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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白月光女主在水群[快穿］》 第60章 驯暴君(第2/2页)
圈，黑暗如猛兽被驱散一瞬，旋即又聚集起来，蠢蠢欲动。
齐臧的神色在明灭光晕里也变得模糊诡谲。
尹真真假装什么都没看到，捧着毛巾跪坐在他身边，和平常一样解开他的裤子。
齐臧的身子僵硬一瞬，尹真真感觉到他的抵触，仿佛回到刚认识的时候，不许任何人看到他的弱点。
尹真真略显强硬地继续，用温暖干燥的毛巾擦干他的腿，再热敷上药。
疼痛稍缓，齐臧的眉头略略舒展，轮廓也柔和了些。
他放松地靠进椅背，目光淡淡打量这座熟悉的殿宇，一切如旧，像回到家那样。
“曾经有一个疯子皇帝，将他最宠爱的妃子关在这里，日夜凌/虐。后来就在这里，这个笼子里，”齐臧抬手指着，“诞下了他们的孩子。”
他语气平淡地叙述着，仿佛只是忽然想起一件旧事，却让尹真真起了满身鸡皮疙瘩。
她想起齐臧的父王确实有个宠妃，为她杀了自己所有的皇子公主，就连已怀孕的宫妃也未能幸免。
后来渐渐有传闻说，夜晚的冷宫会出现婴儿啼哭声，那是夭折的皇子公主们的怨气。
再后来又传言说，宫里还有一个皇子，但谁也说不清这皇子是怎么来的。
这丧心病狂的举动轰动一时，柳斯晗也知道。
但那宠妃很早就香消玉殒了，更没有子嗣。
如果她就是齐臧说的那个人……那宠妃根本没有死，而是被皇帝囚/禁起来，而后生下了齐臧。
那么齐臧从出生开始，就和母亲一起被囚，一直在这个地方长大吗？
为什么，宠妃已经是皇帝的妃子，没必要突然开始虐待啊。
“你是不是很好奇，皇帝既然那么喜欢那个妃子，为何还要这么对她？”
……尹真真忍不住偷偷瞪齐臧一眼，这人怎么这么清楚她心里在想什么。
雷霆乍惊，在一刹那的雪亮电光中，齐臧笑着解释:“其实根本没有那么多为什么，皇帝是个疯子，就这么简单。”
外面是尖锐狂啸的凄风苦雨，窗户被拍打得震耳欲聋。
里面是鬼影惶惶，变态在身边讲恐怖故事。
比鬼故事更恐怖的是亲身经历。
尹真真微微侧头不敢面对齐臧，心中有些后悔踏进这个门。
“他不发病的时候，真的很好很好。无论什么要求都会满足，是天下最好的丈夫和父亲。”
虽然这么说，但齐臧的语气里没有一丝眷恋，只有冰冷的嘲弄。
“可是后来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下手也越来越狠。终于，那个妃子疯了，和他一起凌/虐他们的孩子。”
齐臧划着轮椅到那笼子前，伸手轻轻摸了下栏杆，指尖沾了点铁锈碎渣。
“其实孤最爱的就是这个笼子。”齐臧淡淡道，不再掩饰自己就是那个孩子，“待在笼子里时，不会被打到。孤也不需要太大的空间，反正站不起来。”
齐臧从记事起，就一直待在笼子里。耳中所听都是吼叫，鼻尖所闻都是恶臭，目光所及都是鲜血与暴戾。
从来没人和他说过话，他只听过父王的怒骂和母亲的惨叫。
但那时候的齐臧根本不懂自己的处境，只有在内侍来送饭的时候，他才会有一丝情绪。
每隔几天，那个小门会开道缝。有光漏进来，随即就被关上，内侍拿着饭洒进笼子里，然后去处理堆积的秽物。
缩在角落里的黑影扑上来，用力推开和他抢食的母亲，然后毫无芥蒂地用手抓起地上的饭，大口塞进嘴里。
他就是条狗，没有一点人的意识。
内侍经常会被换，起初齐臧没有想过这其中的原因。直到有一次不巧赶上皇帝发病，来送饭的内侍没来得及跑，热血就溅在齐臧的饭上。
他皱皱鼻子，喉咙里发出嫌弃的咕噜声，而后又忽然产生一丝兴奋。
齐臧无视一边将内侍戳成筛子的父亲，更快地进食，因为他知道父亲发病后，他就会挨打，没时间吃饭了。
齐臧一天天长大，皇帝身体越来越不行了，打不动了。有一天，他把齐臧从笼子里放出来。
被关得久了，齐臧根本没有想出去的意识。倒是他的母亲更激动地撕咬着他，不让他出去，那场争斗的结果是齐臧把她咬死了。
齐臧出了笼，好奇地在殿里四处爬着，不时嗅一嗅气味。
皇帝对宠妃的死没有多少波澜，也许对他来说，死亡根本不算什么。
后来皇帝很少再发病，但好像也不是全好了。有一次他折断了齐臧的腿，那是齐臧挨的最后一顿打。
有时皇帝也会和齐臧说些话，但他又听不懂。送饭的内侍固定成了苗贯，苗贯看小主子可怜，经常趁皇帝不在，带他说话逗弄。
齐臧五岁才会说些简单的词，不过他和他父王一样，除了疯癫外，还特别聪明，学得很快。
……
这些事，上辈子齐臧从来没和柳斯晗说过。也许是没有像今天这么巧的机会故地重游，触景生情，也许是柳斯晗根本不关心他，他也就不愿自亮伤疤，一个人守着这些秘密过了一生。
尹真真牵了牵嘴角，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任何安慰的言语都太苍白无力。她就坐在地上，倾身抱住齐臧的腰，伏在他的膝头。
她和齐臧都很喜欢这姿势，充满了依恋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齐臧轻抚她的头，冰凉的指尖在她柔软的发中穿插。尹真真闭眼感受着，只觉得是一截骷髅在抚摸自己。
然后齐臧俯身贴近她，用最温柔的语气低喃:“也许有一天，孤也会像他一样，控制不住自己，将你关起来如此对待。”
尹真真知道，他不是在吓她，而是真的有这种可能，他身上有那个基因。
如果真有那一天……尹真真不敢想象，即使有聊天群她也有点怕。
“你要怎么办呢？”齐臧苦恼地一叹，似乎真的在为那可以预见的未来忧心。
未来谁知道呢？尹真真闭了闭眼，越发颤栗地抱紧他。
她一直是个现实的人，不可能甘愿舍命牺牲。但经历过这几世，尹真真也无法自此抽身离他而去。
她第一次像个鸵鸟一样，只贪恋眼前的温存，不愿意去想以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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