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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假乖》 6、老古董(第2/3页)
小东西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他忽然露出一个极尽斯文温润的笑。
狭长的眼尾微翘，深黑的瞳仁在灯光下闪着意味不明的光。
将手中的外套随意扔在玄关上，进门走向她们。
气氛有一丝微妙的改变。
空气都紧绷起来。
两个小姑娘不明所以，却同时觉得后脖颈发毛。
可到底初生牛犊不怕虎。
陈霁白很快压下心底的那丝异样，殷勤地让盛遇川坐下，从桌上的小包裹里拿出了黑漆漆的药膏。
她纯稚的瞳仁里闪烁着雀跃：“盛叔叔，我帮您把裤腿挽上去。”
“不了，”盛遇川淡声拒绝，“男女授受不亲。”
“可我们是叔侄呀。”
盛遇川扬了扬下颌，对着幕布上的小鲜肉：“关霏霏可以嫁给她的儿子么？”
“……不可以。”
盛遇川微笑：“所以叔侄也不可以。”
陈霁白小声嘟哝：“老古董。”
盛遇川斜倚在沙发上，随手将裤子挽起，露出膝盖。
陈霁白小心翼翼地将黑乎乎的膏药贴了上去。
屏息静气，十秒钟后：“您觉得怎么样？”
“还不错。”盛遇川斜斜看着她，神色懒怠，随口回答。
两个小姑娘同时松了口气。
关霏霏殷切道：“那个老中医，我爸熟得很，您要是觉得好，我以后肯定按时给您送药。”
“送药？”盛遇川声音里带着一丝宽容的笑意，似是不解，“白白就住在我家，你给她就好了。”
陈霁白咬着唇看了他一眼。
“盛叔叔，”关霏霏笑嘻嘻，“看在您满意的份儿上，今天能不能让白白去我家住啊？我们小姐妹好久没有一起睡了！”
到底是年纪小。
稳不住。
盛遇川心里了然。
想必他若是松了这个口，陈霁白就要在关霏霏家常住下去了。
小姑娘，原来打着这个主意。
盛遇川眉梢微挑，问：“白白想去么？”
关霏霏立刻兴奋又紧张地看着她。
啊啊啊我们要成功了么！！！快说你想！！！
陈霁白期期艾艾地看着他，嘴唇蠕动，似是为难。
“我……”
“这么难回答？”盛遇川笑容温和，善解人意，“你其实不想去，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拒绝你的好朋友，是不是？”
陈霁白：“？”
当然不是！！！
我只是欲语还休一下让你觉得我舍不得你但是更想和好朋友一起出去住啊！
“我不……”
“你不去关霏霏家住。”盛遇川打断她，“我知道你怕伤了你们的感情，不好直说，叔叔来替你做这个坏人。”
“我想……”
“你想留在盛叔叔家。”盛遇川轻笑，再次开口，“不是么？”
陈霁白的心直直地坠了下去。
此时她要再不明白盛遇川的意思，她就白活了。
他不会放她离开。
她心里有一团怨气渐渐升腾起来。
为什么你那么愿意帮许凯宜禁锢我。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如果可能，她也不想做一个亲人尽失、寄人篱下的孤女。
从小到大，她从未自己做过一次选择。
从来，无人在意她的意愿。
可她最知道如何隐藏情绪，越是这时候，脸上的表情越是楚楚可怜。
眉尖轻蹙，委屈地撒娇：
“您故意欺负我！”她嗔怪着抱怨，“盛叔叔，您就答应了吧。我想去……”
她一向听话乖巧，很少有这样歪缠着撒娇的时候。
盛遇川似是无奈，忽然笑起来。
他站起身，陈霁白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动作，仰视他。
他好高，身影倾斜下来，掩下一片阴影，将她笼罩。
逆着光，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只能听到他含着笑意的，平静的声音。
“因为我是老古董，”他戏谑，“女孩子晚上不可以出去过夜。”
陈霁白被噎了个仰倒。
直到他离开，她还有些恍不过神来。
关霏霏担忧地拽她衣角：“他是不是生气了啊……”
陈霁白慢慢收起眉目间的娇嗔，垂着头，一时没有说话。
她想起小时候的事。
她六岁。
陈盈羽大出血死在医院，郑树荣拒绝给她收尸。
何况办丧事。
幸好那时，盈瑞里还留有几个人是陈家的旧部。
看不过去，帮忙把陈盈羽葬入了陈家老家的坟地里。
后来，那几个旧部就被郑树荣找各种理由开掉了。
但那时陈霁白还不懂这些。
许凯宜带着郑霁月进家门第一天。
郑霁月就气势汹汹地把她推在地上，尖叫着骂她“你才是私生女！”
郑树荣目光阴冷地看着，看着她倒在地上，额头撞在桌角，缓缓沁出血来。
他却对郑霁月露出温和的笑。
他把她抱在怀里，哄道：“月月真乖，爸爸的乖女。”
陈霁白抬起小手摸了摸额头，满手都是血。
妈妈走之前，就是这样，浑身都是血。
她怕极了。
她觉得自己也要死掉了。
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小小的身子颤抖着，跪爬着想要去向他求救：“爸爸……”
郑树荣抱着坐在他腿上的郑霁月，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她。
待她爬到他腿边，拽住他的裤脚时——
他抬起脚尖，一脚将她踹了出去。
断了线的风筝，重重地、破败地被人丢弃在地上。
陈霁白全身都在痛，呼吸急促，唇齿间全都是血腥味。
她要死了。
许凯宜匆匆走进来，将她揽在怀里，柔声细语：“白白怎么不听话了？惹爸爸生气了？你要乖。”
可她明明什么也没有做。
“……我乖。”她痛苦的、稚嫩的声音，饱含祈求与渴盼，“爸爸也会抱我吗？”
许凯宜看向郑树荣。
郑树荣神色诡异，缓缓露出一个笑：“只要你乖。”
“白白……”关霏霏担忧的声音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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