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乖: 2、大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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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局内。

    关霏霏:“他摸我屁股!”

    季子骞:“我摸她屁股。”

    关霏霏悲痛啜泣:“呜呜呜色狼去死啊!”

    季子骞神色木然:“是是是,我该死。”

    陈霁白尴尬的如坐针毡,瞥了眼坐在她身侧的盛遇川。

    男人察觉她的视线,温声安慰:“好点了吗?”

    陈霁白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胡乱点了下头,轻咳一声,试图打断关霏霏的表演。

    关霏霏“嗷”地一嗓子嚎出来,一边嚎一边朝她挤眉弄眼。

    ——男神还在呢不可以在他面前暴露我们和季子骞是一伙的事情!请扮演好你被骚扰的少女角色,来,跟我一起,哭起来!

    陈霁白:“……”

    警察教育季子骞:“你爱穿什么衣服——”

    季子骞局促地拽了拽飘在大腿上的裙摆,柔滑的缎面上移,露出他满是蜷曲腿毛的小腿——

    “……是你的自由,我们不干涉。”警察艰难地将眼珠子从腿毛上□□,“但是毛手毛脚,骚扰小姑娘,就是你的不对!”

    季子骞已经麻了:“我的错,我该死,我这就给您磕头了——”

    几个人停滞到半夜,终于以接受调解为结局走出了警局的大门。

    盛遇川索性送佛送到西,送两个小姑娘回家。

    关霏霏离得近,她很快下了车,陈霁白犹豫一瞬,刚动了动腿,就听男人询问:“地址?”

    陈霁白抿了抿唇,又坐回去,报了地址,细声道:“谢谢盛……叔叔,麻烦您了。”

    盛遇川偏头瞥了眼藏在后座阴影里的小女孩。

    纤细小巧,将自己缩在椅背后,借着月光,他只能看到她孱弱的睫毛微微抖动。

    小姑娘太紧绷,盛遇川便也识趣地不再开口,发动车子。

    车子快驶入半山别墅区时,安静的车内忽然响起一阵铃声。

    “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喵~”

    陈霁白手忙脚乱地从书包里掏手机,听到前头男人若有似无地笑了下。

    热气一下子爬了满脸,耳朵边缘都泛起红,她慌里慌张地滑开绿色滑轨,将电话放至耳边。

    郑霁月的尖叫声瞬间刺穿耳膜。

    陈霁白脑子嗡嗡作响,刚刚攀升上的热度好似霎时被扔进一潭刺骨的冰水里,冷的她直打哆嗦。

    “陈霁白!陈霁白!快点滚过来医院!爸爸走了,爸爸他——”

    陈霁白“啪”地一下挂了电话,紧紧攥着手机,指缘发白。

    盛遇川蹙眉,直接刹车调头:“哪个医院?”

    陈霁白嗓子抖得不成样:“北城第一人民医院。”

    车子飞速驶出,陈霁白心跳却几乎静止。

    郑树荣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在脑海中不断闪现。

    须臾,他颊边的肌肉僵硬地扯了一下,露出一个比哭还阴冷的笑来。

    他眼神空洞,直愣愣地盯着她。

    声音平直,没有情绪:“白白,你不乖。”

    又变得厌恶,歇斯底里:“我没有你这个女儿,滚!不听话就滚出郑家。你姓陈!怎么不跟着你妈一起死了算了!”

    你不乖你不乖你该死你该死……

    陈霁白无法呼吸了。

    郑树荣怒斥:“我死了,你连一滴眼泪都不掉!怎么不是你死!”

    陈霁白手一哆嗦,用力掐在大腿上,咬着牙顺时针狠狠旋转半圈。

    她一下子哭出了声。

    静若坟墓的车内响起女孩子压抑而悲恸的低泣,盛遇川眉心一动,偏头瞥了过去。

    小姑娘泪水簌簌而下,眼睛通红,脸色却白的跟鬼一样。

    他一手把住方向盘,一手抽了几张纸巾递到后座:“擦擦脸。”

    却冷不妨触碰到她下颚,指尖瞬间洇湿一片。

    陈霁白迅速偏头避开,接过纸巾,鼻音浓重,细弱而颤抖:“谢……谢。”

    盛遇川眉尖攥着。

    情况有些棘手。

    刚才碰到她下巴,才察觉她整个人都在抖,上下牙齿不受控的哆嗦。

    到底是年纪小。

    他忽然靠边停车,打开后座车门,弯腰看着她:“下车。”

    陈霁白有些意外,一时忘了哭,愣愣抬头,满脸凄惶:“您、您要赶我走吗?”

    月光稀薄,照拂在她脸上。

    眼睛红鼻子红,泪痕斑驳,头发乱糟糟,惨兮兮地吸着小鼻涕。

    盛遇川有些想笑,又觉得不合时宜,轻咳了一声:“坐副驾去。”

    陈霁白懵懵照做,上了副驾。

    还知道自己乖乖系了安全带,眼巴巴地看着他。

    生怕被抛弃似的。

    一路疾驰,抵达医院门口。

    车子停下,陈霁白飞速道谢,扯了安全带便要飞奔而走。

    盛遇川却忽然探身扯住她手腕,快速在她手心塞了什么东西,简短道:“手肘。”

    没等她反应过来,车子已经低低轰鸣,继而远去了。

    陈霁白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车尾。

    不得不承认传闻所言不虚,这位传说中的盛先生,是真的温和知礼,儒雅绅士。

    竟连她下午被郑霁月推搡,手肘处擦到的那个小伤口都注意到了。

    百闻不如一见。

    陈霁白缓缓放慢步伐,随意揩了把脸上的泪。

    神色间的惧怕、难过被风一吹就散了,渐渐成了面无表情的模样。

    路过垃圾桶。

    她勾唇轻轻笑了下,神色漠然。

    而后轻飘飘抬手,将那枚创可贴悬空在“不可回收”栏上——

    松手。

    -

    郑树荣的私人病房,陈霁白已经熟门熟路。

    他在这里苟延残喘了一年多,仍是抵不住那沉疴宿疾,撒手而去了。

    下了电梯,就听到郑霁月尖锐、歇斯底里的哭泣。

    陈霁白闪身躲进一旁的楼梯间,从书包中摸出一小瓶洋葱水喷雾。

    浓度很低,没什么杀伤力,只是需要哭的时候太多,她不胜其烦,拿来备用。

    这不就用到了么?

    掐大腿什么的,只是下下策。

    本来就哭过一场,她只对着空气稍稍喷了点儿,眼睛便酸的要命,眼泪又忍不住沁出来。

    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下表情。

    推门,走向病房。

    郑霁月正在骂人:“把那个死人的镯子给我扔了!”

    下一秒,一个闪着绿光的东西“啪”地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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