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 6、灿灿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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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手不知轻重,纸张隐隐有被划破的痕迹。

    杨今予拍了笔退下一个台阶,谢天眼疾手快在后面护了一下,才没让他踩空。

    但这个动作不知是哪里惹到了杨今予,谢天被条件反射的甩开,差点撞到刚从里面出来的值班人员。

    “别动我!”

    值班大哥吓了一跳,哎呀了一嗓子,“小心点,地上滑!”

    谢天忙给人道歉,一转头,杨今予已经自行下了台阶,摇摇晃晃走了出去,马丁靴在雪地里踩出咯吱响。

    谢天一头雾水,扭头问闫肃:“我天,这是喝了多少。咱们要跟着吗?”

    已经走出去十来米远的杨今予却跟长了顺风耳一般,突然回头看向他们,嘴里吐出卷着寒意的白气。

    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看口型与神情,大概是“别过来”。

    闫肃吧嗒一声将笔扣回笔槽,合上了本子,音量不大不小对着那个方向说:“开学别迟到。”

    杨今予唇形扯动了一下,转身离去时,嘲弄之意浮在嘴角。

    谢天都惊了,压低了音量挨近闫肃:“卧槽,千里耳?”

    闫肃望着人已经消失地方向,攥紧了记事簿。

    而这时羽绒服里的手机隔着厚重的料子震了起来,闫肃掏出来看了一眼,谢天瞥见备注,说:“这丫头这么晚了还不睡?”

    “补作业。”闫肃说,然后接起了曹知知的电话。

    电话那边却不是曹知知,而是带着哭腔的小刀,吸溜鼻子的稚气音色裹挟着风声传过来:“师哥,你在哪啊呜呜,你快回来吧,灿灿它它——知知姐你慢点!”

    闫肃神色一凛,“小刀,慢点说。”

    对面一阵响动,紧接着是曹知知拿过了电话,急色道:“闫肃,快回来,灿灿没了。”

    “什么?”闫肃猛然被点了穴一般,如至冰窖,又低声问了一遍:“什么意思?是不见了还是”

    谢天察言观色扶了闫肃一把,隐隐听到电话那边曹知知要急哭的声音:“就是没了!小刀去叫闫叔了,我们控制不住晶晶,你也快回来!”

    电话挂断的前一瞬,闫肃听到了那边刺耳尖锐的摩擦声,是指甲划过铁笼的响动。

    “怎么了?”谢天问,一扭头却撞进闫肃有些呆住的神情,便没敢再多问,率先跳下了台阶:“去拦车,你有事先走,杨今予的事回头再说。”

    闫肃深深看了他一眼,临上车前不忘说了声谢谢,声音是被伪装过的镇定。谢天忙摆手,拍上了车门:“大班长,开学见。”

    “唉。”谢天目送出租车走远,“都什么事儿。”

    开学前夜,情人节没约到的人,被警察叫停的演出,横生波折的新同学,这个年没能开个好头啊

    闫肃心慌地跑回家中时,曹知知和小刀正席地坐在库房门口的木门槛上,库房门紧闭着。看见闫肃,俩人齐刷刷站起来,小刀抹了一把眼眶扑了过来:“师哥!”

    “怎么回事。”闫肃接住了小刀。

    平时闫肃不喜别人碰触,小刀还从未这般抱住他不撒手过,见小刀这样,闫肃心里咯噔一声,一路上的猜测算是坐实了。

    小刀指了指库房,“师父在里面,灿灿是11点40走的。”

    曹知知蹭过来,弱弱道:“我正在写作业,听见库房里有声音,就喊小刀进去看。然后”

    闫肃在他俩头:“行了,小刀去陪你知知姐把作业写完,我进去看看。”

    闫肃在库房木门上叩了三声,“爸,我进来了。”

    沉重的木门发出嘎吱声,闫肃只打开一条能过人的缝,挤进去后关上了门。

    库房内的旧灯罩很多年没换了,笼在昏黄的灯泡上,给整个空间都蒙上了一层时代的旧影。闫肃的父亲端坐在门口的箱子上,膝间伏着一只熟睡的猴子,他怔怔看着地上的一块白布。

    听闫肃进来,闫父头也未抬,声音不怒自威:“去哪了?”

    闫肃的双手不自觉的背后,一如儿时每次犯错挨罚时那样,他低下头,小声道:“班里转来了新同学,我去找人登记。”

    “学会去酒吧喝酒了?”父亲冷哼,转过头来看他。

    “我没”对上父亲威慑的眼神,闫肃想解释,却也闻见了自己身上沾了杨今予的酒气,顿觉解释在父亲眼中无非狡辩,便收了声。

    空气里安静的只剩父亲膝间的小猴儿打呼的响动。

    “爸”闫肃轻声叫了一句,不太敢看身侧的白布:“灿灿它是怎么?”

    闫父还留着过肩的长头发,平时都是辫在脑后,今夜大概是起的急,头发蓬乱地散在肩上,他的脸色蒙在发丝的阴影里。

    闫肃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半晌才听见父亲略显老态的声音:“到时间了,没受苦。”

    晶晶和灿灿是闫肃父亲年轻时跑街头养在身边的一对猴子,早年那会儿走街串巷的老手艺人都会养,搁现在是不允许了。俩猴子比闫肃年龄还大几岁,论辈分闫肃得管它们叫声师叔。

    猴子的寿命总共只有十几二十年,寿终正寝这种事,是叫人唏嘘无力的。

    闫肃知道父亲跟它们感情深,按大师兄的话来说,那都是跑江湖的过命交情,平日里家里吃的水果,都得是捡两个小祖宗挑剩下的。

    而今说走就走了一个,闫肃不敢揣测父亲的情绪,但他心里着实是跟着难受了。他缓缓蹲下,伸手在晶晶身上抚摸着,抬头看父亲,柔声道:“爸,给晶晶换个环境吧。”

    晶晶和灿灿本就是一对,猴子是很灵性的动物,现在灿灿走了,晶晶单独留在库房,指不定怎么伤心呢。

    闫父点头应允,“去让小刀把你把新阳的房间收拾出来。”

    “哎。”他应了一声,站起来,终于还是没忍住看了一眼身后的白布。

    闫肃走过去,深深吸了口气,弯腰在白布上摸了摸。

    灿灿乖。

    他开门走了出去,留父亲一个人在里面静静。

    小刀见状从廊下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师哥,师父他怎么样?”

    闫肃指头放在唇上“嘘”道,引着他借几步再说。

    “你去把大师兄的房收拾出来,往后晶晶就养在那了。”

    “啊?”小刀瞪大了眼睛,反应了半晌,才丧里丧气道:“大师兄以后真不回来了啊?”

    闫肃在他肩膀拍了一下,“快去。”

    “哦。”小刀只好转身往后院去。

    曹知知还在廊下埋头苦写,这一夜闫肃格外疲惫。他走过去与曹知知面对面坐下,破天荒地朝曹知知伸了伸手:“给我一本。”

    曹知知猛然抬头,讶异之色溢于言表:“啊,你要替我写???”

    “不然呢,看你不睡觉补到早上?”闫肃叹口气。

    曹知知交了本物理到他手上,从笔袋里取出一只圆珠笔推过去。

    反常,实在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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