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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青蛇·本座前世罪孽多》 10、捉妖祟如烹小鲜(第1/2页)
画楼的地面一尘不染,瑞兽香炉中袅袅冒着紫烟——是薄荷与兰花的香气。
天花板上,错错落落挂满了画,丝毫未见昨夜我在此打斗的痕迹。
长风贯入,飞旋着直冲向楼顶,于是那些悬挂着的画纸便随着风的方向,打起了旋,在虚空中起伏飘荡,有如活物。
南槐安面色焦灼,一声声地喊着“知柯”,可那孩子自打跑进画楼后,就再没动静了,不知会否遇到什么不测。
阿镜身子靠在墙上,烦躁地看着南槐安来回的身影,不耐地吼道:“找什么呀!别找了!那个孩子早就死了,随他娘一起死了!你难道不知道么?”
“你住口!”南槐安不死心,里里外外,找了一遍又一遍,忽听得楼上传来些许动静,他立时喜出望外,“知柯!”
然而下楼来的并不是知柯,而是崔老,“老爷,怎么了?”
他话音刚落,后面又跟来了两人,一个是昨夜送茶点的丫鬟小环,在她身后,站着一个红衣老妇,看身形起码有五十多岁了,但她面若秋月,柳眉高挑,保养得极好,看面容说不到四十也不为过。
南槐安:“崔老,你们可曾看见知柯?”
“小少爷?”崔老摇摇头,道:“今日一早,老奴一家三口便来画楼打扫了,没有看见小少爷进来过啊?”
秦欢不嫌事大地“呵呵”两声:“敢情这位小少爷会飞天遁地之术?”
南槐安:“怎么可能没看见?我亲眼见他跑进来的!”他双颊难以抑制地抽动着,目光在每一个角落一遍又一遍地扫视,不愿放过一寸线索。
崔老:“老爷莫急,小少爷顽皮,说不定这会子是躲起来了,我们大伙儿一起找找,一个孩子,能跑到哪去呢……”
阿镜冷笑:“省省吧,槐安糊涂了,难道你们也疯了?蝼蛄的孩子根本就没有出生过,你们每一个人都亲眼看到他是怎么跟着他的娘一起死的,陪着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江湖神棍演戏,累不累啊?”
秦欢故作出一副童叟无欺的无辜状:“哎哎哎,兄台所言夸张了,我吃东西还是吐骨头的。”
我将头朝秦欢一歪,低声催促道:“和他多费口舌做甚?你到底能不能抓住那妖,找到知柯?能就手脚快点!”
秦欢:“捉妖祟如烹小鲜,要掌握火候,不可急于一时。”
我朝他瞪去:“你再磨叽下去,孩子都要被妖怪吃掉了!”
我这话不说则已,一说那妖怪居然就显灵了。
四面的墙体之中传出凄惨的鬼号,有男有女,随即一张张符纸从四壁浮出,霎那间将整个画楼的墙壁染成一片触目鲜红。
一圈人还未来得及惊讶,身后画楼的木门“呯”地一声合上。
再看秦欢,此刻他一副翩翩公子,遗世独立的姿态,清亮的眼睛里不见一丝机关叵测,这满墙魑魅魍魉的痕迹到了他面前就登时化作似锦繁花,须得细细品鉴方能不负。
而他愈是这般如沐春风,就愈是令人觉得不寒而栗。
我离开昆仑近百年,并非从未见识凡人拥有降伏牛鬼蛇神的能力,但都是耄耋老人,修了一辈子,才达到妖邪俱怕的半仙境界。而如秦欢这般,弱冠之年便身怀如此深厚的灵力,莫说见所未见,听也未曾听过。
秦欢此时负手而立,笑眯眯地转过头来,目光正好与我相碰:“如何?本公子好看么?”
我将视线往边上挪了挪,扯了一下嘴角,“真是好看极了,只是你办事的效率能不能也好看一点,先把知柯给救了?”
秦欢对着虚空轻轻地嗅了几下,道:“再等等,快了。”
百兽夜行,伺机而动,而猎手也早已布好了罗网,磨好了利爪,准备着一击即中的扑杀。
墙上的咒文自己动了起来,变作了与荷塘水面上一模一样的人脸。
墙体里冒出的声音里,有人讪笑、有人低语、有人怒骂、有人哀泣,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难以分辨,但没多久,便全都化作了濒死前惊恐万状的惨叫……我们张望着想要寻找声音的来处,然而每一次当人就快要捕捉到这些声音的痕迹时,它们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紧随着又从另一个方向出现。
靠近墙根的人脸变作熊熊烈火的图样,逐渐向上蔓延,狰狞的火焰中伸出无数只血淋淋的利爪,成片地将墙上的人脸吞面,最后一切“烧”尽,漫天残灰又变回了鲜红的咒文,歪歪斜斜地排列在墙上。
阿镜双手交叉倚在墙角,一副已然看透的模样,“就这?”
秦欢懒着理会他,转首问南槐安:“南公子,这地方可走过水?”
南槐安奇怪地摇摇头,“从未有过。”
“你可别问我,”秦欢的脑袋刚往阿镜的方向侧了侧,他便不耐地摆了摆手,“我可是被南槐安赶出来家门的,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从何处透进来一股风,擦过挂画的纸端,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你是谁?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一个孩子的声音从一张画纸里传了出来。纸上画的是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手中碰着一个鞠,正站在草长莺飞的春色里。
“你为什么不说话呀?”画中孩子又“说”:“我们可以一起玩吗?”
崔老的女儿先叫了起来:“这……这是小少爷的声音!”
阿镜却道:“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过是腹语术罢了!江湖骗子,也就这么几个套路。”
我看向那画中的孩子,圆脸,杏眼,与南槐安有六七分相似。
“我叫知柯,知道的知,南柯的柯,我会写自己的名字,很厉害吧?”
——我与知柯未曾见过,但听那声音,不是知柯还会是谁呢?
南槐安整个人僵滞在原地,震惊地看着画中的知柯,面色苍白如死。
“槐安!你这笨蛋!”阿镜见南槐安身形一晃,一个箭步上前将其扶住,“别中了那神棍的妖术!”
他话甫一出口,只见南槐安眉头一拧,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知柯……他……”
“别被这臭小子迷惑了!那个孩子已经死了……”阿镜道:“那个孩子很早以前就死了,和蝼蛄一起死了……”
南槐安推开他,抹去嘴边的血迹,轻喘着走到秦欢跟前,面容凝定如铁,“秦先生,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的事。”
秦欢伸手,指尖覆在南槐安的眉心,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片刻之后,他的脸色便好转了许多,“没忘。”
阿镜:“你还信这混蛋?看看他都把你害成什么样了!来了那么久,都只有他在故弄玄虚,妖的影子都未见一个!”
秦欢:“是啊,来了那么久,是该见见这妖物的真容了。”他像是故意吊着人的胃口似的,手指举到半空。
所有人的视线都跟着他的手指,移动,又停下。
所有视线全都聚焦在了崔老一人身上。
南槐安难以置信:“崔老?”
崔老一滞,低声下气地为自己辩解:“秦先生莫开玩笑,我是看着老爷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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