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却天涯归故里: 6、今生:活络药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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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课室里这场争执以一连串的打手心收场。

    姜羡余因殴打同窗挨了三十戒尺,左手充血红肿,宛如熊掌。

    他甩甩手,朝谢承龇牙笑了笑,眼睛受疼痛刺激而泛红,掩盖了前世的回忆带来的异样。

    赖宏也因寻衅滋事挨了二十戒尺,疼得当场掉泪,还自以为隐蔽的凶狠地瞪了姜羡余一眼。

    姜羡余撇开脸不看他,实则差点忍不住翻一个大大的白眼。

    覃云汉和温清因在课室喧哗挨了五戒尺,前者又因为没有写完功课多挨了二十下,左手肿得比姜羡余还高。

    教训完这群“顽劣”的学生,刘夫子让众人各自归位,准备上课。

    谢承要回秀才班,临走之前,回眸看了姜羡余一眼。

    姜羡余朝他挥了挥“熊掌”,笑容灿烂依旧。

    直到谢承离开,姜羡余唇角的弧度才降了下来。

    他不后悔方才动手揍人,却害怕谢承以为他顽劣不驯——他不想再让谢承失望忧心了。

    因此方才见到谢承过来,他立刻有些紧张。

    他遇事冲动,一听对方侮辱谢承就忍不住动手,若是谢承自己,肯定会有兵不刃血的法子整治对方。

    所以他下意识就听从谢承的指示,说松手就松手,说道歉就道歉。

    而谢承一如既往值得信赖,不仅能解决麻烦,还从不叫他吃亏。

    他如今虽然挨了打,却不觉得疼。因为他和谢承赢了。

    所有人都会记得谢承大度讲理、不卑不亢,赖宏则轻狂狭隘,目中无人。

    至于他自己,在旁人眼中到底是逞凶斗狠的莽夫,还是仗义可靠的兄弟,都无所谓。

    只有谢承,他不舍得让旁人动他一下,哪怕只是一片羽毛。

    ……

    午间下课铃一摇,童生班的少年最先涌出课室,奔向饭堂。

    姜羡余和覃云汉的左手肿得厉害,一片黑紫,比饭堂今日的烤猪蹄颜色还要深。

    覃云汉捧着左手“嘶哈嘶哈”的吸气,疼得眼泪汪汪,“清啊,帮我打饭,我要吃烤猪蹄。”

    “……好。”温清戒尺挨得少,如今已经不怎么疼了,揽下照顾“伤患”的活,“小余哥呢?”

    姜羡余对疼痛的承受能力比覃云汉强上许多,他不在意地甩了甩手,“你们先去,我等谢承。”

    覃云汉:“那温清去打饭,我去给你俩占座。”

    姜羡余:“嗯。”

    铃摇第二遍的时候,秀才班也散学了。

    姜羡余站在饭堂门口张望,看见谢承的身影,立刻朝他招手。

    谢承和身旁的同窗道别,朝姜羡余走了过来,“手怎么样?”

    姜羡余往后背了背手,“没事儿,早就不疼了。”

    谢承显然不信,微微蹙眉,正要开口,突然被打断。

    “小余!这儿!”覃云汉朝他们挥舞“猪蹄”。

    姜羡余拉住谢承的衣袖,“走走走,吃饭去。”

    书院饭堂的菜色不错,每餐一荤两素是包在束脩里头的定式,足以饱腹。若要额外加菜,则需另付银子。

    比如今日这烤猪蹄。

    姜羡余用右手抓起猪蹄,朝温清道:“谢啦,一会儿让谢承给你银子。”

    温清摆手:“不用,这顿我请。”

    覃云汉啃着油汪汪的烤猪蹄,感动道:“清清你真好。”

    温清抓着他的手将猪蹄塞进他嘴里,“吃你的。”

    谢承却没急着动筷,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朝姜羡余摊手:“手。”

    姜羡余瞥见那瓷瓶,乖乖伸出左手,嘴上却道:“不用,都没见血,一会儿就消肿了。”

    谢承却很坚持,从瓷瓶中倒出活络油,握着姜羡余的手掌轻轻按揉。

    “嘶——”姜羡余吃痛,谢承立刻放轻了力道。

    “没事,你用力,揉散瘀血才好得快。”姜羡余却不在意那点痛,只微微蹙眉,“你何时去的药房?”

    谢承:“识墨从家里带的。”

    姜羡余以为是识墨备着给谢承用的,全然不知是谢承专程吩咐识墨回家取的。

    谢承也没解释,若无旁人地给姜羡余擦药,“疼吗?”

    “不疼,可以再重点。”

    “这样?”

    “唔……可以。”

    温清:“……”

    怎么感觉怪怪的,饭还没吃完就饱了。

    奈何谢承的动作过于自然,理所当然到其他人都没法多想。

    除了姜羡余。

    一开始还没什么,药油初触冰凉,有清爽的草木香,揉开了却火辣辣的刺激着手掌,渐渐发热。

    随着谢承或轻或重的动作,这点热度仿佛从手心直达心脏,燃起了一路不对劲的火苗。

    “差、差不多了……”姜羡余耳背微烫,连忙把手抽回来,不自在地甩了甩。

    谢承收回手,不忘叮嘱:“暂时不要碰水。”

    说完又不放心姜羡余大大咧咧的性子,从怀中掏出一条手帕,将姜羡余的手包了起来。

    姜羡余挣扎:“没、没必要……”

    谢承不但坚持,还给他打了一个花结,然后将瓷瓶递给他,“每日早晚擦一次,直到消肿为止。”

    覃云汉见他俩“忙完”,伸出自己的左手,“谢师兄,给我也来点。”

    谢承抬了抬眼皮,将瓷瓶推向覃云汉:自己弄。

    覃云汉:“……”

    果然,谢师兄的宝贝只有小余。

    温清无奈摇头,将覃云汉的脑袋往碗里按了按:“吃饭吧你。”

    ……

    谢承的药油效果出奇的好,下午散学时,姜羡余的左手已经不怎么疼了。

    他也将上午挨打的事情抛到脑后,牵着马同谢承一道回家。

    只是没想到,两人离开书院的时候,又遇见了赖宏。

    谢承瞥了赖宏一眼。

    赖宏撞上谢承冰冷的视线,连忙畏缩地低下了头。

    不知为何,他不怕对自己动手的姜羡余,却有些怵谢承方才的眼神。

    从前他与谢承接触不多,却一直看不惯他。只是他还没有意识到,这种看不惯,本质是源于深深的嫉妒。

    嫉妒对方出身富甲,嫉妒对方学识过人,嫉妒对方受人追捧,还能依旧不卑不亢。

    今日一个没忍住泄露了内心的不满,却衬得自己像个丑角。

    他愤愤不平,忍不住攥起拳,左手巴掌顿时剧痛,嘶了一声连忙松开。

    再抬头,谢承已经和姜羡余走远了。

    ……

    时辰尚早,谢承要去谢家商铺查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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