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好事我就会秃: 11、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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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说什么?周苍耳今天不来上班?”

    “是啊,那小子早上六点给我发短信说请假,害得我去找临时工,回头一定扣他工资。”

    艾楠本想今天来问一下他的联系方式,却得到他没来上班的讯息。

    “那您知道为什么吗?”

    “我哪知道,他干了这么久第一次请假。当初还和我保证绝对不会偷懒和请假,你看看,现在小屁孩的话不能信。”

    林财生用大拇指沾了沾口水,翻着账本,一边记账一边和艾楠讲话。

    “那您有他的手机号吗?”

    “有,那个小本子里面,自己翻。”林财生用下巴给她指了个方向,眼神不离账本。

    艾楠很容易就翻到了他的名字,笔迹在本子里称得上一股清流。一一对照着昨天他给自己的号码后,发现并没有错,那怎么会“账号不存在”呢?

    “怎么,他没给你手机号啊?”林财生插了一嘴。

    “不是,给的是对的,但是加不上微信。”

    林财生洪亮地笑了两声,“拉倒吧,他那小灵通能有什么微信!”

    小灵通?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在用小灵通?

    艾楠表示惊奇,怪不得搜不到他的账号,小灵通能和她奶奶的老年机有的一拼。

    更进一步,她又觉得周苍耳太拮据了,又是打工又是小灵通的,一个高中生怎么会生活的这么苦?艾楠觉得一定是他的家境有困难,才会让这个年纪的他就出来打拼。

    他那么辛苦,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请假就要被扣工资,一定会很伤心,艾楠心想。她今天没有别的安排,不如帮他工作,也算是在做好事,不能让他一直以来的忙碌劳作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我来做他的工作吧,可不可以别扣他的工资?”

    林财生抬眸,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鄙夷她的身高,觉得她的话荒唐。

    “不要不要,不招童工。”

    艾楠一噎,差一点炸毛,稍有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我已经满16周岁了!”

    “是吗?”

    “保真啊!”

    几分钟过去,在艾楠极近慷慨激昂的证明下,林财生终于同意她补上周苍耳一天的活,和请来的临时工一起刷盘子,事先警告她刷不干净或者碎了盘子,都得赔偿,半途熬不动溜了也得扣周苍耳的工资。

    艾楠倒觉得小菜一碟,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虽然她洗得没有周苍耳顺手,但不代表她不会洗盘子,在家里她还刷过锅呢。

    林财生找来的临时工是个体型有艾楠两倍大的中年男子,洗碗工标配的防水衣服在他身上成了婴儿的饭兜。看到有新同伴,咧开嘴笑笑,露出缺了一颗牙的上排牙齿。

    林财生嘴上严格,但是行为上还是对艾楠颇有照顾,给她安排了另外的洗碗池,那里都是好洗的碗筷,关键是,洗碗池的高度比较矮。

    穿好防水衣服,艾楠有模有样地开始洗碗。这也是她头一次在外做着大人性质的事情,与之前的社会实践感觉不同,此刻有着自食其力的新鲜感。

    清阳市第一人民医院,潮湿的空气里混杂酒精与消毒水的味道,医生的白大褂亮得刺眼。

    “你父亲是呼吸道感染,加之酗酒,很容易引起发烧。”医生的语气公事公办,哪怕是什么绝症,他也是这个语气,又道:“打过点滴,静养一天就没事了,我开几副药,用法包装盒上都有。你现在可以去缴费了。”

    “好的,谢谢医生。”

    周苍耳退出呼吸内科的办公室,手中的处方和病例仿佛有千斤重,余光中来往的病人和家属都成了虚影。

    昨天他回家的时候发现周公明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额头滚烫,脚边还有几瓶歪七倒八的酒瓶。送到医院的时候已是深夜,简单的打了点滴之后便一直等到现在才挂上号。

    来到缴费处,女工作人员对拿出一摞现金的周苍耳皱眉,表示深度的不耐烦。

    “能不能扫码?”

    周苍耳摇了摇头。

    “那你等一下。”

    工作人员咂了咂嘴,劈里啪啦地在键盘上操作,然后抓过现金数了数,从抽屉里抽几张纸币还给他。这些花不了她几分钟的时间,但她看上去却像是做了一件天大的麻烦事。

    置办好一切手续,周苍耳回到父亲的病房,倒了一杯温水。

    经历近二十四小时的睡眠,周公明已经醒来,但眼眸浑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哪怕是周苍耳在病床边坐下,他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爸,喝点水吧。”周苍耳递上水,等待他的回应。

    病房狭窄,是最最普通的临时病房,但也比昨晚的大厅要好上许多,周苍耳怕父亲被吵到,多花一两百也要换临时病房。

    周公明眯起眼睛,呼吸轻得不正常。过了好久,他才侧过头看周苍耳,抬起手要抓什么东西。

    周苍耳放下水杯,曲身想听父亲要说什么,却被抓住了头发。

    瘦骨嶙峋的手撩起周苍耳的刘海,看到的是如梦魇的胎记,周公明的双眼死寂沉沉,喉咙像是被火烧过,沙哑得惨不忍睹。

    “原来是做梦”

    他垂下手,重新闭上眼。

    “真脏。”

    病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周苍耳怔在原地,那两个字好比一把永不锈钝的匕首,千刀万剐着他的心脏,屡试不爽。

    左手覆上自己的左脸,被父亲掀开的伤疤此刻隐隐作痛,但他没有泄露自己的悲哀,只把这当作理所当然的事情,他肮脏得理所当然。

    此刻他是身无分文,一无所有,脏点,又能如何呢。

    周苍耳又问道:“需不需要喝水?”

    “啊……如果没有你的话,阿婉就不会丢下我,如果没有你……”

    周公明说话含糊不清,听起来像谵妄使然。

    “对不起。”周苍耳道歉。

    没听到他的话,头脑发热的病人仍在嘟囔,语句已经不连贯,但表情越来越悲切。纵然生得一副棱角分明的标致皮囊,此刻却只能用沟壑纵横来形容。

    周苍耳默默地听着,虔诚得无以加复,像是在赎罪。

    不知过了多久,口袋里手机的震动打断了他的思绪,床上的病人也毫不留恋人间般再度陷入沉睡。周苍耳轻声退出病房,接起电话,简陋的小灵通里传来熟悉的女声。

    “喂,周苍耳!你今天怎么没来上班呀?我来餐馆都没见着你。”

    对方的声音澈如清泉,悦耳清新,和方才周公明的病态沙哑截然不同,却更能掀起他内心的波澜。

    她居然给自己打电话。

    艾楠许久都没听到对面的回应,又说道:“周苍耳?请问你是周苍耳吗?哎呀……会不会打错了。”

    “是我。”周苍耳在她挂电话的前一秒开口。

    “嗷,我还以为打错了。你刚刚怎么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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