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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春无极》 40、平安(第1/2页)
话是这么说,叶玄瑾对自己这个表面上突然对朝政这般上心的表侄子,很难不心生出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对劲之感,虽然实际更可能是对段时上了心。对于这种奇葩,他依然还是觉得无语,然而细细权衡后,这既解决了心头之患,又能迅速拿捏住孟昀归的把柄,的确不失为一箭双雕的法子。
“你这几次去办得事情,哪件办得利落?”叶玄瑾心里有了主意,却佯装不耐,“不过你如今算个有身份的了,既肯开了口来求,本王也不好驳斥,不过为求万无一失,你此行需得带上赵三。”
赵三是叶玄瑾众多属下里有头有脸,排的上号的,较之齐涧明脑子虽差了些,功夫倒可以说是不相伯仲了。
好得很,这次叶玄瑾下了血本,把这枚尖钉捅进来,孟昀归心道这次要想在人眼皮底下,把敛华安然无恙地捞出来,只怕非要掉半层皮不可。
“表舅肯点头答应,侄儿自然无有不依的。”然而叶玄瑾看到的是孟昀归瞬时喜上眉梢,不管不顾地答应下来,还信誓旦旦说:“表舅只管放心罢,您想法子将我塞进往枝城去的名单里,有我作为名头打掩护,此行又得赵三相助,必定能办成的!”
“瞧你那点出息!”叶玄瑾犹自嫌弃,手心朝内摆了摆,道:“到时候办事的时候仔细些,别最后事情办不成,反倒惹上一身骚腥。你好生掂量着行事,丑话说在前头,倘若没的连累了本王,宣平侯府加上江家也断然保不住你!”
待出了摄政王府,瞧着日头已经上了三竿。孟昀归回到兰华院内,外边门一关,神色便沉下来,吩咐紧随入内的临升,低声说:“叶玄瑾那边动了杀心,此人奸诈狡猾,随时有可能动手,你即刻去着人,命令跟着段郎中的弟兄们都不可有半点松懈。”
临升知道段时无论在主子心里还是对于如今的朝局而言,都是有些分量的,闻言只先将崔景予才想法子送来的密信悄无声息地从案下递过,随后自领命去了。
而孟昀归一目十行地阅完信上内容,才微不可查地舒出了一口气,随手燃起烛火,很快就让其烧成一团谁都辨认不出的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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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宿白的好脸色只堪堪维持到宣旨的公公前脚踏出段府,后脚她便一改方才温婉的笑容,满脸焦急地去扯段世洪衣摆,“夫君,这好端端的,怎就要派时儿去枝城?且不说他才入官场不久,单就治理水患说不准可是要命的差事,咱们就就不能想个法子,寻个借口推脱了么?”
“我的好夫人,慎言。”段世洪忙示意杨宿白住口,又将人扶往里屋,遣散一干女使,才开口说:“你自己也听到了,那是正儿八经陛下朱笔批下的旨意,想必是朝上太后同几位大人们商量过了的,谁敢多嘴?又如何推脱?”
杨宿白犹自不甘,她本就对江南一行忧心忡忡,然而听闻时儿再过几日便可归京,倒也罢了。哪知道今日又下了这么一道圣旨,生生将她儿子的归期一延再延,况且还是去办枝城大堤那般艰险的差事!
“夫君,可这叫我怎能放心得下呀!”杨宿白虽年近五十,却因为一直都被人护着,从未遭遇过什么风浪,心性还如同少女一般,什么事情都藏不住,此时发起愁来,不由心直口快便怨道:“你说你也是的,为何非要这几日称病不上早朝,若你当时在场,多少能想法子辩上一二,或许时儿也不必受此磨难了不是?”
段世洪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他们夫妻二人伉俪情深,到底是自己呵护出来的夫人,天真得很,也只好自己再多费些心思了。他不愿与杨宿白急眼,平复了情绪,才慢慢解释道:“你不明白这些,宿白,此番很明显时儿是让人给推出来的,既然如此,我不过一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通政副使,在不在场,又有什么区别?你也不用过于忧虑紧张,且想想若时儿能似在江宁一般立下大功,就能顺势而上,他定然会即刻平步青云,至少归京后与我并肩而立不在话下!”
然而段世洪不敢将全貌托出,只好拣了些不紧要和有盼头的来安慰她。段世洪连日称病实则是和段时共同商量过的无奈之举,就因为惧怕段时接下来所作所为会得罪摄政王,他若在朝,反而方便了摄政王寻段家麻烦,故而才出此下策,躲在家中。便是届时因此被御史台中责怪不作为,亦好过去硬扛摄政王那些防不胜防的明枪暗箭。
“我不想听这些道理!我真心疼时儿,将他当做自己亲骨肉,何时盼过这些?当初养他长大,并不求有什么回报,便只是念着能叫他一生平安顺遂罢了!”杨宿白不知所以,略有些戚然,泪眼问道:“时儿只有一个,多的是比他能耐大的人!夫君,此事当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么?朝中能臣这样多,派时儿一个初出茅庐的孩子去又算什么?这个关头怎能叫他顶上前去!要不要不我们再想想,总该还有办法的呀!”
“可你想过那是天子一言么!时儿在江宁协办的舞弊案办得漂亮,这是有目共睹的,能有如此心性和手腕,太后娘娘和阁老早就不会将他当作孩子。何况圣旨已经下来了,陛下为天子,必然一言九鼎,为世人所瞩目,绝无朝令夕改的可能!”纵使段世洪说得斩钉截铁,心中也忍不住犹豫,离家前段时就和他暗中交过底,说朝中一切事物有戚阁老为自己兜着底,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必忧心,只管让他照顾好段府上下即可。
不过段世洪疑惑的是,听着宣旨公公方才的意思,好似为段时求来枝城的人就是戚阁老。可怎么会这样?根据段时口中所言,戚伯程却绝对是一力扶持的。他一时半会琢磨不出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然而眼见如今的形势,段时已然在外,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亦只有给予充分的信任这一条路可走了。
“他才十七!会有多大的手腕能耐!”杨宿白闻言撒了手,怒道:“那便眼睁睁地看着时儿去冒险么!”
“夫人,你细想想,时儿是少年高中的孩子,心性手腕都非比寻常,你是他的娘亲,自然最是了解这一点的。儿子要往上爬,我们做爹娘的拦也拦不住呀。”段世洪压下心中那点不舒服,望向将泣未泣的夫人,又耐心安慰道:“便是再退一万步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倒也先不必哭哭啼啼的,如此时儿是得陛下和娘娘青眼的意思,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你是他母亲,很该笑笑,也算是给我们的时儿求个好彩头不是?”
而杨宿白在温声劝慰下,担忧的情绪渐渐淡了,其实她也不是不知道其中厉害关系,非妇人啼哭两声就能如何的。但后来不知怎么就想起,自己正好有位名唤杨尽规的堂弟,就在鄂州做州判,于是说什么都要立即修书一封给杨尽规,欲托付其照顾段时一二。段世洪见状也没多说什么,左右并不是什么出格的事,便自由她去张罗了。
而那厢圣旨八百里快马送下江宁,还未至长江一带,雨势已不容乐观,这样的天气,多半要成灾年,所以民间更是开始有些怨声载道的苗头了。
这道圣旨快马加鞭,也是清晨才送达江宁,由朝中派出专人宣读后,钱广志难得露出些些不可置信的模样,起身客气问道:“烦请公公走这一趟,只是不知可否容我多嘴一句,派段大人和祁大人往枝城去,里头是太后娘娘的意思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顺着两人之间连着的宽袍广袖,往那公公手中塞银锭子。
这位公公是宫中的老人了,仅用手掂了掂,便知道不下二两。既然钱广志出手阔绰,自己自然不好再作出什么为难的姿态,立即换上一副乐呵呵的笑容,尖细着嗓音道:“这个么,虽说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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