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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安可》 37、给爷听(第1/2页)
杨今予失策了。
本以为闫肃会不理会这种调侃，没想到闫肃学会反问了！
闫肃不咸不淡说：“我听说乐队演出的时候有一项活动叫‘跳水’。”
杨今予张了张嘴，扭回去脸：“那你听说的真不少。”
摄影小哥将单反挂在了脖子上，开始卖力指挥起来，先教着他们在喊到“一”的瞬间就要准备跳了。
热身了一波，氛围变得没那么拘谨，后排男生们来劲了，越跳越高，比赛似的。
“哎哎可以了，保持这个状态，我们上镜来一次！后面那个，要跳起来啊，脚离地跳起来！”
再次被cue，杨今予成了目光聚集的交点，前排女生纷纷往后看。
闫肃轻轻咳了一下，提醒道：“只剩你了。”
杨今予：“嗯？”
你什么时候跳的？？？
为什么一点声都没有？
杨今予纳着闷，闫肃喜闻乐见发现，视线里少年单薄的肩膀，线条变得很郁闷。
最终还是跳了。
杨今予纡尊降贵随着口号一跃，在定格的画面里留下了生无可恋的一瞬。
摄影小哥很满意，跑过来给大家过目照片。相机从前传到后，传到闫肃手里时，后排一群脑袋挤了过来，哈哈笑着，互相推搡调侃。
杨今予并不想凑这个热闹，眼睛却没忍住瞥了一下。在看到画面里的自己时，才放心迈开步子出了人群。
还行，帅的。
拍完集体照，接下来就是三两拨好友自愿组队拍照了，摄影小哥喊着：“一组一组来，排队啊！”
杨今予和闫肃很默契地挑了块能坐人的地方，没去参与别人的狂欢。
很多同学第一时间挤到了范老师身边，想要单独合影，范老师一个个跟她们打招呼做姿势，杨今予感觉到身边有人蹭得一下站起来了。
他侧目，闫肃已经飞快跑开了，只留下一道清隽地背影。
闫肃去的是公园大门方向，杨今予没琢磨明白这是去干嘛，随手招了招那边拍照的曹知知：“曹知知。”
“哎！来啦。”曹知知刚跟她的三个小姐妹拍了张自拍，甩手跑了过来，“要跟我合影吗同桌？”
“不是。”
曹知知才不管，抬起手机前置就对准了同桌的脸。她往杨今予身边凑了凑，指挥道：“同桌收一收臭脸。”
杨今予冷漠地拉上了兜帽。
曹知知眼疾手快抓了一张，得了便宜，喜滋滋保存了，这才问：“叫我干嘛？”
杨今予仰着下巴往闫肃跑开的方向歪了一下。
“哦，闫肃找凳子去了吧。”曹知知习以为常道，“待会儿就回来了。”
说着小姑娘又被几个人叫住，她麻雀似的飞走了，喊道：“同桌我先去拍照啦。”
曹知知人缘很好，见人就给笑脸，好像天生就会讨人喜欢。
中学班级的构成说简单很简单，但说复杂也复杂，优等生和差生往往是两个无法交融的世界，但在曹知知身上没有这种隔阂，班里前几名的女生也喜欢找她玩。
这让人羡慕的能力。
杨今予一个人静置时就会下意识去摸耳机，他慢悠悠解着耳机线，当他意识到自己还没解开的时候，已经盯着某个方向发呆很久了。
直到慢半拍地收回目光，闫肃出现在公园小道的一角，果然搬了凳子。
也不知道是跑了几个门卫室借的，远处慢跑的少年偏头，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他发现闫肃跑起来真的跟别人不一样，步伐轻盈，落地却没什么声儿。
真会轻功？
杨今予没意义地随意乱想着，余光里闫肃一路小跑到人群里，将凳子送到范老师的身后。
范老师笑，坐下后还跟闫肃说了几句话才放他走。
再坐回杨今予旁边时，杨今予在一团热风里闻到了更浓厚的药味，混着衣物清新的味道。
他带上一只耳机，随口说：“学生典范啊。”
闫肃胸膛鼓动着，认真的神情下还带着微喘：“八个月了，站久了很危险。”
在这个粗线条的年龄里，很少会有闫肃这样婆妈的男生了，杨今予笑了笑，专心听歌。
“你们已经成立乐队了？”闫肃看着那边的曹知知。
杨今予撩起眼皮跟上他的目光，淡淡答：“不算吧，还没吉他手。”
“学校的艺术楼里有社团，你可以去那边找找看。”闫肃提议。
像他这样一门心思在教室做题的好学生，提起“艺术生”相关的话题，也只能想起学校那座不怎么踏入的艺术楼了。
然而闫肃不知道，他们学校的艺术楼基本等于虚设，杨今予早就去见识过了。
没一个能用的。
跟不懂的人说多少也解释不清，杨今予终止了话题，说：“再等等，好乐手要缘分的。”
“缘分”二字从一向孤僻的人口中说出来，显得不伦不类，但闫肃也没觉得奇怪。
自从听过杨今予那不知道是不是在开玩笑的梦想后，他嘴里再说出什么话，闫肃都不觉得稀奇了。
“你听吗？”杨今予突然转过脸。
“什么？”闫肃愣怔片刻。
杨今予递过来一只耳机，眼底竟然浮起一丝期待。男生琥珀色的瞳孔很清亮，像个想跟人炫耀玩具的小孩儿。
“听听。”杨今予又说一遍。
闫肃只好接过耳机，按进了耳朵里。
在戴上耳机之前，闫肃有想过杨今予耳机里面会是一段狂躁的摇滚，不管不顾的发泄。也想过会是一段激昂的交响，优雅疯狂的合奏。
但他只听到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一时间他还以为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等了良久之后才听到有人声缓缓流出，有人在低哑吟唱。没有歌词，没有伴奏。
闫肃没什么音乐细胞，听了两三个旋律过后才听出来，吟唱的声音出自杨今予之口。
跟他平时讲话的声音很不一样，耳机里的人声经过过滤，合着雨声，像是上世纪的旧磁带在转动，一平一仄都不真实。
婉转的旋律到此为止，杨今予突然掐断了播放。
“你什么感觉？”创作者开始讨要评价。
闫肃半晌没反应上来，呆呆地，说了一句胡话：“我好像想我妈了。”
“嗯。”杨今予颇为意外的点点头，“没错，是我要的效果。”
“这是你写的歌？”闫肃不可思议。
杨今予脸上浮现出属于少年人的心气：“你这什么表情？”
“没有。”
“只是一个de，还差得远，等首好词，等个吉他，等等他俩。”杨今予用词谦虚，看向曹知知和谢天的表情却出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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