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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安可》 9、绝对音感(第2/2页)
练了几遍，很顺利。
毕竟这个乐队的歌，真的很水。
当夜场开始的时候，spz开始进人了，杨今予跟着他们出了休息室，到舞台上调试设备。
几个来回之后，胖贝斯和卷毛键盘手调好音后给舞台后面的音响师打了个手势，那位主唱兼吉他手拨动吉他弦，有个音是跑了的，他放下了吉他说：“等一下！”
杨今予以为他是要找调音器，却看见主唱朝台下勾手，化妆小妹凑了过去。
“你给我这儿喷个紫色的。”主唱朝刘海吹了口气。
杨今予攥紧了鼓棒。
主唱终于喷好了他的紫色头发，将吉他背带挂在肩上，抬手就要给音响师打手势。
杨今予终于还是没忍住，“你不调弦？”
鼓手的小高台离前面还有一段距离，所以杨今予是用喊的。
主唱回头，显然是没想到杨今予不懂规矩，临时替补话这么多，不悦地挑起了眉：“刚调过了你没看见？”
“四弦音不对。”杨今予实话实说。
“啧。”大概这位主唱平时就是目中无人的性格，被质疑了专业性立即变了脸，开始不耐烦：“老陆从哪找的人？”
胖贝斯和键盘手面面相觑，舞台顶的光束已经打在了杨今予身上，这节骨眼换人是不大可能了。俩人只好打圆场，胖贝斯从琴头拽下调音器丢过去：“估计小孩儿听错了吧，要不你用调音器试试。”
小黑块在舞台中央划出一道抛物线，主唱接住却将它揣进了裤兜：“我不用这玩意，我耳朵能听。”
看来这位名不见经传的主唱还给自己立了个绝对音感的装逼人设。
杨今予手里的鼓棒被他啪一声拍在了军鼓上：“我不打了。”
“什么意思？？？”胖贝斯一愣。
“吉他弦不准。”
胖子乐了，“不是，刚都调过了你没看见？再说吉他准不准关你什么事，你打好你的节奏得了。”
一个补场子的临时工，又不是美女，哪来那么多臭毛病，胖子也有点不耐烦了。
台下越来越多的酒客往舞台边靠拢，眼看就要倒开场时间，键盘手忙打圆场：“哎哎行了，用调音器再调一下吧，多大点事。”
杨今予直勾勾看向刚喷了紫头发的主唱，大有不调弦就罢演的胁迫意味，主唱无语地骂了一句，“事儿逼。”
他从兜里摸出调音器夹在了琴头，鼓手高出一截的地理位置恰好能看到上面显示的数值，确实是不准确的。
紫头发的肩膀有一闪而过的僵硬，只见他阴沉着脸扭动了琴头旋钮，将四弦调回了准确数值。然后没好气地朝音响师傅抬手打了响指，眼神飘过杨今予的时候，杨今予看到了他眼里被驳了面子的不爽。
灯柱骤然收拢，夜场开始了。
杨今予高举鼓棒相击了半个八拍。
开场是一首没营养的水歌词式口水朋克，伴着灯光酒水听得就是个气氛。
杨今予不得不承认这个主唱音色还不错，演到第一段高潮结束的部分，主唱发泄地很卖力。杨今予看着台下无知地花痴少女们挥动手里的酒杯，与搔首弄姿的主唱激情互动，他顿觉有些失望。
蒲城人民的欣赏水平大概也就这样了吧，高潮弹飞了好几个音愣是被欢呼声忽略，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淹没在酒色里。
但这也更加确定了他选择从北京回来的计划，是正确的。
少女们收获了k，主唱收获了喝彩。
其乐融融。
开场曲结束的时候，主唱朝台下飞吻，杨今予才从台下此起彼伏的呼声中得知了主唱的名字。
“阿杰！阿杰！”
实在跟他的人一样，是个不怎么样的名字。
但喝彩声令他更加沉默，有那么一瞬间，杨今予觉得这500块钱也挺难赚的，要“享受”着与音乐态度不匹配的掌声，心不安理不得。
他们演了7首。
演出持续到凌晨，中途休息又返场了三首，十首歌唱完后就是乐手们下场撩妹的时间了，伴随着换dj上台，杨今予亲眼目睹了主唱阿杰拎了酒瓶下来，左拥右抱着貌似是果儿的女孩。
这样的态度和音乐，为什么。
杨今予像一台被导入程序的机器人一样挥舞鼓棒，十首歌明明都是再简单不过的鼓点，非常同质化的节奏，他却觉得累，比打一场极难的爵士还要累。
老陆觉得演出效果不错，今晚赚了不少酒水钱，结束后他将杨今予叫到相对安静点的卫生间掏出了手机：“我扫你还是你扫我？”
说着打开支付界面。
杨今予收到800元转账，老陆拍拍他肩膀：“打得不错。”
对于多出来的300杨今予照单全收，并没有推脱，这笔额外的“忍受不专业”费是他应得的。
老陆急匆匆来又急吼吼离开，招呼客人去了，让他自便。
杨今予感觉耳膜被外面的电音震得嗡嗡响，开始产生晕眩感，他朝洗手台伸手掬了一捧凉水，洗了把脸。
酒吧的洗手台通常有自带柔光的大镜子，从那里面看自己被打湿的五官，有些不真实。
胃里隐隐地不适令他忽然想起来，从学校出来就到了在这里，似乎忘记了吃点东西。
下一秒有人在簇拥中闯进画面，那些人酒气熏天，杨今予皱了鼻子。
他转身，才看清被簇拥着的是主唱阿杰。
不得不说，恰好是这样的人才容易招揽一群人前来称兄道弟，物以类聚。
杨今予并不想这些人产生交集，于是避开他们往外走。
“哎。”
阿杰凭空喊了一嗓子。
杨今予的一只手已经掀开了卫生间的挂帘。
“叫你呢耳朵聋了？”
杨今予顿住脚回了一眼，阿杰也正阴恻恻盯着他。
看来真是在喊他。
“有事吗？”杨今予很平静的问。
即使已经有预感，他大概是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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