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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我哥养我不容易》 1、第 1 章(第2/2页)
，捏着馒头走到书桌前开始做功课，明天有小测试，他不能偷懒。
惨叫声响起来的时候沈墨已经快要睡着了，外面月亮招进来的光打在屋子里亮堂堂的，那惨叫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是在客厅。
沈墨僵直着身子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那惨叫声比以往更凄厉，沈墨害怕，他不敢开灯，他悄声下地走过去扒开插销往外面看。
那月亮明晃晃的照在外屋，他清楚地看到那个像野猪一样的男人拿着擀面的棍子，一下一下的往地上趴着护着头的女人身上招呼。
沈墨害怕，地上溅血了，那个神志不清的男人还在打。
他跑到床边，几步路走的小沈墨腿肚子打颤，他趴下去伸胳膊往床底下摸索，那东西藏得深，沈墨边听着外屋的惨叫边往里伸，大半个身子都钻进去了才摸到那个藏起来的椅子腿。
那个男人手上已经换东西了，皮带划过空气抽到人身体上发出的声响让沈墨想吐，伴随着不堪入耳的脏话，沈墨觉得棍子上的倒刺扎的他手疼，但他又不得不抓紧这根救命的东西。
身上一阵闷痛，那男人痛呼一声身子往前趔趄了一步。
沈墨长得矮，力气小，一棍子上去没打到男人的头，都用在了男人腰背上。
那男人反应过来转身就给了沈墨一脚，瘦小的身体被踹出去磕到了桌角才停下来，沈墨眼前猛地一黑，眼前还没清明身上就又挨了一下，皮带抽的。
那男人还要再下手被原本蜷在地上匍匐着的女人抱着腿往后拽，不大清醒的男人被绊倒了，抬脚就踹。
“墨墨，出去，快出去叫人。”
沈墨扶着椅子腿站起来就往外跑，跑了两步眼前能看到路了，身上的疼痛也不知道被拦截在哪条神经，邻居的门敲得他手臂都麻了才听到里面开门的声音。
“叔，我妈流血了，好多。”
那声音带着颤，哆哆嗦嗦的听的人心眼儿里跟着紧。
邻居在前面跑，他也跟着跑，到自家门口听不到他妈妈的声音，沈墨也跟着要往屋里迈。
屋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没有妈妈的惨叫也没有那男人不堪入耳的脏话，后面跟着跑过来的邻居家儿媳妇进屋见了流了一地的血，什么也没管抱起沈墨摁着他的头就往院子里跑。
然后就是嘈乱的声音，连续着响了好多天，除了当天晚上邻居家儿媳妇把他安置在自己儿子房间外，他没再得过清净，直到跟着沈目远坐进车厢。
他不知道那个除了喝酒就是打老婆孩子的男人去了哪儿，在长凳上坐着听那群亲戚比外面知了叫的都欢的时候他好像听到一耳朵。
想跑没跑走，在村里那块庄稼地里被逮回来的，没回家直接被锁到了所里，判了二十年。
他妈妈是土葬，埋在了离他姥爷不远的地里头，坟头儿上立了块碑，碑上没照片只有刻的一列字。
一群人围在他身边要他哭，可他哭不出来，越是酝酿情绪越没有情绪，他脑子里反复都是跑出去前他妈妈跟他说的：“墨墨，出去，快出去叫人。”
他把人叫来了，可妈妈还是逃脱不了被埋在土里的命运，他甚至在想，如果他不跑出去叫人，分担了神志不清的那男人的一半的愤怒，是不是就不会这样少一条人命，失去他唯一亲近的人。
沈目远把车停到服务站的时候后座里的小孩儿已经睡着了，歪着身子靠在后座上，沈目远怕孩子醒过来脖子疼，悄悄地绕到后座把人放平盖上那条还搭在腿上的毯子。
估计沈墨这两天没睡过好觉，沈目远买了吃的回来再上路都没把他吵醒。
再睁眼的时候天都黑了，外面是和村子里忽明忽灭的路灯不一样的彩光，好多颜色，也好亮。
“吃点东西垫垫，待会儿哥哥带你吃大餐。”沈目远自己说完却笑了起来，他自己给自己安得‘哥哥’这个称呼，现在才觉出不要脸来，大了孩子十几岁还装嫩。
沈墨不知道哥哥笑什么，只攥着手里的面包垂着眸子啃。
面包吃起来干，嗓子堵得难受，他以前吃刚蒸出来的白面馒头时妈妈要他细嚼慢咽，沈墨想起来就放下手里的面包慢慢嚼着。
沈目远半天没听着后座包装袋响的声音，抽空瞄了眼后视镜，见那小孩垂着眼皮估计是盯着面包在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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