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渣男顶流营业后: 46、四十六个大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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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络上有毒鸡汤说,有些人一辈子都到不了罗马,而有的人一出生就在罗马。
    各种意义上,何颂就是那个出生在罗马的人。
    上天给了他不凡的脸蛋和极高的音乐天赋,良好的家庭背景让他能够接受最顶级的音乐教育,从小学习钢琴和小提琴,有欧洲顶级的音乐大师教他各种唱法。他优秀,也努力,抱着乐理知识书籍奋战到深夜,每首歌每个音符都不容出错,时刻以完美要求自己。
    总有粉丝说,何颂这样的专业度和心气,其实并不适合国内流行音乐的圈子。他该去当音乐家,当教授,既然不缺钱,就不必沾染这些凡尘烟火气。
    可何颂不认为,他是个有远大理想抱负的野心家。他相信世界上拥有音乐审美的人并非少数,他相信阳春白雪未必永远曲高和寡,他相信他所坚守的热爱,总能被人理解看见。
    可现实是骨感的。他的批评指责被人当做笑料,他的风骨意气被人当做不懂事,他的所有成就被当成他父亲努力砸资源的结果……甚至那些口口声声说着爱他的粉丝,也都是始于颜值,他觉得她们并不懂他。
    他很自负,也很要强。偶尔地,何颂会觉得自己有些精神分裂,一边厌恶着“节目组给的歌真垃圾”,一边控制不住自己将这个舞台完成到最好。
    “如果连自己看不上的东西都无法完成,那才是真正的废物吧。”他自欺欺人道。
    何颂有个小秘密,不敢跟任何人说。
    其实很久之前,他曾被林知白惊艳过。
    那会他还在英国读书,林知白也在糊团鬼混,Epoch刚因为洛远川的颜值有点起色的时候,他曾无意中听见过林知白写的一首歌。
    歌曲是糟糕的,起码对于何颂来说。那首歌的调式完全不符合规定,歌词平仄的设置也有问题……可何颂当时就是跟个抖m一样,来来回回听了很多遍,甚至晚上洗澡时都忍不住跟着哼唱。
    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他心里挥之不去。
    硬要何颂去形容它,或许叫做“温柔却震撼”吧。他自己写的歌,就好像金碧辉煌大殿中的丝竹交错、仙乐飘飘,足够美好,反复听后却无法沉入进去。而林知白的曲风,就像一个走在山间的姑娘哼着小调,不成规矩,却让人心旷神怡。
    何颂听着,就像在吃螺蛳粉,又臭又香。
    “家世和环境塑造人,却也剥夺了人的许多东西。某些感触,并不是你去乡下采风或者去小镇住几个月就能感受到的。”那天晚上,何颂把曲子分享给同学后,厌厌道。
    “没什么特别的吧,糊总有糊的道理。”同样出身顶级音乐学院的朋友讽刺道:“你知道比写烂歌更可怕的是什么吗?就是这种,写得歌又烂,还不符合大众审美。”
    “呸。”何颂怒道:“这个人,只是没人捧。如果他有你这么好的资源,肯定能红。”
    他还真当了预言家,林知白后来,确实有人捧了,还跟他进了同一家公司,参加了同一个节目。
    初次在练习教室见他的那一刻,何颂不知道自己是鄙夷,还是失望。
    他是个学院派,林知白是个野路子,他们本就是不合的。或许曾经的林知白跟何颂,就好像两条永远不会交汇的溪流,虽然互不干涉,但各有各的清澈美好,远远观望下,何颂还能偶尔叹一句“他不错。”
    可当林知白借着洛远川的风出现在他面前,拿着他曲不成调的作品与他争夺地位时,何颂对他的感觉,只有厌恶了。
    仿佛总算能体会一把“棋逢对手”的快意,当对方走到他面前时,他才发现,林知白不配。他和那些靠买通稿草cp人设出圈的傻逼,八斤八两。
    何颂和舒绿不同,他的情绪,来得坦荡,行为也光明正大。他做不出背地里捅人刀子的勾当,他要是看谁不爽,便会当面跟谁对着刚。
    他讨厌的不是林知白。
    他讨厌的是实力不行靠花边新闻硬捧的卑鄙小人,他讨厌的是没学过理论知识还敢写原创歌曲的野路子。
    他跟林知白的战斗,不是私下的不满,而是代表他学院派出身的信仰之战。
    他不能输。
    ……
    灯光闪烁,场上一片尖叫,林知白走上舞台时,神情有些恍惚。
    他本以为比赛已经结束了,唱《小情歌》时穿着的白色外套都脱在了后台,妆蹭掉了也没来得及补。此时的他穿着灰色T恤,抱着尤克里里,站在浓妆艳抹的何颂面前,像个不自量力的小丑。
    林知白知道,凶多吉少。
    “好,最精彩的时刻到了。上个赛段总排名第一的何颂,和本场表演同样带给大家惊喜的林知白,将为了他们各个小组的荣誉,进行单人PK。”主持人神色夸张地渲染气氛:“两位学员都来自于星芒娱乐,好端端的队友,如今却要同台竞技,要放下狠话吗?”
    观众的尖叫声中,话筒先被递到何颂手里。
    何颂眉毛轻挑,酝酿两秒,口无遮拦:“林知白,你是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有数,现在认怂还来得及,等会丢人现眼,可没人给你剪掉。”
    “哟~”/“咦——”现场的粉丝们跟着起哄。
    “草,何颂还真是敢说啊。”看台上,许星泽瑟瑟发抖,自家公司的两位大仙常年窝里斗,他也实在无可奈何。
    “我还以为这种事儿只有rapper做得出来。”季容笙嗤之以鼻。
    “知白!加油啊!diss back他!”秦子燃作为何颂的老对头,特别激动,扯着嗓子煽风点火。
    林知白对“如何放狠话”一无所知,他也凶不起来,憋了半天,弱弱来了句:
    “反弹……”
    “噗哈哈哈哈哈!”台下的观众都笑了,觉得他莫名可爱。
    “快,颂宝,来个反弹无效加关门。”
    “救命,他俩锁死算了。”
    好在林知白这么一说,虽然何颂的脸更青了,现场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主持人说了几句后,提出了由导演组紧急商议好的Battle规则:
    “由于事发突然,两位选手都没经过事先准备,我们将规定曲目进行考核。”
    “考核的曲目,是游优导师一星期前发布的专辑新歌《苍茫》,相信你们两位都听过吧。”
    “嗯。”何颂和林知白同时点头。
    游优这首新歌很出圈,词曲都可圈可点,在《偶像梦工厂》内获得一致好评,食堂为了给排面,每天饭点都单曲循环,选手们几乎没有人不会唱。
    “现在给你们十五分钟进行准备,可以给歌曲进行二次创作,加入自己的风格,同组的学员也可以帮忙指点,时间到后,抽签决定表演顺序,由观众投票选出获胜者。”
    “那么现在,计时开始。请大家保持安静,不要影响选手思考。”
    现场观众纷纷安静下来。林知白飞奔回自己所在的小组,而何颂只是躲在了台下偏僻的角落,插上耳塞,飞笔速写,似乎决定单打独斗,不需要组员提供帮助。
    林知白抱着尤克里里,大脑一片空白,双腿也跟着发抖。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规则,对何颂十分有利。
    林知白是灵感流,无论是改编曲目还是自由创作都得靠直觉,但灵感不是说来就来的,越紧张越容易晕头转向,无法下笔。相比之下何颂这种靠专业知识写歌的人,只需要简单改变调式或者套用公式,就能将曲子完成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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