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 29、小狗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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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闫肃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挺不可思议的,他作为一个局外人,见识到了很多不同寻常的情绪。

    谢天竟然也会愤怒骂人,谢忱竟然也会服软示好,以及,背上这位说着“我没有朋友”的人,竟然也会替谢天挡这么一下。

    最后搞得这么狼狈。

    至于自己,竟然破了家戒,跟人动了手。

    父亲最忌仰仗武艺与人逞凶斗狠,他回去免不了要跪祠堂请训。

    杨今予的家门钥匙就在校服外兜,闫肃不仅摸出了钥匙,还连带出一根白色耳机线。

    说来杨今予大概是真的很喜欢听音乐,每每下课见他时,总带着耳机。

    沉浸在音乐里的杨今予是不一样的,他不可避免地想起那日在满室星辉的隔音房里,杨今予肆意挥舞鼓棒的入神模样。

    对闫肃来说,那真是一个很新奇的世界。

    相比起杨今予明确地知道自己热爱什么,他不禁感慨,也无比茫然的发现,自己被加注“优秀”一词多年,竟一无所长

    他从小就知道要给父亲争气,考试一定要第一名,练武也要练最好,一切都是别人口中的“有出息”,但扪心自问,他喜欢什么?

    喜欢学习吗?

    谁会喜欢像个书呆子一样埋进课本里。

    喜欢武术吗?

    可年幼的他还未来得及知道什么是“喜欢”,便已经被按着脑袋闻鸡起舞,在梅花桩前匆忙长大了。

    杨今予让他茫然地意识到,自己分辨不清爱好。儿时看父亲以武会友,也会热血沸腾心向往之,听父亲与世伯们探讨国术传承,也会心潮激荡骄傲不已,自认为就是前辈口中的“下一代”了。

    连小刀都明确地表示过想要出去比赛,他呢?

    电梯到了顶层,他缓缓放下杨今予,让他湿漉漉的脑袋抵着墙,自己一只手抱着杨今予的腰身,一只手打开了他家的门。

    两个人身上都湿透透地,闫肃无声叹了口气,把人架了进去。

    杨今予浑身泥泞肯定是不能直接往床上放的,他僵在客厅迟疑了一会儿,只好喊道:“杨今予?”

    杨今予拧着眉嘴唇紧抿,也不知道是有意识还是没意识,湿透地衣物黏在他身上,很不舒服的样子。

    杨今予微微张嘴,闫肃把耳朵贴过去,才听清杨今予还是在说胡话:“许可可,耿波,杨静,程笑月,杨新。”

    一直在念那几个名字。

    “杨今予,能听到我说话吗?我是闫肃。”

    杨今予睫毛瞌闭着,雨水打湿地脸上更像白瓷浸了水,叫人只能小心扶着怕cei了。

    闫肃僵持着这个拥抱姿势站了好一会儿,没办法,只好问了一句:“我现在要把你的衣服脱了放床上去,没有冒犯的意思,可以吗?”

    正常男同学之间,如果这是谢天或者陈兴,闫肃完全犯不着问,大可直接平常心处置。但有曹知知同学写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在先,杨今予的不爽反应在后,如果他再自作主张地冒犯,那就是他没有分寸了。

    肩膀上的脑袋动了动,哼出一个字:“哦。”

    哦是什么意思?

    闫肃把人扶正了,思索了一会儿。

    最后决定这是默认的意思。

    杨今予浑身跟刚从冰柜里打捞出来一样,除了会呼吸,安静地像一具遗体。闫肃先把他校服外套脱了下来,又把里面的v领线衣从脑袋上套了出去。

    杨今予光了膀子后瘦的更明显,脖颈下的锁骨的棱角突兀鲜明,一字横过去,背上的肩胛骨毫无意外地触感明显,闫肃缩了缩掌心。

    好像开始有点发烧了,皮肤微微透着粉,闫肃眼观鼻鼻观心地侧头不看手里的人,顺着腰身去脱他湿透地裤子。

    虽然说春分已过,但这穿的也太少了!

    没有穿秋裤,空荡荡地校服裤管套在腿上,闫肃一拽就褪了下去。

    把人脱得只剩一条内裤,闫肃甚至没低头,便把人抱到了卧室床上。

    杨今予背上有伤,不确定脊椎有没有事,闫肃不敢让他躺着,拉了枕头过来,让他侧倚在床头拉上了被子,然后去卫生间找毛巾。

    被窝的暖意起了点作用,闫肃回到卧室时,杨今予一个喷嚏把自己打醒了,眼睛半睁半眯,人还是木讷的。

    他走过去把毛巾盖在了杨今予头上,想了想又伸手揉了两下毛巾,试探道:“杨今予?”

    杨今予没动作,像是接触不良一般,良久才“嗯”了一声。

    闫肃只好替他擦了头发,待到头发上的水擦得差不多了,才抽走了杨今予腰后面的枕头,扶着他趴下,顺手在他脉搏上按了按。

    他做这些事时手脚很利索,像是肌肉记忆了。

    闫肃也不知道杨今予现在能不能听进去他说话,自顾自说道:“你背上的伤不能躺着,我刚刚看了你家没有药,你先趴一会儿,我叫一个药店快送。”

    杨今予的咬肌隐隐颤动了一下,闫肃又问:“是不是有点冷?你这个被子太薄了,这个季节就盖夏凉被太早了。家里还有备用吗,我去拿,或者你告诉我空调遥控在哪?”

    杨今予紧蹙着眉,嘴巴动了动。

    闫肃把耳朵贴过去,听见他颇为不耐。

    “啰嗦。”

    闫肃略舒一口气。

    行,能回话就是醒了。

    他点点头,转头出了卧室,去厨房找烧水壶。

    闫肃很快把水烧上,又叫了药店外卖,然后把杨今予脱掉的湿衣服拿进卫生间的洗衣机里,一抬头,才看见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

    竟然也是衣衫不整浑身湿透了的,显得蓬头垢面,十分邋遢。

    闫肃一愣。

    顿觉难受起来,身上黏腻的衣料触感骤然明显起来,怎么动都不舒服,不自在地扯了扯肩膀上扭着劲的袖子。

    踌躇了片刻,最终还是没眼看镜子里的自己,返回了杨今予卧室。

    “杨”

    闫肃倏地收了声。

    他着客厅晕进来的一点光,看见被窝里的小人儿紧紧裹着被子像是睡着了,长睫毛瞌闭着,只露出了半颗脑袋。

    发红的鼻子尖卡在被子外面,还未全干的头发自然散在枕上,毫无防备地露出半廓耳朵。

    小狗一样。

    没好意思再打扰,悄悄关上了门。

    说来,杨今予的情况,范老师只跟他说过一二,但范老师了解的也不多,只说让他重点关照。

    在后来的接触中,杨今予跟别的同学是挺不一样的,闫肃把这归咎于自己的眼界还还不够广,没有了解过蒲城以外的世界。杨今予踏在某个他不熟悉的领域,时而恶劣,时而天真,好像做什么都特别有自己的一套,别人干涉不了,也不听管。

    闫肃的记名册上从没出现过这样完全跳脱他掌控之外的名字,杨今予同大多同学一样按部就班的上课下课,同大多同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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