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是会被叩山门的: 4、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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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拔剑架在自己脖子边了,遂从善如流地收了神通,将手上树枝插/进笔筒,映着轩窗,为一室的古朴平添了分盎然生机。

    钟符眼风扫过桌案,道:“你这又是做甚么?”

    江销雪检视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满意极了。

    他:“你屋子太素,我想帮你增加点花样。”

    钟符奇道:“你未曾来过我书房,怎知陈设几何?”

    江销雪:“我猜的。”

    他说:“我从见你的第一眼起,就觉得你的剑太干净,剑鞘不镂花,剑格不铭文,剑尾不挂穗,堂堂一位寨主,总不会置办不起金银玉石相配,那就只能是你性尚俭省,不好修饰了。”

    “随身不离的佩剑尚且如此,更麻烦的装潢设计,你多半懒于上心。”

    钟符微微敛眉,不解道:“修饰佩剑做甚?横生累赘。”

    江销雪的目光重新落回钟符身上,眼神里直白写着“不愧是你”。

    “所以,”钟符接着道,“你平白无事操心我书房摆设又是何意?”

    江销雪幽幽叹气,“我没有这个资格吗?鄙人不才,好歹也是你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寨主夫人。”

    钟符愈发听不得他说浑话,一面耳根泛红,一面忍无可忍,想着干脆直接把密信翻出来同他对峙,好把歪到九连环外的话题拽回正道上。

    江销雪看出他的意图,轻轻一摆手,道:“且慢,在商讨大事之前,钟寨主可曾思考过一个问题?”

    钟符警惕地看着他,“别兜圈子,有话直说。”

    他稍加正色,“我冒充舍妹,借结亲之名潜入贵寨,那夜东窗事发后,就成了待罪的阶下囚,寨主你师出无名提我出地牢,待会说完话又让我平平安安地离开这院子,落在旁人眼中,岂不怪异?就算这次侥幸掩饰过去了,我作为晋王之使,为你们牵线搭桥,往后与你的会谈将只多不少,我们之间的往来,瞒得过初一瞒不过十五,难免教其他人有所察觉。”

    “欲谋大事,必徐徐图之。在八字没一撇的准备阶段就惹上猜议,恐生事端。”江销雪娓娓劝诫。

    钟符却道:“我若不允,底下人有再多猜测,也不敢放在明面上大肆探讨。”

    “寨主威声殷然,却该知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道理,”江销雪屈指敲了敲书案,“人言可畏,人心曲折,越是阴暗处,越容易滋生虫豸秽物,不可不防。”

    “我刚才就说过,别兜圈子,有话直说,”钟符沉了脸色,“你既然已有打算,直言便是,不必扯东扯西一大串。”

    江销雪仍是好脾气般缓缓道:“我若无名无份,来往你院中自然找不出理由——但这不正巧有个好借口摆在你我眼前么?”

    钟符预感不妙,右眼皮重重一跳。

    江销雪无视了钟符神色中的防备,自顾自信口开河:

    “总归我们已经拜过堂,虽未合卺同房,但也可说是天地鉴证的连理枝,不妨将错就错。假使我名义上多了这层身份,日后为寨主你与晋王走动递信,便再方便不过。”

    说罢,他又笑起来,还是那样的观之可亲。

    “那么,钟寨主,”他蛊惑似的低喃,“你意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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