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让我再爱你一次: 7、第七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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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佳节清明桃李笑,野田荒冢只生愁。雷惊天地龙蛇蛰,雨足郊原草木柔。这是一个告慰亡灵的节日,也是万物复苏的季节,黄茹总是想为什么要在这春暖花开、生命力最旺盛的季节去思念亡魂,失去的生命真的能复活吗?

    年后的这一段时间黄茹认为自己应该是快乐的吧,但叔叔的到来打破了眼前貌似平静却暗流汹涌的家庭氛围,黄茹知道有些事终要面对。

    黄坤和王莲在客厅跟黄仑聊天,黄茹躲在房间门后偷听。

    “小茹怎么没出来啊?她在学校怎么样?”黄仑问到。

    “额,额……”从门缝里黄茹可以看到黄坤的犹豫。

    “还行,她挺乖的。”王莲轻声地说。

    黄坤从沙发对面走到更靠近黄仑的地方,面露难色。黄茹已经猜到他们可能会说什么,她想逃。她开始在房间里踱步,从房门口走到窗户边,又从窗户边走到房门口,手握着门把手,又收回去。许久许久她终于冲出了房间,跑出了家门,但她能逃到哪里去呢?穿过窄窄的楼梯,她冲到了楼下的街道上。黄坤随后跟了出来,黄仑和王莲也在后面追。

    “小茹,小茹……”黄坤在呼喊,远处也有微弱的呼唤声。

    她使出全力往前跑,她感觉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终于她跑累了,黄坤追上了她。

    “小茹,你怎么了?”黄坤捂着胸,喘了几口粗气。

    “你到底怎么了?”继续问到。

    黄茹瞬间泪如泉涌,捂住鼻子和嘴巴。

    “我不是一个乖女儿,我不想当你们的乖女儿,不想当!”黄茹嘶吼。

    黄坤拉住她的手,她使劲地甩开,并后退了几步。

    “你们有问过我想要什么吗?”

    “我好累,好累……”

    “我好害怕,好害怕……”

    黄茹再一次后退,黄坤上前几步,黄茹就后退几步。

    “你这是怎么啦?你以前不这样的。”黄坤伸手想过去再一次拉她或是抚摸她。

    “你们只知道问我成绩好不好,从不问我想要什么生活。我讨厌这样的你们!”

    “我真的好累,我只想要简单。”

    此时他们的身旁已经围住了很多人,黄茹看到他们用手指着自己,又看到他们嘴里好像在说些什么。黄茹捂住耳朵,蹲在地上,脸趴在膝盖上,哭得撕心裂肺,她以为这样就可以躲在洞穴里当一只蝼蚁。

    黄仑疏散了人群,黄茹也被黄坤和王莲拖到了家里。她是懵的,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怎么躺在了床上,捂在被子里她才能感觉到安全。晚饭时间她没有起来,许久黄坤掀开了她的被子,她感觉自己被扒了一层皮。

    “去学校吧,,我和你妈以后尽量不管你。”

    “你以后要去哪里玩,跟我和你妈说。”

    “但是学习还是必须要的啊,不然以后真的要跟我们一样一辈子辛苦。”

    黄茹直接拿起了背包,走到家门口。出门的时候她看见王莲泪眼汪汪、黄坤的眼睛是浮肿的,在那一瞬间她又感到愧疚。

    到学校已经快9点了,黄茹没有去上晚自习,她沿着操场、篮球场转了一圈,又在篮球场旁坐了很久,直到下晚自习的铃声响起,她才慢慢走回宿舍。宿舍没有人,快到11点刘文才出现。

    “余飞说以后叫我不要再去找他,她说我很烦。”刘文失魂落魄。

    “他说叫我不要浪费时间。”

    “他说马上就要高三了,需要进行高考的复习准备。”

    “他说时间真的很宝贵。”

    “可我就是喜欢他,我只想远远地跟着他,我没想过浪费他的时间。”刘文觉得委屈。

    黄茹不知怎么安慰刘文,因为她的内心也有道不尽地苦闷,无处诉说。她拿出背包里的笔盒,看着她的光,此刻她苦闷的心才得以解脱。

    “为什么他就不能说也喜欢我?我只要他说喜欢我,为什么不能呢?”

    “你不要这样,你要好好的。”黄茹只能这么劝慰刘文,她需要这个朋友的陪伴,她希望她能够快乐。

    “喜欢你”到底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未来的生活就会有交集吗?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门外,单脚踢门的声音“嘭,嘭……”

    又可以听见后背撞门的声音。

    “开门,开门,……”

    是萧雨,开门的一瞬间,黄茹被她撞了个满怀,后老勺儿差点撞到了地上,萧雨趴在她的身上。一股酸馊的酒味扑来,黄茹恶心到想吐。

    刘文下床扶起萧雨,黄茹起身和刘文一起把萧雨拖到椅子上。可是又不能让她一直这么靠着,黄茹和刘文只能把几张椅子并在一起,拖着萧雨躺下。

    黄茹很害怕,从未见过这样的萧雨,她以前总是那么张扬那么快乐,今天是怎么了?

    带着担忧,黄茹慢慢入睡,又好似能听见外面的雨滴敲打窗户的声音,可能又下雨了。床下的□□声吵醒了黄茹。

    “好痛,刘文。”

    “好痛,黄茹。”

    “好痛……”

    萧雨用手紧紧地扶着肚子,缩成一团,面色苍白。黄茹不知道怎么办,她喊醒刘文。

    “快,先给她倒杯水。”刘文扶起萧雨,黄茹倒了一杯热水喂给萧雨喝,她发现椅子上有些血印。

    “你看,刘文,流血了,这怎么办?”

    “先让她躺下来,我去校医院。你问下她爸妈的电话。”

    “萧雨,萧雨,你给个你爸妈的电话我,我去打电话给你爸妈。”

    萧雨闭着眼睛摇摇头,黄茹只能从后背抱着她,直到刘文带着值班的校医回来。

    校医凑近一看,马上说到:“她怀孕了,怎么还喝酒了?不行,需要打120进大医院。”

    黄茹心乱如麻,萧雨怀孕了,这简直不可思议。她和刘文紧紧地搂着萧雨等待救护车的到来。此时的萧雨依旧痛苦地□□着,但未曾看到她流下一滴眼泪。

    约莫过了30分钟,救护车来了,黄茹不知道救护车是如何进入这守卫森严的校门的。

    萧雨被医生和校医抬上了救护车,刘文和黄茹跟上。校车穿梭在磅礴的大雨中,伴随着阵阵雷声,看着身旁躺在布满血渍的担架上的萧雨,黄茹忍不住抽泣,伸手握住萧雨的手。萧雨最后被送到了医院的妇产科,医生进行各项检查。

    “她这是宫外孕,需要马上进行人工流产手术,请家属签字。”

    黄茹和刘文互相对视,他们都很害怕,直摇头。校医要求找黄茹的父母。

    “已经来不及了,必须要马上手术,不然那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

    “你们谁来签?快点!”医生用冰冷地声音催促。

    “医生,你能否跟病人沟通下,把他家人的电话告诉你,我来联系他家人。”校医请求,

    “那你们在这儿等着。”医生关上手术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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