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 10、他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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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今予再次清醒过来,想抬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像刚经历过一场浩劫,外套已经不见了,手臂上是刺目的红创。

    闯祸了。

    “小予,小予!看哥!”

    谁在叫他?

    是去而复返的花哥。

    花哥少见的生了气,但不是冲他。

    花哥上身的花衬衫也有被撕扯的痕迹,他啐了一口,质问身前的人:“老陆,你的人他妈怎么回事?”

    杨今予这才零零散散回神,他还在那个卫生间,阿杰和他那群狐朋狗友也在,只是卫生间已经残破不堪,镜子血呼刺啦碎了一地,阿杰痛苦地躺在地上,而自己正被花哥搀扶起来。

    老陆也夹着火,想发脾气,一扭头见阿杰的朋友们一个个都破了相,再者阿杰的乐队是他请过来驻场的,人家是惹不起的祖宗。只好将火都一并冲向了身后的保安:“你们怎么搞得!打起来了都不知道?救护车来了吗!”

    “已经打了120了,陆哥。”

    也不能怪保安,外头电音实在太嗨,卫生间的动静他们真没听见。

    有个朋友也伤得不轻,头上流的血迷住了眼,他半睁着狠厉的眸子问:“陆哥,这个小崽子先动的手,你看怎么办吧,杰哥都躺这了。”

    两边难题都抛给了老陆。

    老陆还能怎么办,店里还要做生意的,咬牙忍了这群祖宗:“先送医院,今儿大伙的消费都记我账上。后面的事儿等杰哥醒了,咱一件一件办,你们看成么?”

    他看看那边,又看看花哥。

    花哥将杨今予架在肩上,听见身上的人气若游丝:“我不去医院。”

    “不去等死。”花哥没好气。

    又抬手回应了老陆:“你看着办吧,先送医院再说。”

    众人将阿杰抬了起来,保安在前面清路。

    花哥与杨今予是最后出来的,身上的人仍旧死死抓着花哥的衬衫,“哥,我真不去。”

    花哥看到了杨今予眼里的哀求。

    他顿住了脚步,凝视着杨今予,足足有半分钟,直到老陆那边催了。

    花哥喊道:“你们先去!”

    陆哥一群人走得风风火火,等人都走干净了,花哥搀着杨今予坐到了酒吧胳膊小卖部的台阶前面。

    没等花哥开口责备,杨今予先认了错:“哥,对不起,我先动的手。”

    “你对不起谁?你对不起的是我吗?”花哥恶狠狠瞪了一眼。

    即使花哥这样问了,杨今予仍旧觉得他该对不起的,只有花哥。毕竟是花哥卖人情给他介绍过去的,出了事花哥又要多欠个人情。

    杨今予沉默了一会儿,说:“他活该。”

    花哥叫他气得不想说话,也不吭声了,一时间杨今予身上的铁锈味在静默地空气里格外明显。

    花哥左思右想还是纳闷,平时挺乖一孩子,一碰演出就驴脾气,邪了门。

    “就一回没看住,就给我闹事,啊?”花哥轻飘飘撅了他一脚。

    杨今予闭了闭眼,突然站了起来:“哥,我回家了。那边的医药费,到时候让陆哥跟我说一下,我转给他。”

    “你转个屁。”花哥忍不住又想骂人,一抬眼却见这孩子可怜见地,嘴唇发白,手悄默默的按在自己伤口上。花哥蓄势待发的脏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给自己憋了个难受!

    “天上给你掉钱啊,跟我回店里包扎。”

    “不用,我回家包完就睡了。”杨今予直接拒绝。

    他必须,得回去了

    花哥没什么耐心,更不可能看着一个小孩儿任性妄为,出事儿了他担不起。直接选择跳过咨询杨今予的意见,上手押着人到了店里来包扎,然后又送他回去。

    路上他打探起这场架的起因,小孩儿的嘴跟上了拉锁似的,一个字不肯说。

    花哥目送他进了楼道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小孩儿眼神空洞的看着电梯门。

    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终于只剩下杨今予独处,出了电梯后杨今予手握钥匙有些急躁,插了好几次才找到锁眼。

    家里刚恢复了水电,保洁里里外外清扫了一遍,但照旧是冷冷清清,旧家具,旧墙纸,十年如一日。

    就像绷到极限的弦终于应势而断一样,杨今予砰地一声关上门,跌坐在玄关的鞋柜上。

    他捂着胸口缓了一会儿,胸腔的挤压感令他不适地蜷起了腰。

    为什么没控制住呢

    他抓着头发埋进了膝盖,闷声吼道:“小爱同学!”

    “哎,在呢。”

    “放歌。”

    “好的。”

    他一打架手上就没数这个他是知道的,所以一般不会去惹事。但有时候,他更像是灵魂出窍一般,亲眼看着自己挥出了拳头,流了血,越来越不受控制,甚至感知不到疼。

    心里喊了无数遍“住手,别找事!”

    然而做出的行为却反其道而行之。

    真麻烦啊。

    幸好搬回来了。

    狂乱的摇滚鼓点从客厅蔓延开来,静谧的家顿时热闹了起来,杨今予就那样埋头蜷缩在逼仄地玄关处良久。

    等胸口的不适感没那么令人抓狂了,他撑着鞋柜爬起来,到茶几底下扒拉出几盒药。跟着一起带出来的,竟然还有两包方便面。

    视线在药盒和方便面上流连了一会儿,他果断撕开方便面,进了厨房。

    叮咣,叮咣,叮了咣当。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冬天里的阳光总会给人一种天气回暖的错觉,杨今予拉开窗帘,被刺眼的白光晃了一下。

    他的脸上还挂着昨夜留下的伤,绷带下的胳膊明显是肿了,难看的要死,他决定不去学校了,免得又被围观,那个范老师还会找他谈话。

    他进了挨着卧室的隔音房。

    隔音房就是他平时练鼓的房间,次卧改的,窗户封死改了墙,四面墙壁乃至天花板都用了特殊的材料,房内音箱设备是他后来一件一件添的。

    要装这样一间金贵的隔音房,在当年绝对算天价了。

    小学三四年级,那时候他亲爸还在,大概是那一年走了狗屎运,“生意”做得很大。亲爸没什么文化,听人说那种钱是不敢留手里给查到的,有就得赶紧花了。

    于是那几年他们春风得意住进了枫铃国际,杨今予跟着过了一段“上流”的少爷生活,转到阿尔法小学,甚至给他报了提升贵族气质的各种提琴班。

    但杨今予大概天生没有少爷命,高雅的乐器学不明白,在柜台展开的手工册子里挑着挑着,转头就看上角落里那架人家打折处理的架子鼓了。

    敲了几下还挺有感觉,店员说这小孩节奏感好,有打击乐的天赋。

    哪是有打击乐天赋,打人天赋还差不多。

    遗传他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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