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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我用厨艺拐走白月光》 16、第 16 章(第1/2页)
私房菜馆内灯光明亮，显得街道上愈发暗沉，邵慕雪看到晁渊站在街对面的大树下，影子被月光投得笔直。
她缓缓走到晁渊面前，一挑眉：“有事？”
那天早上邵慕雪在临走之前，曾经指着他晁渊的鼻子说不想再见到他，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底气不足的，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没骨气。
她犯不犯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本以为会热脸贴了冷屁股，这会儿见她没拿泔水泼自己，晁渊稍稍放下心，轻咳一声：“有事，我听说你这里最近常有乞丐出入？”
邵慕雪瞄他一眼：“嗯，怎么了？”
“你招惹他们做什么？”晁渊问。
“关你什么事？”邵慕雪上下打量他，眼光看似极其挑剔，“你谁啊？”
“……”
邵慕雪白了他一眼，转身要回屋，晁渊连忙抬高声音：“我就是来提醒你，府衙最近正在着手驱逐乞丐，你不要无事生非。”
邵慕雪停下来，她倒是不觉得自己有无事生非的潜质，不过，这消息要是真的，那对自己的计划可是影响不小。
“为什么？”她转头皱眉问。
“不知道，不管你有什么打算，不要沾上他们。”
邵慕雪咬住唇，定定看他，她觉得这事应该打听清楚，不然还真容易引火烧身。
“晁大人吃晚饭了吗？”
晁渊愣了下，摇头：“还没，散衙前才得到的消息，直接过来了。”
“进来吃一口吧，边吃边说。”
晁渊深深看了她一眼，大步跟上她的脚步。
菜馆里没有其他食客，陆大嫂见又有客人上门，连忙点头致意，一手牵着一个小娃娃到后院去了。
邵慕雪去后厨给晁渊随便拿了两个烧饼，一碗咸蛋清瘦肉粥，还有一碟爽脆可口的萝卜干儿。
晁渊无奈：看来自己先前果然猜得没错，自己压根就不在这家食肆的食客名单里，也是，好歹曾经共同相处了个把月，应该算是有交情的。
此刻，饭堂内只剩他们两人，烛火随风摇曳，显出几分静谧柔暖。
晁渊看着邵慕雪光洁的面庞，发现她额头上的红肿已经消退了，只剩下一块淡淡的淤青，在白皙剔透的肌肤上显得触目惊心的。
注意到他的视线，邵慕雪捋了一下额前的刘海，下意识将伤掩盖住，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先吃东西。
晁渊没什么心情吃饭，连筷子都没拿起来，光盯着她，语气有点急：“你把乞丐们聚集到一起，究竟想干什么？”
邵慕雪刚要开口，又听他说：“别跟扯些其他的，最近南方大水，流民暴/乱，陛下正视之为眼中钉，城中严查乞丐恐怕也是跟这事有关，你别蒙头蒙脑地闯大祸。”
说话时，他紧紧拧着眉，看得出，这一番话绝不是在夸大吓唬人。
邵慕雪相信，他此刻该是没有恶意的。
他晁大人在上了一天班之后还有心思饿着肚子跑自己这里来耍自己玩儿，不太可能。
她微微蹙眉，不解：“只因为南方大水有流民暴/乱，就要赶走城中乞丐？”
晁渊点头，理所当然。
“要把他们赶去哪里？”邵慕雪问。
晁渊思索了一下，说：“城外或者其他地方。”
邵慕雪冷笑：“你们这些当官的果真冷血。”
“？”
平白无故躺枪的晁渊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渐渐冷下来的脸，下意识地把桌上的粥碗往自己身旁挪了挪。
“乞丐们本来在城中好好的，本来没有闹事的心思，被你们这么一赶，反倒容易产生逆反心里，发生冲突。”
晁渊一顿，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层，想必整个善州城的上位者都没有想到过，他看着邵慕雪因为愠怒而变得有些绯红的面颊，目光灼灼。
虽然驱赶乞丐的事跟他太常寺无关，邵慕雪对他纯属在迁怒，但并不妨碍他欣赏眼前这善良又聪慧的女子。
五年前怎么没发现她是这样一个想法清奇的女子呢？
有的人活着活着会变得圆滑而世故，岁月的长河里随波逐流，有的人则越活越通透，无论怎么被挫折洗刷打磨，始终风骨犹存。
然而，皇命难违，况且，没人会愿意去为了一群乞丐的死活去冒险。
“以防万一罢了，万一国都开始乱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他们不会乱呢？”邵慕雪言之凿凿。
晁渊失笑，轻轻摇头，就好像在笑邵慕雪异想天开。
邵慕雪也不恼：“晁大人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要将他们召集到菜馆来么？不妨告诉晁大人，我是要给他们一份活计来做，晁大人又怎么说。”
神情中难掩自傲。
“活计？”晁渊忍不住诧异，环视饭堂里只有四张桌子的小菜馆，旋即失笑，“你找那么一两个做帮工，解决不了全城乞丐的事。”
邵慕雪定定看了他片刻：“北城现在一共有乞丐一百二十五人，除去老者十二人，孩童二十九人，残障三人，还剩下八十一人，这八十一人，我都用了。”
她居然对这一带乞丐的情况如此清楚？恐怕善州府衙都做不到这一点。
晁渊错愕，仔仔细细在她脸上逡巡片刻，才确定她不是在跟自己信口开河。
“什么意思？”
邵慕雪有点懒得解释，囫囵地说：“就当是我的菜馆要扩大规模好了，他们有了活计，就不算乞丐，府衙没理由再赶人了吧？”
晁渊看着他的目光闪了闪，末了点头：“那是自然，不过，邵掌柜真能用得完这么些人？”
八十多个人，都比一个平常衙门里的人多了，她一个小小的食肆掌柜，一下子用这么多人，难道不是在托大？
他的心思写在脸上，让邵慕雪轻笑起来：“八十个人分两拨，两天一轮，轮到上工的那天，发工钱，轮不到的那天，管饭。”
晁渊忽然想起第一次来私房菜馆时，她将剩下的饭菜分给乞丐们的场景，满满的一大盆，虽然不能让所有人饱腹，但的确能养活他们。
邵慕雪款款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盯着晁渊，淡淡道：“晁大人，他们原本就只图有口饱饭，现在我给他们机会靠自己养活自己和家人，让他们活的更有尊严，您还担心他们闹事么？”
那一瞬间，晁渊觉得她眼底的光芒比周围的烛火还要细腻温和几分。
这样的说法很稀罕，他不知道她是哪来的体悟，但细细想来，说的一点都没错。
一旦日子有了希望，谁还愿意去闹事呢？
可是，他还是不明白：“邵掌柜，就算每天雇佣四十个人，你这店……”
说着，环视四周，意味不言而喻。
邵慕雪眨了眨眼：“都说是扩大规模了，过阵子便可见分晓。”
晁渊笑了，不再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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