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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春无极》 62、危机(第1/2页)
这回堤坝是真不堪重负,缺口了,他们为此忙得焦头烂额了数日,一方面要善河堤司的后,不能叫人察觉韩光照已经被软禁起来,另一方面京城来的大队人马又在期间抵达了枝城,又费了众人好一番精力应对。
所有人都奔波劳碌得昏天暗地,这回向来悠闲的孟昀归亦不再例外,他之前浪过了头,如今人来齐了,就得想办法把赵三这钉子□□收拾了,否则届时回了京城,他没法子同叶玄谨那边交代。
俞眉山这时候才展现出能耐来,他在逼供上自有一套法子,虽说是软禁,依旧好吃好喝地供着工部户部那几人,但在几日后他却得了一整套完整的供词,甚至大部分还签了字画了押。
至此,韩光照等人的大势才真正去矣——
“如今可以写折子奏报京城了。”议事堂中,俞眉山抖落着一沓厚厚的文书,如释重负道:“之前倒从来不敢想,这桩案子居然能牵扯这么大!”
之前扣着韩光照,他嘴上强硬,实则也是担了不少压力的,但不扣住又不行,想要抓住剩下的把柄,就不能提前走漏风声。
这事祁岚春满口应下来,又问,“枝城大堤可修好了么?前几日不是还说冲出来好几十具尸首?后来我听仵作说那都泡烂了,尸水顺着溃堤涌进了周边的县里,差点就要酿成疫病!”
段时闻言,嗯了一声,说:“是差点酿成大祸,最初已经是有村名存在发热的迹象,但好在及时请了魏先生去,成碧也跟着去了,有他们二人坐镇,方才堪堪将疫病压了下来。也所幸没有大规模爆发,否则枝城才经历一轮水患,这样只怕要喘不过气来。”
“阿弥陀佛。”祁岚春双手合十,念叨道:“无事就好,无事就好,这些天在府衙内日日处理那些文书,里头说得可吓人,我生怕枝城得闹疫病,这疫病闹起来,还不知何时是个头!”
“倒也不是没事。”段时说着,抬眸瞧了一眼俞眉山和卢州越,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有一件事,我心下有个猜测,且先说出来,但是真是假就尚且得另算。”
“我们腾出手来处理韩光照的时候,枝城大堤为何会正巧就溃堤了?或者说,这是巧合,还是有人有意而为之?诸位不妨大胆想想,倘若枝城里没有藏着魏先生这样的圣手,那枝城必定是要发疫病的!枝城人手已然不够,还得应付内忧,疫病来势汹汹,一旦控制不住,便会顺水而下!届时整个江南地带就算没有被洪水所祸,也少不得疫病作乱!”段时抽丝剥茧地分析着,叹道:“所以不知为何,总觉得最近似乎有一双眼睛,暗中盯着我们,只待时机合适,就立即会扑上来撕咬。”
“我今天唤你们来,也是为了此事。”俞眉山闻言朝卢州越点头示意,说:“同他们说说罢。”
“小段大人的直觉很敏锐。”卢州越迎着段时不解的目光,默了少顷,从怀中掏出了一份密信,递给对坐的二人,说:“近日城里混进了不干净的人,枝城此番溃堤,恐怕与这些人脱不了干系。然而他们够敏锐,稍有风吹草动便立即不见踪迹,我与俞大人不敢打草惊蛇,与他们正面碰上,多方暗查后,倒很像是西凉的探子。我们怀疑,他们的人早就混进了河堤司里,而且最可怖的是,或许不仅限于河堤司。”
段时明白了卢州越的言下之意,神色渐渐沉了下来,他知道这话的分量。
“西凉人?”祁岚春却皱眉,说:“自当年秦王身死后,西凉不是已经与我们大邺议和了么!新、莫二州在祯裕帝时期划给了他们,后来又夺蓟、涿二州,给金万两,这期间才不过短短数十年,难道从大邺身上割下来的肉还不足以喂饱他们?”
“西凉与大邺议和,不过是暂时的。说句大不敬的话,我从来都不赞同议和,一直以来,西凉都想入主中原,这其实是不争的事实,睁开眼睛看的人都知道,议和?”俞眉山摇摇头,苦笑道:“议和不就是割我大邺的土地,用我大邺百姓的银子来养肥他们的兵马么!西凉如今兵马日渐强壮,曾经又尝到了那样多的甜头,只要他们一缺钱,自然会把主意打到大邺身上来!没钱有什么难的?没钱就来犯大邺,烧杀抢掠,然后朝中那些主和党为了一己私欲,自然又会将银子和城池双之士,难道他们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从前还可撑个十几年的面子,可这次倘若真是西凉的探子有动作——这距离上回不到十年!再如此循环往复地下去,西凉人野心难免收不住,只怕他们虎视眈眈,包藏着祸心,下一步就敢图谋整个大邺!”
堂内寂了寂,都知道俞眉山是在影射摄政王,纸永远包不住火,摄政王这些年暗地里做了什么,只要是为官作宦的,多少都有一些耳闻。
段时更是心知肚明,也明白俞眉山此乃远虑,早些年叶玄谨的确就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同西凉人做过交易,这人无所不用其极,没什么做不出来的。西凉一日徘徊在大邺边境,他们就永远无法高枕无忧,然而这些大邺两党的内斗,已经耗去了这个王朝太多的精力,只要外敌伺机而动,他们便会陷入进退维谷的局面。
“那”祁岚春摸不清状况,在几人中显得格格不入,他觉得还是得问一问妥当,“这事也要写上去呈报么?”
段时与卢州越皆摇了摇头,认为不妥。
“暂且压下不报,一来此事尚无定论,不便明说。二来这正是所有眼睛都盯着我们的时候,写成折子呈上去,难免会周转于数人之手,万一走漏风声反而不好,还是待调查清楚后我亲自密奏给娘娘罢。”俞眉山亦赞同道:“眼下当务之急,是处理了河堤司和工户二部那几人,避免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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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眉山虽然为枝城知府,正经的从四品要员,且真正是手握实权,但涉事的徐钟闻、吴远祥乃至韩光照等人的品阶也不低,是当场处决、抑或是押入京城,究竟如何,还得按章程律法,先上折子奏请天听。
祁岚春回去后便马不停蹄地将奏章连夜赶了出来,第二日便连带着挑出要紧的人证物证,一同快马送进京城。
眼下大局稍定,可段时一直强绷着的精神气骤然松懈,之前就没养起来的身子,自然病来如山倒,连着发着两日的高热。
段时曾去过发病的州县,又疑心这或许不是普通发热,恐怕是疫病,寻常大夫也不敢给个定论。他怕万一真是疫病,此刻在枝城内传开不得了,所以咬死了不许旁人进来伺候,只是每日有人隔得远远地送汤药吃食来。他有几次烧得糊涂了,连碗都拿不稳,居然还能神志不清地想,还好君怀身上有事要办,得临时离开枝城几天,否则依那混账的性子,必然不肯听话,担着风险也会闯进来照顾自己。
他有时候又怕不会真是染了疫病罢,可君怀正等着自己去侯府上,叶玄谨没伏诛,还有好多好多事没办啊,他胡思乱想了许久。俞眉山眼瞧着人开始不对劲,心里着急,于是不顾劝阻,便将在疫区处理善后的魏先生紧赶慢赶地请回来了。
魏群把过脉,立即舒下一口气,沉思良久,提笔写了药方递给侯在一旁心急火燎的永瑞,说:“放心,应当不是疫病。”
永瑞快急死了,拿着药方便立即出去取药煎药。
俞眉山闻言神色也稍松,怕就怕在染的是疫病,既然不是疫病,那一切都好办。
“果然。”魏群没头没尾地叹一声,道:“我是尽力了!那群人下的是杀手,奔着要命去的,这孩子能救回来,已经是上天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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