,转过身望了江潭月一眼。
    下一瞬间,江潭月便出现在他的面前,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一定要走吗?”
    声线冷冷的,听不出什么感情。
    但是握着他手腕的手有些颤抖。
    柳徵云垂眸望着他,轻易地戳破了他眼里的寒冰,直直地看到了柔软寂寥的深处。
    他俯身吻了吻江潭月的眉心。
    “我有很重要的事,昨晚我也和你说过,没办法长留在你这里,忘了吗?”
    江潭月摇摇头。
    “真乖。”柳徵云抚了抚他的脸颊,轻轻地叹了一声,“再等等我。”
    江潭月顺着他的动作在他手心里蹭了蹭,手心里有些柔软的凉意,明明是大相径庭的触感,柳徵云却莫名想到了那只黏人的白猫。
    “此去少则七日,多则半月。届时我路过人界,给你带糖画回来,好吗?”
    江潭月黯淡的眼神亮了一瞬,迟疑了片刻,眼里的光又无声地熄灭了。
    “不好。你早些回来便是。”
    柳徵云见状心有不忍,将他耳畔的长发勾到耳后,凑近道:“我尽量快去快回。”
    “嗯。”江潭月低声回应,眼神落到柳徵云的唇上。
    柳徵云没注意,正待直起身来,江潭月却松开了攥着他手腕的那只手,向上按住了他的后颈。
    “?”柳徵云有些疑惑。
    “你来……晨时那种。”
    江潭月冷声命令着,眼神融化了,与柳徵云后颈相触的指尖隐隐有些发麻。
    ……
    天色一瞬间暗了下来,鬼域结界处的风有些大,血月在结界内高悬着。
    柳徵云身上打着嵩岱宗的弟子印,照理说是没办法进去的。
    然而他抬手注入深红的神力,结界处竟豁然开了一个大口,浓黑的鬼气从里面溢出。
    柳徵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而后大踏步向里面走去。
    当他完全进入了鬼域,结界又悄无声息地恢复了原状。
    柳徵云瞬间跃迁到主镇府门口不远处,见鬼卫拿着刀戟在门口守着,蹙了蹙眉。
    来鬼域这件事,他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然而擅闯涣清的府邸,又好像不太合适。
    犹豫间,身后突然出现一股气息,柳徵云猛地抬臂向后一挥,血红的风刃在暗空中惊现尖锐的锋芒,来人以鬼气相抵,两股气流在半空激烈地碰撞,最终血肉割裂的声音夹杂着一声痛哼。
    柳徵云能感觉得到,对方在最后收了力。
    “……柳兄?”
    那是一个手无寸铁的黑袍人,面容很陌生,半边脸已经被腐蚀掉了,沉声叫着他“柳兄”,语气里难掩的惊喜。
    “……”
    柳徵云:“你是?”
    不远处的鬼卫早就察觉到这里的动静,见到副使受伤连忙跑过来,正待出手向柳徵云袭去,却被他们家副使截断了鬼气。
    “不得无礼。”
    蘼芜按着伤口肃声道,鬼卫们面面相觑,不知道眼下是个什么情况。
    “柳兄,先进来说话吧。”蘼芜看着柳徵云,神色有些愧疚,“阿清他……一直很想见你。”
    柳徵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戒备地看着他,一时没有动作。
    蘼芜遣退了一旁拔剑伫立着的鬼卫,朝着柳徵云诚恳道:“我是涣清的副手,也是他的道侣。”
    说着,他便抬手化出了一个卦印:“这是我们的道侣印。”
    柳徵云盯着那个道侣印,许久没有说话。
    涣清之前憔悴成那个样子,和这个所谓的道侣去哪儿了?跟这个道侣有关吗?
    还是说他们是之后结的印……那涣清如今得到了他想要的幸福吗?
    他还……活得那样痛苦吗?
    “柳兄?”
    柳徵云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眼前人一番,突然出声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师从何处?”
    他一边问,一边为他疗伤。
    蘼芜胸口无法自愈的剧痛得到缓解,陡然松了一口气:“多谢。”
    “……这件事该我说抱歉。”柳徵云道。
    蘼芜摇摇头,没再说话。
    他果真吞噬了魍魉血池。
    简直不可思议。
    “你和涣清……”跨进大门时,柳徵云突然开口。
    “嗯?”
    “……算了,他心里有数。”
    不管他是什么人,来自哪里,师从何处,涣清肯和他结道侣印,那便是认准了一生,他确实没有必要在这儿多舌。
    柳徵云想起了落神山里那位自称是创世祖神的黏人精,倏然笑了笑,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好好待他。”
    蘼芜看着这个笑得好看至极的后辈,心说涣清和他差不多年岁,明明也该这样肆意地笑着的。
    “我会倾尽全力。”
    柳徵云闻言稍稍放心,移开视线,便不再过问。
    他不知道的是,蘼芜悲伤的神色里藏着下一句。
    但是毫无办法。
    ***
    “阿清。”
    “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北市那边的骚动解决了吗?”涣清停下笔,偏头向门口一看。
    便看见蘼芜的身边站着一个人,身形与蘼芜差不多,却穿着一件张扬明丽的绛袍。
    满头青丝用白玉冠高高地束起,明亮的双眸一如往昔。
    只是曾经深黑的瞳孔变得血红,让涣清有些不敢相认。
    “好久不见,涣清。”
    柳徵云笑着道,抬步向涣清走去。
    涣清缓缓地站起来,盯着柳徵云的脸一眨不眨,双眼蓄满了泪,不堪受重地垂落了下来。
    蘼芜见状心中大痛,不忍细看地偏了偏头。
    “云哥……是你回来了吗?”
    他轻轻地问,怕是一瞬过分真实的魔障。
    柳徵云见他流泪有些惊慌,连忙抽出手帕替他拭去,而涣清的眼泪却越来越汹涌,止不住似的。
    蘼芜快步上前抬手揽住了他,涣清靠在蘼芜怀里,盯着柳徵云无声地流泪。
    “这是怎么了?”
    从方才涣清道侣见到他的反应,他就觉得不对劲,到如今再涣清这副样子,傻子也知道出了事。
    话音未落,涣清便拉着蘼芜一同跪了下去,地板生生地响,撞击着坚硬的骨骼。
    柳徵云被吓了一跳:“涣清,你做什么?!”
    他恍然记起万年前计划封印蘼芜使的前一夜,涣清也是这样一声不吭就下跪。
    柳徵云再一次被跪得莫名其妙,也跟着跪了下来,对着面带愧色的两人头痛道:“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行吗?涣清,你们别这样。”
    “云哥,对不起。”
    终于说出这一句话,涣清的心中却没有一丝解脱,他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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