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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安可》 27、缠斗(第1/2页)
“让你打电话你就打,你哥这么见不得人?”
随即一阵闷声倒地的响动,有人骂道:“怂逼。”
这个是今天那个高三的声音,杨今予记得。
他循着声音,辨认了一下,跟闫肃说:“应该有五个人,不包括谢天。”
杨今予的状态并不冷静,闫肃能从他眼神里看到非比寻常的戾气,是方才打雷时就一直有的。
但闫肃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只当他是身体不舒服。
闫肃点点头,试图安抚他:“我去看看,谢谢你带路,你先回家吧。”
杨今予嘴角挂起嘲弄,“你看不起谁?”
“我不是那个意思”
真难沟通,闫肃心里叹了口气。
下一秒一个没看住,身边的人便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手里还拎了支刚捡的北冰洋瓶子。
哎!!!
南门主营早市,傍晚这个点通常连个人影都少见,只有环卫工大爷套着雨衣开着巡逻小车一路捡垃圾。
就在早市摊主默认地垃圾投放处——一个逼仄的死角短巷,这里只有一间公共卫生间是开着门的。
谢天就这样被五个人围进了巷陌,他肚子上挨了一脚,有些站不稳。
为首的黄宇手里拿着甩棍,谢天如临大敌的扶住了墙面。
下一秒,他恍惚间眼花了,一道清瘦的身影径直掠了过来,乓的一声,碎玻璃碴在黄宇脑袋后面炸开,纷飞的碎玻璃在谢天眼里仿佛升格一般,泛着剔透的水光。
好听吗?
好听就是好头。
甩棍咣当落地。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他们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几个人都愣了一下,黄宇捂着脑袋猛地痛叫道:“艹!谁啊!”
他们转头,清瘦的少年就站在身后,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是怪异的愉悦,谢天多年后回忆起那一幕,还会有些毛骨悚然。
他不知道杨今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也不知道为什么杨今予会在出手伤人后露出那样的神情。
终于反应过来的几个人瞬速将杨今予围了起来,黄宇气急败坏地揪起杨今予的衣领,拳头狠狠地挥了下去,臭骂道:“你他妈谁啊?有你他妈什么事?”
杨今予本能地闭了下眼,冒出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这下又要戴口罩了,真是多管闲事贱的。
但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落下来,他睫毛颤了一下,灰蒙蒙的天光混杂雨水的气息,他看到一只漂亮的手因为用力而暴起了青筋,闫肃的手腕里面竟然也有一颗小黑点,横在了杨今予视线上方,袖口干净地洗衣珠味道占据了他整个注意力。
黄宇的拳头用力往下压,到底是没能落下来,被闫肃拦腰横截地死死握住,黄宇豁了一半的眉毛扬到了天上:“是你?”
他认识出了这位班干部。
黄宇不可思议地朝谢天看了一眼,无语骂道:“你小学生啊?怎么不把校长也叫过来?”
他掰开了闫肃的手,扭动了一下胳膊,见手腕被握出了一片淤青。
几个人面面相觑,将闫肃和杨今予也围进了角落。
谢天撑着墙,捂着肚子站了起来,闫肃扶了他一下,问道:“怎么回事?”
谢天嘴角肿了,疼的皱起眉:“估计是从我打车就跟着了,我一到这就被堵了。”
黄宇捡起地上的甩棍指着谢天,啐了一口:“你哥再躲着不出来,今天住院的就是你。”
他身后的几个应该不是一中的学生,穿的都是不着四六的花衬衫,敞着领口也不嫌冷,故意露出了胸口的纹身,脖子里还带了点夸张的挂饰。
花哥也爱这样穿,但花衬衫穿到这群人身上,杨今予才知道了什么叫物种的差异化。
“谢忱就是个孬种,跟他弟费什么话。”其中一个花衬衫道。
谢天往前走了一步,还企图问清事情原委:“我哥怎么你了?”
黄宇的甩棍顶在了谢天胸口,一字一句抑扬顿挫:“你哥就是个傻,逼。”
“你再说一遍?”谢天勃然大怒,拔高了音调,猛地攥住了他甩棍的另一头,又往前走了一步。
谢天这人从没跟急过脸,就连被打也是要好声好气问清的,而此时杨今予看到谢天眼底压了一层阴霾。
“我说你哥是傻逼。”黄宇好死不死又说了一遍。
“我□□妈!”
谢天疯了一样暴起,骂了一生中第一次粗口,他朝黄宇身上扑了过去,闫肃拉都没拉住,谢天便跟黄宇厮打到了一团。
谢天挥拳毫无章法,全依仗着愤怒,往黄宇脸上招呼,两个人在湿漉地地面上滚了两圈。
天边又是两声惊雷,雨势开始有点大了,但扭打在一起的少年人并不会因此浇灭心头怒火。
打架就是这样,一旦有一个人动手,其他人也都像收到了信号一样,开始一拥而上,后面的几个花衬衫朝闫肃和杨今予扑了过来。
杨今予阴沉着脸想也没想,掰上最前面花衬衫的肩膀,朝他肚子顶了一膝盖,花衬衫踉跄了一下,又发狠挥舞着拳头过来。
闫肃拉了杨今予一把,张开手臂将杨今予拦到了身后。
他偏头挥臂格挡下一拳,又与另一个瘦高个周旋了一番,护着杨今予往后退,退到了谢天身旁。
杨今予顺势踹了黄宇一脚,将谢天拉了起来,三个人背靠着,外圈五个人将他们围在了一起。
谢天猛烈咳嗽了两声,捂着肚子十分痛苦的模样,杨今予使劲拖着他没让他腿软。
“闫肃,你发呆呢?”
杨今予见闫肃只是躲避,并不出手,斜了他一眼。
闫肃闻声,又抬腿挡下了一个人的靠近,他回看了杨今予一眼,目光闪烁,握了握拳似乎在做什么难以抉择的决定。
最终他深呼吸了一口,起了个式,朝杨今予说:“看好谢天。”
杨今予和谢天几乎没有看清闫肃是怎么侧了一下腰身,整个人像弹弓一下弹射了出去,移步到了花衬衫的身后。
闫肃肩背挺直,一只胳膊箍住了那人的脖子,另一只手反制了他的手腕,膝盖一顶那人便软了下来,砰地一声跪到了地上。花衬衫惊诧不及,已经滑出去了两三步远,撞倒了铁皮垃圾桶。
垃圾桶在湿腻的地面上滚了两圈,这会儿路上华灯初上,昏黄的光晕映在小雨点的涟漪里。
“卧槽!”花衬衫惊叫了一声。
其他几个闻声愣了一下,也都向闫肃招呼了过去,其中一个拎起了滚到脚边的垃圾桶。
闫肃眼疾手快挡住了一个抡拳,捏住了那人手腕往外一扯,杨今予听见轻微的咔嚓一声,那人痛叫起来,似乎是扭伤了骨头。
而闫肃即使在这样的天气里,还保持着翩翩步履,左右仰身避开了乱拳,没让溅起的泥水到裤子上,他且挡且退,白色鞋子轻盈如白鹤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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