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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南柯梦》 6、咫尺相思(第1/2页)
讲到此处,梁玉突然停下,涩声问道:淮儿,你可见过那冰河上冻?见谢淮不应,低头去看,只见谢淮靠着自己肩膀,长长的睫毛垂着,呼吸均匀。竟是不知何时已经睡过去了。梁玉看着,伸手想去摸谢淮的脸,但又放下。只是用指尖轻轻碰了碰谢淮唇下那颗小小的朱砂痣。
谢淮早上醒来,见张闲已经把洗漱的东西摆上了,问:我怎么回来的?
张闲道:昨个儿公子看书睡着了,太子爷也不让小的叫你,让太子府的马车亲自给送回来了。
谢淮听了也不在意。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一边接过张闲手里的毛巾一边奇道:平日里都是日上三竿了才见你来伺候,怎么今天这么勤勉。
张闲嬉笑道:太子爷昨天嘱咐,说见公子的病好全了,让公子还照往常一样每日进宫伺候。
谢淮听了长叹一声,只觉得自己这清闲日子,算是到头了。
天章殿内,坐着大梁的惠帝,惠帝做了二十年的太子,熬到四十二岁才成了天子,半辈子都过的谨小慎微,做了皇帝之后性子更加多变难测。每日脸色阴晴不定,让人望而生畏。惠帝不好女色,如今虽已年过半百但子嗣稀薄,之前有过两个皇子,但都夭折了,之后又有了几个公主,直到而立之年才得了梁玉这一个儿子。
谢淮一身侍卫打扮,规规矩矩站在天章殿外,殿内站着太子梁玉,兵部侍郎曹节,中奉大夫刘怀闵。
惠帝道:曹侍郎,近日北边可有消息。
曹节道:回陛下,臣昨日收到北府军中密报,幽,冀,应三州的天策军暗地里均有异动,镇北将军沈鹤身边的人嘴风甚严,沈鹤表面与这三州刺史未有往来,但私下如何,却是无从知晓。陛下不若派一人北上,假借劳军之名,实则试探各州虚实。
惠帝面无表情,道:刘卿以为派谁去合适?
刘怀闵道:北境势力错综复杂,兵士又悍勇难驭,陛下须派一名身份高贵,又胆识过人之人方可服众。
惠帝似笑非笑,冷冷道:刘卿所荐之人莫不是豫王谢远。
谢淮听了身子一震,心道好个刘怀闵,好死不死把水往父亲身上引什么,但转念一想,不对,刘怀闵若真提起父亲,怕是他自己先砸了饭碗。于是又屏气继续往下听。
刘怀闵道:非也,微臣所指之人乃是当今太子殿下。
曹节听罢,大声道:太子殿下金尊玉贵,怎可轻易去那虎狼之地。刘大人所言,不知是何居心。
那刘怀闵也不屑与曹节辩解,只道:望陛下三思。
惠帝迟疑了半晌,盯着梁玉道:玉儿以为如何?
梁玉上前两步,跪下道:愿为父皇分忧。
惠帝也不答话,脸上神色犹疑不定,一抬眼,正看到站在殿门口的谢淮,谢淮被惠帝蛇一般的眼神一剜,只觉遍体生寒,心中暗道要不好。
果然,惠帝道:谢淮进来。
谢淮赶紧进门跪下。
惠帝森然道:谢淮,太子若北上劳军,你是太子贴身侍卫,可要随太子同去?
谢淮一惊,冷汗瞬间湿了里衣,心道:我若贸然说去,皇帝必定会疑心是爹爹教唆我去,好拉拢北方势力,治谢家个勾结外臣的大罪。倘若我说不去,又是畏死贪生置太子安危于不顾,这万万不可大意。谢淮脑中心思百转,表面上不敢有半分怠慢,干脆利落往上叩头,嘴上答道:陛下恕罪,大梁国法,王侯公爵之子,一不得科举二不得出皇城,谢家有幸得陛下恩宠多年,谢淮绝不敢做出藐视礼法之事。
惠帝沉默了片刻,谢淮虽低着头,却也感到惠帝正在来回审视自己,又等了许久,只听惠帝的语气缓下来,道:起来吧,朕知道你素来是个明事理的孩子。但太子此去,身边不能无人伺候。你且同去吧。
谢淮如蒙大赦,赶紧叩头谢恩。
永嘉十三年秋,惠帝下旨,皇帝感北境将士守边疆有功劳苦功高,令太子携黄金千两,大米十万石,骏马千匹,北上劳军。
天光乍亮,太子的车队便浩浩荡荡出发了。
水秀山清眉远长,江南风透十里香。永州一年的景色属金秋时节最美,层林尽染,叠翠流金。谢淮骑马走在队伍后面,想再多看几眼这旖旎的江南景色,只听背后响起一阵马蹄声,谢淮转头去看,见是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锦衣华服,谢淮笑着叫道:李兄!
来人正是丞相李见深的宝贝孙子李宜。
李宜飞马来到谢淮近前,锤了谢淮一拳道:好你个谢二,要走了怎么连声招呼都不跟哥哥打。
谢淮笑道:怪我怪我,这次走的太匆忙,都没来得及跟哥几个告辞。等回来再一一跟几个哥哥请罪。
李宜道:别的不说,到了北边自己一切小心,又压低了声音道:圣上心思难测,一向提防谢家,如今他放你随太子同去,不知是何用意。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只要搭上了太子这艘大船,日后不怕没好日子。说完从马上摘下个小布包扔进谢淮怀里。
谢淮问道:这是什么?
李宜道:送你防身的。
谢淮再想细问,一个侍卫过来道:谢大人,太子请大人到他车里说话。
李宜摆摆手,让谢淮赶紧过去,自己掉转马头走了,谢淮大声说:等回来一起喝酒!
谢淮掀开车上的帘子,见梁玉正捧着本《北夷杂俎》在看,谢淮上车坐定,问道:玉哥,你找我。
梁玉放下书,盯着谢淮手里那个包袱,笑道:刚才干什么跟李家小子拉拉扯扯。
谢淮也笑道:什么拉拉扯扯,李宜听说我要走,给了我这个防身。
梁玉好奇道:里面是什么。
谢淮道:我也不知。说着打开包袱,见里面是个檀木盒子,打开盒子,只觉一道寒光扑面而来,仔细一看,是一把匕首。谢淮拿出来正准备递给梁玉,却见梁玉直愣愣盯着那柄匕首,神色突然有些古怪,忙问:玉哥,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妥。
梁玉沉默了半晌,方深吸了一口气道:淮儿,你可知此物的来历?
谢淮茫然。
梁玉接过匕首,轻轻抚摸,道:这匕首便是在应州城外斩下浑邪王首级那把。名字乃梁俞所起,曾是武帝贴身之物,。
谢淮惊叹到:竟有此事!不知叫何名。
梁玉涩声道:咫尺相思。说罢把那柄匕首还给谢淮。
谢淮忙道:原来这是武帝之物,谢淮如何敢用。
梁玉见他小脸急得满是汗水,模样甚是可爱,不由朝着他坐的更近些,边掏出手帕帮他拭汗,边笑道:拿着吧,你与它有缘。就当是我给你的。
谢淮这才敢接过那匕首,只见刃如秋霜,真是一把劚玉如泥的好兵器。再想到这宝物背后竟有如此渊源,不由惊叹,把那咫尺相思拿在手上反反复复观看,一时间竟是爱不释手。
谢淮道:素闻武帝箭术无双,不想身边还有这等精巧兵器。上次玉哥只讲到这匈奴王乌桓秉退兵寒关,武帝梁潇和侍卫梁俞结伴出营。接下来是如何夺回寒关的,其中故事,玉哥可再与我讲讲?
梁玉微微一笑,心里知道谢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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