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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女主总间歇性失忆》 25、第 25 章(第1/2页)
天色灰蒙,大雨过后的清晨有了一丝凉意,像是秋将至。
六点半,一辆出租车准时停在一处小区外,何英左手抱着一束菊花,右手拎着一个6寸的蛋糕,蹒跚地走到车旁,打开了后车座的车门。
司机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回头见状,问她要不要把蛋糕放到后备箱。
何英说了声“不用”,不太利索地上了车,将蛋糕盒小心地放到大腿上,而后说道:“小伙子,青山墓园,谢谢!”
司机话不多,很快发动车子驶离。时间还早,街道上没有多少行人或车辆。
昨天深夜又下了场小雨,路面还是湿的,轮胎压过些许坑洼,泥水飞溅。
许是车内沉闷了太久,司机开了驾驶座旁的车窗,瞥了眼内视镜,想了想,突地笑道:“大姐,这么早过去,墓园会让进吗?”
一直望着窗外的何英回过神来,愣了下,五年前去的时候就墓园是挺早开门的。
只是这么多年,她有些不确定了,时间会有变动吗?
“应该——可以吧!”
司机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太确定,笑道:“咱这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到,七点半,墓园怎么着八点都得开门了吧,您最多等个半小时。”
何英淡淡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果然如司机所说,七点半的时候,车子正正好抵达青山墓园门口,而且已经开门。
何英拿好东西,抬眼看向内视镜里的司机,问道:“小伙子,能等我半小时吗?我一会儿还坐你的车回去。”
“……”司机有些犹豫,但转念一想,青山墓园有些偏远,而且时间也早,回去的路上有可能遇不上什么客人,空跑了一程,于是在犹豫了几秒之后便同意了,但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大姐,您尽量快点,我晚点还有一个客人约了车,不能耽误。”
何英下了车,不知不觉间竟下起了小雨,包里带了伞,但手上都是东西,她也不准备拿出来撑。
细如牛毛的雨丝落在头发上,抬着沉重的步子,她拾级而上,好一会儿,终于停在了一排最边上的墓碑前。
“沈先生,我来看看你。”何英弯腰放下蛋糕,双手捧着花靠在墓碑前,轻声补充道:“今天你生日。”
说完,她盯着照片看了许久,忍不住哀哀叹了口气,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细细地将碑上的照片擦净。但风吹日晒二十年,照片已经有了时间的痕迹,不复最初的模样。
照片上的男人,剑眉英挺,双眼黑亮,唇角平直,没有笑意,无端给人一种眉眼温柔的感觉,却早已永远定格。
沈岩,生于一九六九年八月二十四日,卒于二零零零年三月五日。
眼眶有了潮意,何英将蛋糕盒打开,点上一支蜡烛,又从包里拿出一包烟放在蛋糕边上。
“这蛋糕看着孩子气,但现在年轻人就喜欢这种。原先你常抽的烟买不到了,你将就着。”
微弱的烛火在晨风和细雨中轻轻晃动,很快熄灭。
眼泪一下子从微微凹陷的眼睛里流下,何英吸了吸鼻子,嗓音哀伤而哽咽,“孩子挺好的,你放心吧!”
“还有那份材料,我没动,也没让任何人知道,孩子也不晓得。”
一时静默,只有远处风吹树叶的哗哗声,像在诉说着什么。
直到有说话声和脚步声传来,何英才慢慢回过神,擦干脸上的泪水,费劲地站起身,朝墓碑深深拒了一躬。
“沈先生,我先走了。”
蹒跚的身影一步一步地远去,蒙蒙细雨中,太阳也慢慢出来了。
“啊——”
一声短促的惊呼,周文瑶终于从梦魇中挣扎过来,脑子混沌,手臂发麻,脖子僵硬,缓了好一会儿才真正清醒过来,自己是趴在南芝的病床边睡着了。
梦里的场景历历在目,和上次一样,还是那条硌脚的冰冷路面,那栋带院子的两层小楼,她又看到那个扎着长长辫子的姑娘在路上狂奔,被一辆汽车撞倒,血流满地的场景。
唯一不同的是,没有顾大哥,最后的画面只有那个姑娘用沾满鲜血的手抓住她的脚腕,嘴里说着三个字:帮帮我。
梦里的她害怕极了,想问她叫什么名字却发现自己无法开口,无论多么使劲就是说不出话来,接着她就醒了。
太奇怪了,为什么会做这么相似的梦呢?
平缓了呼吸,她回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南芝,还在沉沉睡着,隔壁床上的孩子幸好也没被吵醒,反而是守在孩子身边的中年女人一脸不高兴地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周文瑶很不好意思,讪讪地笑了笑,低声说了句“抱歉”。
中年女人站起身倒了杯水,没看她,一边吹了吹正冒着热气的水,一边漫不经心道:“医院可以租陪护床,不贵,一晚上就二十。”
“谢谢您!”周文瑶拿起手机看了看,已经早上七点多了,窗外还是有些灰蒙蒙的,让人心情明朗不起来。
昨天的阴影还未完全散去。
暴雨造成郊区的一处老旧民房坍塌,造成民众伤亡,南芝和同事冒着暴雨赶往现场,在采访过程中又一处低矮房屋倒塌,南芝差点被压在底下,好在以为男同事反应够快,及时将她推开,但还是无法避免地受了伤,右腿骨折。
一晚上没睡好,周文瑶起身到洗手间洗了把脸,精神头好了些,瞧了眼南芝被吊起来的,打着厚厚石膏的右腿,写了张纸条放在床头柜上,便离开了病房。
拎着早餐回来时,南芝已经醒了,正紧皱着眉头看手机,听到动静她的声音才抬头,肿着半张脸对着她说道:“你昨晚是不是没回去啊?”
她朝旁边努力努嘴,一脸“别想骗我的”神态,补充道:“隔壁床那个大姐跟我说的。”
因着南芝不想家里人担心,没有告诉他们,一个人在医院,腿又受了伤,行动不便,周文瑶确实不放心。
“左右我没有上班,店里也有人,没有那么忙——”周文瑶坐在窗边的凳子上,将早餐放在床头柜上,“先刷牙洗脸还是先吃?”
“先吃吧,吃完再洗漱,你帮我把床摇起来吧!”说完,关南芝蓦地叹了口气。
“怎么呢?是不是哪里疼?”周文瑶走到床位,一圈又一圈地摇动把手。
床头慢慢抬高,关南芝顿了顿,低声说道:“刚才看了一下,昨天郊区那位被压在底下的大爷没挺过来。”
闻言,周文瑶愣了一下,重新在床边坐下,从袋子里拿出一份皮蛋瘦肉粥,递到她面前。
“大爷家里人情况怎么样?”
“在医院,有一个伤得很重,家里条件又不好,咳——其实他们那个房子是危房,当地政府早就要求搬离,但家里人总觉得没事,一直拖着,等着能轮到那块开发,就能分到拆迁房。”
周文瑶默然,南芝进这个行业一年多,经常会和她说一些类似的新闻,或可怜又可恨,或无奈且悲伤,世间种种,说不尽的悲欢离合。
新闻工作者需要共情,更需要客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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