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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黑莲徒弟她选择欺师灭祖》 35、爱别离(二)(第1/3页)
葬名花的剑法叫做冷雨剑法,一招一式皆与雨相关。兴许正是因为伤在她手下,陆银湾做起梦来,梦中也皆是雨。
倾盆而落,给少华山连绵的绿林和白云观庄严的大殿都盖上了白茫茫的一层雨幕,仿佛永远不会停息。
她趴在地上,周身疼得像火烧,被冰冷刺骨的雨水一淋,几近麻木。若不是鞭子还在一遍一遍地落下,落在皮开肉绽的身体上,她恐怕早已失去知觉,昏死过去。
一连串踏过雨水的脚步声响起,逼近,她听见有人急切地喊她的名字,竭力地睁开眼睛。可雨水太滑,滑进了眼睛里,她什么也看不清。
她睁大了眼睛,听了又听,才终于听清。田师伯跪在她身边,将她抱在怀里,老泪纵横:“湾儿!你快认错,快认错啊!”
她的脑筋转了又转,才听明白他的意思。
“师伯……我没错呀。我是真的喜欢师、师父,去杀人也、也是为了师父……我没说谎呀……”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拗啊!这才一百鞭,再打下去,你要死啦!”田不易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连胡子都变白了,“你改个口,就什么事也没了,只要改个口,师伯一定保得住你。湾儿!”
她昏昏沉沉地叫田不易:“师伯,我师、师父呢……你去叫他来看看我呀……”
田不易一僵,眼眶红得厉害:“湾儿,你这是何苦……”
陆银湾又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前出现了一双纯白的靴子,被雨水打的湿透了。往上看,是白色的道袍下摆,宽大的广袖,黑色的束腰,一把烟青色的油纸伞。
伞下的人,长发松散地束在脑后,带着青玉的发冠。
一刹那,陆银湾觉得似乎雨下的更大了,淌进眼睛里的雨水也变得滚烫了,烫的她甚至看不清来人的面容。
她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抽痛,疼得蜷缩起了身体,可仍旧伸出一只手来,扯住他的衣角,好可怜的模样。她喃喃道:“师父,我好疼,好疼啊……流了好多血,你看见了吗?”
“悔不悔?”那人轻声问,但似乎是因为居高临下的缘故,显得尤为淡漠。
“甚么?”她有些茫然
“你犯了错,现在,悔不悔?”雨水顺着他的伞沿瀑布似的落下,尽数打在她脸上、身上,冷的刺骨。
“什么错呢。是指我杀了人……还是指我喜欢上了你?”
那人的声音似乎也有一瞬的僵硬。可他还是答道:“都是错。”
“弥天大错。”
“为何?”
“因为天理不容。”
“好吧,好吧。”她松开抓着他衣裳的手指,小声嘟囔道,“若是这样……那我不知错。”
“你……”陆银湾似乎瞧见那人握伞的手紧了一紧,似乎有未说完的话。可他终是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那一片烟青色的小天地也随之而去,陆银湾紧紧盯着那一片颜色,看它变得越来越小。
被雨水打的湿透的发丝黏在苍白的脸颊上,耳畔是传来严厉的人声:“继续行刑!还有一百鞭。”
“咻”的一声,鞭子在雨水里划出一道狭长的弧线,烟青色的油纸伞一瞬间淹没在远处三清殿的灯火里。
她忽然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念头,爬起身来,冲着那个湮没的背影歇斯底里地大喊了一声:“师父!!!”
-
“师父!”
陆银湾大叫一声,猛然坐起,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殷妾仇听见声响,“咣”得一声推开门。两块门板在他摧残之下几乎散架。
他先是一脸焦急,见陆银湾醒了,转惊为喜:“谢天谢地,你可终于醒了!”他又扯着嗓子喊起来:“段兄,段兄!你快来啊!”
殷妾仇扑到床前,在陆银湾身上摸了又摸,又在她脸颊上使尽拍了拍,放下心来:“终于不那么冰冰凉的了。你若是再不醒,我可真的要被吓死了。”
“我在哪?”陆银湾怔愣道。
“这是郊外的一家小客栈。放心,人少得很,不会有人追来。”
陆银湾看向窗外,只见窗边花架上摆了一排花盆子,雍容娇艳的秋水海棠开的正盛,秋日的阳光明媚,风景正好。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怎么又来入我的梦。”她揉了揉眉心,自己都不觉有些好笑。
“现在什么时辰了?我师父呢?”陆银湾尚且有些恍惚,“怎么不回咱们的小院子去?我不在身边,我师父要着急的。”
殷妾仇一听她这话立刻就拉下脸来:“陆银湾,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脑子里一天天想的是不是就只剩一个沈放了?昨天你都快神志不清了还冲我大叫大嚷,叫我一定不能把你带回去。你说你这一身是伤,叫你师父见了,他定要担心。好嘛,现在一觉睡起来就翻脸不认人了,还来怪我?”
陆银湾还有些懵:“我不记得了。”
殷妾仇一听这话更是火上浇油:“是是是,你一天到晚除了沈放还能记得谁?哼,你只想得到他,旁人为你担心在你眼里怕是一文不值吧?”
他这话说出口甚是孩子气,凶巴巴的。陆银湾骤然瞧见他两只眼睛微微有些红肿,一时间又感动又好笑,连忙哄他:“哎呀,我知道你也担心我。我们是好兄弟嘛,你替我担心我怎么可能不晓得?”
殷妾仇很别扭地哼了一声:“别谢我,我差点以为你不行了,坟都快给你挖好了。还好段兄懂医术,妙手回春将你救了回来。”
“行了吧,别在这给我戴高帽了。本来也不是什么致命伤。葬名花大约没想直接要你的命。”段绮年正在这时从外面进来,语气一如既往冷冰冰的,“只不过,心脉被冻伤也不是小事。这几日小心些,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殷妾仇咋呼起来:“那个葬名花果然不是省油的灯。早晓得我绝不会答应你来这破劳什子武林大会。这下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真不知道咱们这躺来图什么。”
经殷妾仇一通抱怨,陆银湾才知道自己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宿,这下急得要命:“我跟师父说好了一天就回去的,他这会儿肯定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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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换了衣服行头,挑人少的小路紧赶慢赶回原先包下的小院。一路上陆银湾哼着小曲,优哉游哉,瞧来甚是得意。
“陆银湾,你是不是被葬名花一掌拍傻了?重伤一场,命都差点没了,怎么还这么高兴?”
他不晓得陆银湾来江南的实际目的,自然不知道葬名花那一掌看似凶狠,实际控制的恰到好处,根本没有伤及根本。更不会知道陆银湾见了葬名花之后,心头大事了了一桩,正是一身轻松的时候。此刻虽然急着回去见沈放,但也是满心畅快高兴,一点也不焦急的。
陆银湾笑眯眯道:“我在想着,我这身上现在也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那么一点点还没好。我正好可以借着这一点小伤赚他心疼,哄他照顾我,给我上药,到时候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吃他豆腐啦,嘻嘻……”
“……”殷妾仇一阵牙酸,一脸肉疼地看着他,不知为什么心里开始酸溜溜起来。
酸到生气。
好半晌,他瓮声瓮气道:“陆银湾,你别怪我多嘴。沈放对你……不一定存了什么好心。你若是真的喜欢,随便玩玩也就是了,别陷太深。他明显是仗着你喜欢他,就想拿捏你。”
陆银湾嗤笑道:“你这呆瓜脑袋都能想到,我想不到?我自然知道师父他有别的心思。可我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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