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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朋友，你本性暴露了》 19、不要不知好歹(第1/2页)
人群是个由两只眼睛组成的，奇怪且多变的群体，一只眼睛负责带来猜忌和谎言，只是轻而易举的一点谎造，就能将白变黑，黑变白。
另一只眼睛经常被遮蔽，但它却存在于世间任何角落里，在任何人眼里。它们大多是被动的，它们被寻找，被发现，或者被隐瞒，也许再也没有睁开的可能，或者在许多年之后，在漫长的时间后，重新被人唤醒，睁开他的双眼。
所幸，这一次那只眼睛没花多长时间就睁开了。
“先进来吧。”郭子若摆在脸上的情绪太明显，祁佑只是瞟了一眼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祁佑先一步转过身，没让郭子若看到他现在的眼睛和脸色。他微垂着眸，将眼底翻涌的神色掩盖在阴影里。
“什么什么？”电话里的声音换了一个，张俊豪的大嗓门从话筒里传出来，“谁啊谁啊这声音怎么好像没听过。”
徐文清在背景音里骂骂咧咧地抱怨张俊豪的粗暴，一边嘲讽张俊豪连自己班级同学的声音都认不出来。
电话那边再次嘈杂起来，秦越直接关掉了扬声器，长话短说：“你能证明什么？”
“我周六的时候中午回学校参加社团活动进校的时候我看到李达和一个大叔在角落里讲话。”郭子若磕磕巴巴地组织起语言，大概是少了打断，语句逐渐顺畅起来。
之前椅子上一动不动的李达终于抬起了头，他死死盯着郭子若的脸，张嘴想放狠话，被坐在桌子上的秦越踹翻在地上。
郭子若咽了口唾沫，往祁佑又走了几步，好像在祁佑身边就能壮胆一样：“李达双休日一般都不会在学校的。我感觉有点奇怪路过的时候就瞄了一眼，正好看到那个大叔把一叠钱和一个黑包给李达。”
他顿了顿，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有些害怕地说：“后来他们又说了什么我不知道，那时候李达看过来瞪了我一眼，我就赶紧进学校了。”
话说到这里，所有人都知道了前因后果。秦越跳下课桌，对着通话对面说了句：“挂了。”再没管话筒对面嗷嗷直叫的声音，干脆利落挂断了电话。
他走到郭子若身边，不着痕迹地挤开了郭子若。
秦越在祁佑和李达对话开始就一直盯着祁佑的状态，他能看出祁佑这会儿已经是极限了。
他伸手搭着祁佑的肩，冲于昊使了个眼色。转头对郭子若笑道：“没事，不用紧张，你今天上完晚自习就只管跟着于昊，明天等林老师来了，你如实告诉她就行。”
“能能行吗？”郭子若迟疑道，他一直拖到现在才讲，就是害怕李达找人揍他。
他这次也是本着良心豁出去了，觉得秦越和祁佑在场，好歹李达不会动手。但如果这两人一走，留下于昊和一个战斗力等于无的他。要是李达叫了人，于昊一旦跑了，那局面就是直接虐菜。
“嗨，你就放心吧郭子若，只要我还没趴下，一定让你先跑。”于昊这时凑过来一把揽过郭子若的肩，和善而强硬地把他往教室拖着走，顺势把他的注意力从那两个人身上扒走。
秦越捏了捏祁佑的后颈，摸到了一手冷汗。他低声问了句：“还能走吗，我们去医务室。”
祁佑浑身冒着冷汗，脑袋里回想着无数种声音，它们在叫嚣。祁佑麻木地听着，他盯着教室的地面，地面的木板的横纹像是被人强行扭曲了，黏稠而混沌，只是看一眼就让人反胃。
尖锐的耳鸣让耳边的声音就像蒙起了一层纱，只能听到几个模糊的字眼。
“嗯。”祁佑慢半拍地抬头看了眼秦越，全凭秦越半推半揽地带着他走。
医务室就在教学楼底下被体育馆夹在中间，两人进去的时候只有一个女老师在里面值班。
“这位同学怎么了？”医务老师一眼看出祁佑的不对劲，她指挥秦越让祁佑在一张临时床上躺下。
“老师，他有点低血糖，不用麻烦您，我们在这休息会就好了。”
从进门到现在，祁佑低垂着脑袋，自始至终都没让人看清他的眼睛。医务老师觉得有些奇怪，她刚想让他抬起头，被一旁的秦越用语句挡在了外面。这让她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让医务老师有些不满，但这位学生的话语太过客气，倒像是她有些无理。
医务老师点点头，她看了看这两个学生，说：“那行，那你们先休息吧。如果有什么不舒服叫我。”
“好的，谢谢老师。”秦越站起身，看着医务老师走出了房间。
随着脚步声的远去，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秦越从饮水机里倒了杯热水递给祁佑，随便扒了张椅子坐在他旁边：“怎么样，还好吗？”
“嗯。”祁佑坐在床上简单地回答了一句，感受到冰凉的指尖在热水温度下渐渐回温。医务室顶上的吊灯安静地散发着光亮，他低着头，盯着杯中水面的倒影发呆。
秦越见他半天没有动静，手肘撑着半个身子向下凑近。祁佑恍惚察觉到秦越的靠近，下意识抬起头，正巧对上秦越以别扭的动作凑过来的脑袋。
秦越愣了愣，祁佑平时的脸上虽然不常有表情，但得益于于昊和秦越时常犯一次蠢，他的表情一直在‘不耐烦’和‘无语’之间切换，甚至有的时候逗到点上，还会添上点笑意。
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时的祁佑就像是一个被提着线的木偶，雕刻师给了他一张耐看精致的脸颊。灯光洒在他半张脸上，高挺的鼻梁让眼睛深陷在鼻侧的阴影中，双眼皮深深一道刻在他的眼睑上。
由于是背光，比往常漆黑的眸子望不见底，显得有些呆滞和迷茫。他就沉睡在那里，就像在等待一个可以完全掌控他的操纵师，给予他莫须有的灵动和生命。
等秦越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不自觉支着大半身体坐在了床边，轻轻抬起祁佑的脸让他的双眼暴露在灯光下。
如果是平常，祁佑估计早就把他一脚踹下了床，但这时的祁佑陷在困境里，他被动的抬头与秦越对视，不受控制地看穿了秦越的想法。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近一分钟，双方把不该看的全看了，该看的也全看了。
“”
“嘭！”
“我去！”
然后终于恢复了正常流程。
“佑哥，下次能不能换一种方式。”秦越揉着脑袋从床下爬起来，在床边和椅子上犹豫了一下，还是惜命地乖乖坐回了被晾在一边很久的单人椅。
祁佑木着脸看了眼秦越，脑袋里下意识就想起秦越方才摆在脸上的想法。
他严重地怀疑秦越的审美和世界价值观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劲。
秦越的体温不高，相反还有些微凉。但祁佑感觉秦越刚才抬起自己的脸时，擦过的耳侧就像被火燎了一下，有些烫。
被秦越这么来了一下，祁佑的状态也从刚才的状态中脱离了大半。
他侧过头，对着一旁逐渐开始不安分地凑过来的秦越说：“郭子若的证明有用吗？”
秦越见祁佑认真起来，也收起玩闹的心思：“可以，但只能证明这个视频确实是老头有心拍的，我估计我曾经深入人心的温柔学霸形象是挽回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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