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无极: 53、凶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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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借泼雨如帘之势在其中穿梭,随后几个起落跳跃间轻车熟路地摸回了魏院,趁着院内众人皆回屋内避雨的空当,一闪身,便神不出鬼不觉地入了厢房。

    半炷香后,只见孟昀归行头齐当地推门而出,宽袖繁复,玉带轻裘,俨然是最标致的富贵模样。他径直向段时屋内走,立即便有药童跟上来执伞奉送。

    段时原在屋内歇息,阴雨天滴滴答答之声先扰了他清梦。后半梦半醒间伸手往旁边一摸,却发觉榻边空空无人,不知孟昀归去了何处,但他又接着赖了半晌,这才慢慢醒转过来,欲下榻洗漱。

    “主子!”永瑞听到里间的响动,端着铜盆自屏风后入内来扶,“您醒了!”

    段时昨日深夜里才脱险境,一时间将永瑞还在忧心此事给抛之脑后了,他眼下见着永瑞这半大的少年郎不似作伪的隐怒之意,想起孟昀归昨日与自己同榻而眠,也不知永瑞几时来的,孟昀归几时走的,不由得心又虚上几分。

    “你几时来的?”段时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刚欲解释一二,抬首却见祁岚春也跟着从外头进来了。

    祁岚春收了伞放在门口,携着一身湿意入内,关怀道:“好些了么?”

    “原想着昨日就该来看你,可是卢守备的意思是你才将醒,恐怕应当先静养。”祁岚春得知好友转危为安,此刻觉着谢天谢地,语气亦跟着激动起来,“我还以为卢守备是好意,谁知道竟是为着将我拘在守备营里!守备营那群莽夫,大字不识几个,只怕积压了百八千年的文书未写了,好不容易逮着我这个冤大头便可劲地薅羊毛!昨日我直忙到二更锣响才将我放了!”

    “无妨。”段时笑道:“公事为重,我人已无大碍,且心意最为珍,文远兄何时来看望,我都是一样的欢欣。”

    “主子是无妨!”永瑞伺候着段时洗漱,想到昨日自己那样心惊动魄,简直魂都要吓没了,闻言忿忿道:“您不声不响地掉下去可吓死我了!主子您出了事,老爷定然要迁怒于我,小的吃不了兜着走!还请主子日后行事考虑前先可怜可怜则个罢!”

    这话说得意有所指,永瑞经历了那么多回,故而倒更像是来自下属的恳请,暗示段时身份特殊,他是将戚伯程、何我还等拥护秦王旧党之人与太后联系起来的关键,亦是日后对摄政王的关键。秦王一支已被斩尽杀绝,唯留下段时一位遗子,倘若段时没了,他们还谈什么沉冤昭雪?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是望他能珍重自身,不要再行以身犯险之事来寒旧部弟兄们的心。

    永瑞一边替人穿衣,一边念叨着他这个不省心的主子,“枝江水流那样湍急,多少人因此丧命?先是落水,然后遇刺,送回来时据说还中了毒,您叫小的这一日一夜的,心都悬在火上烤呢!”

    “这是我的不对。”段时拢了拢外袍,好言好语道:“但事发突然,我也实在没有料到会是这样,我此后定当引以为戒,你别同我爹娘说,成么?”

    “晚了!”祁岚春落座,幸灾乐祸地说:“让你莽撞行事吓唬我们,昨日全枝城府衙都以为你段敛华得英年早逝以身殉职,你是没见着俞知府得知刺客先行之后的脸色!可把我吓了一跳!你生死不知,我也没法子啊,只好先往京中递了一封折子请示太后娘娘。”

    段时心中一惊,直觉不妙,问道:“文远兄如何写的?不会是照原样写的罢?最后可来得及添上我已无大碍?”

    “递上去的就是奏折!”祁岚春怒道:“奏折之上谁人敢胡编乱造?不怕掉脑袋么?我当然是如实写的!且那时候我正留在城中,尚没摸清情况,却又怕耽误久了被河堤司那边给拦下来,便写得匆忙。但兄弟只管放心,你这番磋磨不能白白受了,就算是时间紧迫,我也为你着意添了许多!有陛下与太后娘娘作主,定然会叫那枝江县和河堤使给你一个交代!”

    “好兄弟!”段时闻言,给这厮气得热泪盈眶,“如此真是谢谢你了,没想到我没交代在那帮刺客手里,竟要给你摆上一道!烦请你回去后赶紧再写一封折子,只道我已平安无事,此事无关河堤使与枝江县衙,不劳陛下与太后娘娘费心。”

    “哦?”祁岚春一边疑惑着,一边有守备营的小厮敲门入内,给祁岚春送早膳来。

    “行了。”祁岚春见了桌上琳琅摆开的各色糕点,心满意足道:“回吧!替我谢过你们卢大人款待!”

    段时一日一夜没用过膳了,仅在昨日夜里灌了好几碗苦药,现下闻着香便只觉得唇舌间苦如黄连,难以忍受。这会再管不得什么正事,先将肚子填饱了才是正经。

    “你来做什么?”祁岚春朝他挥挥手,摆出一副严肃神色道:“适才我可是在外头遇上了魏先生,他亲口同我说,你身上中的是五步黄泉引,我虽不通药理,但听这等名头亦知此乃剧毒,都到这份上了,你还念着口腹之欲呢?”

    “小的也细细问过魏先生了,主子此刻余毒未消,尚是体虚之时,受不得那些五谷浊气。先生说了,只怕得先委屈您,喝几日稀粥汤水养着了。”永瑞看热闹不嫌事大,替祁岚春温上一壶桂花酿,火上浇油道:“主子适才方说了引以为戒的,魏先生妙手,他说的话您可不会不遵循罢?”

    “魏先生的话自然要记在心上,我昨日早早便歇下了。”段时嗅着佳酿酒香,眼馋那琥珀欲滴,眨了眨眼道:“我只是觉得我又行了。”

    祁岚春啧了一声,伸出食指在段时眼前左右晃了晃,义正言辞道:“我觉得你还不行。”

    祁岚春仰首饮尽小盏里的酒,正想唤永瑞取一碗净粥来打发他,却听外头悬着的珠翠门帘脆声相撞,随后从屏风后竟转出了已今时不同往日的孟昀归。

    祁岚春不知为何总觉着孟昀归身上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顽劣气息,因此在他只是侯府大公子的时候自己便避之不及,现在他袭了宣平侯的爵,尤甚。

    “这样热闹。”孟昀归提着一笼彩漆檀木盒进来,见了屋内二人,说:“哟,都在啊。”

    他的神色太过从容不迫,自然得能叫不知情的人以为这里不是段时的厢房,也有他孟昀归的一份。

    “敛华得多歇息。”孟昀归将盒子搁在桌上,问道:“你们来时没吵醒他罢?”

    得,祁岚春闻言心内腹诽着,这两人不会这么快就厮混到一起了罢!

    他虽这么想着,却依旧打心眼里有些惧怕,立即应道:“侯爷放心,我们心中有分寸,是待敛华自己起身后方才来探望的。”

    段时一边点头,一边疑惑着桌上的木盒里装着什么,孟昀归这样早就起身,就是去寻了此物来么?

    结果孟昀归抬手揭开顶盖,从里头取出一碗熬得浓稠的药膳粥,一碟浇蜂蜜的桂花山药,最后还有一盅撇过油的澄澈老鸡汤。

    “怎么?”他做完这些,才抬眼环顾四周,一挑眉,说:“诸位也未用早膳?可是要留下一并用膳?”

    那言下之意已经十分明显了。

    “已用过了!”祁岚春与永瑞俱是当即摇了摇头,齐声道:“多谢侯爷关怀。”

    “既然如此,本侯便不好强留了。”孟昀归见状似笑非笑,说:“永瑞,你好生将司谏送去守备营,想来卢大人此刻正满心盼着司谏回去呢!”

    “文远兄本就惧你三分。”段时望着二人离去的身影,带着几分无奈摇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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